不管心理素质有多强,察觉到自己的手臂完全使不力气的时候,只要是人肯定会慌乱,金多熙现在连抬一下胳膊都做不到了,而且感觉跟她以前练舞蹈脱力时的状态完全不同,当即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暂时性肌肉麻痹是什么意思,我瘫痪了吗,我会死吗,我还有多久可活?”
“是的是的,你看不到明天早的太阳了,赶紧立遗嘱吧。”梁葆光扯了扯嘴角,漂亮的女人大多脑子都不太好,他虽然不赞同这种以偏概全的观点,但套用在金多熙身他不会有太大意见,“暂时性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很难理解吗?”
“像字面意思所说,暂时性肌肉麻痹只是暂时性的,你没有瘫痪也不会死,只是需要一点治疗。”梁葆光看金多熙还是没有理解,反而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望着天花板流泪,只得给她解释了一遍。
“是低血钾症状,。”急症室的值班医生终于恍然大悟。
“由于细胞外液的钾离子浓度急剧下降,细胞内外钾离子浓度差增大,细胞内钾离子外流增多,导致静息电位负值变大处于超极化状态,除极化发生障碍使兴奋性降低或消失,因此患者会出现肌肉无力甚至低钾性麻痹。”梁葆光背起书来连个磕巴都没有,靠的都是硬基本功,“我想你的病理学教授会很伤心的,你显然在他的课开小差了。”
“这能说明什么,呕吐也会导致血钾降低,她喝了那么多的酒会吐很正常。”医生还是揪着喝酒的问题不放。
梁葆光摊开双手,面对负隅顽抗的弱鸡他实在没多少搭理的兴趣,“呕吐之后人的血钾确实会降低,但不会低到连手指都动不了。”
“也许她为了保持身材长期催吐。”所谓负隅顽抗是这么一回事,不见棺材不落泪。
“有时间站在我面前叨叨为什么不去给她验个血呢?我不想知道你这头低能的蠢猪到底是学的时候没学好专业知识还是刚才收了谁的钱,但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我向院方提交投诉,你可以脱下这身白大褂去电线杆贴小广告给人看病了。”梁葆光指了指急诊室的门口,一个肩膀三朵无穷花花骨朵的黑制服恰好走了过来,“看看他们你会知道我不是你这种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可以招惹的,照我的话去做对你有好处。”
“梁先生,您要的香草味哈根达斯一楼的便利店没有了,给您带了抹茶味的行吗?”黑制服递过红色的冰淇淋纸杯,正是便利店里卖的那种哈根达斯,不是四千五的小杯,而是九千五的大杯。
“晚饭没有吃得饱,之后又做了剧烈的运动导致有些低血糖,给你们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了。”梁葆光笑眯眯地接过冰淇淋,装模作样地在口袋里掏了两下,“这个要多少钱,我拿给你。”
“只是一个冰淇淋而已,哪儿能让您掏钱,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休息,应该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梁葆光只打一个电话让钟路区警署的署长挨了顿臭骂,他们这些杂鱼哪而敢不陪着小心。
梁葆光当然没有真掏钱的意思,他身只有信用卡而没有韩币现金,真想付钱刚才会让人家拿着他的卡去便利店而不是光动动嘴皮子了,“咱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想不用多久这位医生会把血液测试的报告拿过来的。”
韩国的警察出了名的暴力,执法的时候看谁都像是欠了他们几个亿似得,但这位警长在梁葆光的面前却像是看到猫的老鼠一样乖巧,这医生并不傻,梁葆光确实是他一个小小的医生根本惹不起的大人物,“我会尽快给她做血液侧室的。”
等待检测结果的这段时间梁葆光一直坐在医院的长椅闭目养神,他之所以要跟进这件其实和他关系并不大的案子,自然不是因为看了这个小姑娘,只是单纯想证明他自己是个见义勇为的大好人,而不是躁郁症发作的暴力分子。
“血钾很低,非常低。”急诊医生进门的时候拿着金多熙的血检报告,他收的钱只能让他尽量把病症往酒精毒面引导,却不足以让他伪造化验单。这个病人牵扯到一件疑似刑事案件,造假一旦被发现他将不仅会被吊销医师执照,很可能还要面临牢狱之灾,而有梁葆光在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手里拿着化验单,梁葆光捏着下巴仔细地看了看,“数字不会骗人,这么低的血钾浓度和其他指标指向了两个选项,一是你患了狂犬病,二是你的体内有ufies。”
“不可能是狂犬病,我不养宠物而且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跟宠物接触过了。”金多熙从小怕狗,住在首尔她也不可能遇野狗和蝙蝠之类的,一听梁葆光的话当然是极力否认。狂犬病是不治之症,只要得真的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大部分人恐怕情愿得癌症也不会愿意得狂犬病的。
“那是第二种了,ufies换个你们能听懂的说法叫lunirazepa。”面对金多熙和警察的无知脸梁葆光揉了揉眉心,跟外行人交流是这么让人不爽,“通俗点讲是约会丸。”
“你有喝过李秉宪给你的饮料吗,或者你们一起在练歌房喝酒的过程是否有离开过位置?”警察一听到名字明白梁葆光的意思了,钟路区下辖的大学路各、酒吧、酒店等场所经常发生类似的事情,他们对那些道德败坏的人渣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次无非是换了个更有名的。
“我们是女人当然要去洗手间了,因为得去补妆。”金多熙扶着额头正在努力回忆的样子,“至于说酒的话,昨天晚在酒吧他给我点了一杯蓝色夏威夷。”
“开始用氟马西尼fluazenil治疗吧,如果她的状况好转了说明我是对的且李秉宪是有罪的,如果她的状况没有好转将她将她隔离起来,不然很难说她会不会怀着报复心咬你的手臂,好把狂犬病传染给你。”梁葆光拍了拍急诊室医生的肩膀,“刚才你问过我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的问题,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了:你是医生,只不过非常不合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