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门口。

司箬顿了顿，还是进去了。

他身着一件洗的发旧的白衣，十分瘦弱。

进了清风楼后，径直走向掌柜在的柜台。

微咳了一声，轻声说道：“请问这里招工吗？”

声音孱弱，却十分悦耳。

清风楼掌柜，也就是何倨。

何倨正在算账，听到声音后才抬起头。

看到了司箬。

长相平凡了些，但胜在皮肤细腻白皙，整个人柔和瘦弱。

何倨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浑浊。

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司箬，才说：“招工啊，只是，你能做什么？”

司箬睫毛微颤，仿佛一阵风吹来惊扰了他似的。

之后，他抬眼，直直地看向何倨，轻声道：“我自是，什么都能做。”

最后几个字，语调愈发缓慢。

何倨放下手中的算盘，满意地笑了：“好，那你便留下吧。”

从桑阮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清风楼的柜台。

看着狗掌柜一副猥琐的样子，便知道，司箬成功留在酒楼了。

狗东西，准备好承受姑奶奶我的怒火了吗？

初次见面，送你一份大礼，不谢。

......

听完清风清酒汇报上来的消息，顾言之微挑眉。

倒是没想到自己错怪那小少年了，顾言之突然有了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清酒：“主子，还用把苏执带回来吗？”

顾言之：“不用了，你们跟着他，别让他出事就行。”

“随时向我汇报，去吧。”

清河：“主子，那您身边？”

顾言之瞥向他：“你们两个，比得上暗卫吗？”

清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他和清酒因为是暗卫里武功最差的，才会被挑出来干点日常的杂活。

被主子嫌弃了呜呜呜。

出了书房后。

清酒小声问清河：“你觉得，咱们主子像不像个老父亲。”

清河点点头，“像，还是个时刻担心自己孩子受委屈的老父亲。”

突然觉得，主子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更伟大了。

......

次日。

桑阮再次去了云贵布庄的那条街道买了冰糖葫芦。

边吃边等着程月芙的出现。

等吃完一串正站在摊前准备再买一串的时候。

突然瞧见一个粉衣女子的身影。

桑阮赶紧对冰糖葫芦的摊主说，“来两串冰糖葫芦吧。”

......

“姐姐”

程月芙怔住，一个猜测在她心里缓缓成型。

这少年不会故意来这里蹲点的吧？

桑阮把一串冰糖葫芦塞给程月芙，冲着她笑。

“姐姐，昨天回去后我仍觉得碰到你很抱歉，所以我要再给你一串冰糖葫芦当作赔礼。”

程月芙：“昨天的事我都已经忘了，你不必如此。”

桑阮摇摇头。

“那怎么行，我一定要跟你好好道歉才行，不然我心里难安。”

程月芙：“只是轻撞了一下，又没有什么大事，我早就原谅你了。”

桑阮：“你既然原谅我了，不介意我认你做姐姐吧。”

程月芙这下是真的不知所措了，第一次碰到有人在大街上认姐姐的。

盯着程月芙呆住的神色，桑阮眸子渐渐变得悲伤。

“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亲近。我家姐姐在我5岁时就离世了，我只是太想她了，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的。”

程月芙听着少年略哽咽的声音，也觉得好生难受。

少年本亮若繁星的眸子渐渐变暗...

“我答应你便是了。”

嘴边的话一下就吐露出去了。

但看着面前少年又亮起来的眸子，程月芙叹了口气。

实在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