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阮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何倨，又走过去踢了两脚。

司箬这几天与何倨喝酒时还在酒杯里下了让男子不举的药。

狗东西，姑奶奶给的大礼滋味不错吧。

“吱——”

房间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桑阮闻声望去。

怎么是他......

看到小少年脸上的意外，顾言之眸中带了点点笑意。

眉眼醉人，霞姿月韵。

顾言之盯着桑阮，喊道：“小苏子”

被老夫人这样喊的时候桑阮倒没什么感觉。

可这人一喊，本平平常常的叫法竟平白带上了几分缱绻，听的桑阮耳朵微微发麻。

顾言之往前走了几步，定定地看向桑阮。

“这几天玩够了吗？”

清冷的嗓音中还带上了几分宠溺。

桑阮：“......”

有没有人来救救自己，逃离这个尴尬之地。

还没等桑阮回话，顾言之继续说道：“我查了账，发现我母亲平白无故少了一百两，你说......”

桑阮赶紧接话：“...可能是老夫人自己买东西花了吧。”

顾言之轻笑，盯着桑阮，启唇：“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转而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地方有些眼熟，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记得啊，当时你被绑住了，喊我来救你，说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我，后来我们在这屋内聊了许久，你又跟着我回了......”

桑阮嘴角抽动了一下，只想对着顾言之喊一声。

师傅别念了！

瞅着顾言之还不停下的嘴，桑阮忍无可忍地说：“停！”

随后又露出一个营业专用微笑，说道：“大人，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府吧。”

顾言之挑挑眉。

“也是，走吧。”

桑阮盯着顾言之的背影，默默咬牙，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走到门口的顾言之停下了步子，桑阮才收回视线，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顾言之对门口的清酒说：“你先带着小苏子去马车上。”

说到“小苏子”几个字的时候还看了桑阮一眼，眼眸中带着笑意。

等到清酒带着桑阮离开，看不到桑阮身影的时候。

才对着旁边的清河说：“把里面那个送去南馆，签最低等的红契。”

此时的顾言之的浑身泛着冷凝与疏离，哪里还有刚才眸中含笑的样子。

清河默默给里面那个人点了根蜡，低等红契，相当于可以免费上的那种了......

这人，这辈子相当于废了。

......

马车上。

桑阮睡着之前的最后一点意识，想的是。

清酒真是个好车夫，驾马车驾的太稳了。

听着旁边少年浅浅的呼吸声，顾言之无奈望了过去。

这小少年，出去了几天，还是一样的心宽。

只是，小少年眉头微微皱起，像做了噩梦一般。

顾言之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伸出手指凑到桑阮的眉间，替她轻轻揉着。

清冷男子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仿佛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等到桑阮的神色缓缓放松，扭到了一旁。

顾言之才顿了顿，缓缓收回了手。

顾言之低垂眉眼，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上面仿佛还带着少年眉间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