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里的人,明知道他们的身份是官府的人、还敢真的来动手袭击,大家无一例外地都气得够呛。
一来、这些差役们早已是已经憋足了劲儿,二来、又听说他们很喜欢的那位小师爷,竟然被人关在这里了,见这些家伙还敢对抗,顿时怒火中烧、各持兵刃迎了上去,毫不留情地和庄丁们打斗在了一起。
而刁三郎却很冷静、本就知道能做出这种恶行的人绝对是穷凶极恶之徒,而且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就擒,所以、一见对方反击,当时直接盯住了鸣起梦、一个箭步冲过去,刀鞘也砸向了其肩头,
“你好大胆子,还敢袭击官差!”
“你”
鸣起梦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冲到了自己眼前,因为没有准备、手中也没带任何可以防身的利器,只好勉强躲过、空手与对方交手。
来回应对了几招,刁三郎势在必得,所以下手毫不留情。而鸣起梦本就心虚,又没有应手的兵器,一时间截截败退。
这家伙心中暗道不妙,趁对方换式之时、抓过一个刚好摔到自己身边的庄丁,朝刁三郎推了过去。等对方将那庄丁挡到一旁时,鸣起梦早已经逃出很远,钻过一个月亮门儿、不见了踪影。
虽然有些不甘心,可心里更惦记着宗吉元,刁三郎咬了咬牙、一跺脚,喊道,
“弟兄们,别过多耽误时间,跟我冲进后院儿去!”
那些庄丁本就不是差役们的对手,又见庄主也被人家打跑了,均没有心事再斗下去,结果纷纷四处奔逃,差役们也不管他们、跟随着刁三郎一直冲进了后院儿。
刚刚赶到,一抬头、迎面正看见宗吉元,大家顿时又惊又喜、纷纷喊道,
“师爷!您没事儿吧!”
“大家都来了!我没事儿,”
见到了自己的伙伴儿们,宗吉元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也重新恢复了她那清丽的笑容,
“刁三哥,我们一起把人救出去吧。”
“别做梦了!”
身后传来一声嘶吼。
大家回头一看,竟然是鸣起梦、手执钢刀,带着一群庄丁、将这处院子的大门严严实实地堵住
原来这家伙刚才并非是要逃走,而是取刀去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竟然还要做垂死挣扎,宗吉元不禁有些好笑、上前一步道,
“鸣起梦!如今你的罪行已经败露,难道还要再加上一条对抗朝庭、意图造反的罪名么?!”
“你、你是”
看到宗吉元、这鸣起梦当时有点儿懵了。
刁三郎有些好笑地道,
“这位就是我们辽东县主簿、也是我们的师爷宗吉元!”
“他、他竟然是你们县衙的师爷?!”
鸣起梦惊得恨不得将五官全都张到最大,同时也明白自己这回可是落入了官府的圈套中,无论如何也是抵赖不了的了,眼珠转了转、便牙关一咬道,
“只要杀了你们、就不存在什么罪行了!小的们、给我上!别放他们跑”
“别想跑的是你!”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便已经被宗吉元那清亮的嗓音给打断了。
其实、从对方的表情上,宗吉元已经看出他还是不甘心束手就擒,便抢在鸣起梦将话说完之前给截断,同时、手中长鞭已飞向了对方。
话还没说完、而人家的鞭子就快到了面前,鸣起梦吓得连忙闭上了嘴、用尚未出鞘的刀向外封,而宗吉元看准时机、手腕轻抖,这条长鞭顿时如同活了一般、瞬间将刀鞘缠住,紧接着、便是向空中一扬。
鸣起梦只觉得手中刀竟然就要脱手,急中生智、一按刀鞘上的崩簧,鞘内的钢刀便从中脱落下来,这家伙连忙伸手握住刀柄、将这把利刃接在掌中,而那被缠住的刀鞘早已不知飞向了何处。
见没能夺走对方兵刃,宗吉元长鞭一转、再次飞向了鸣起梦,二人就地缠斗起来。而刁三郎也率领众差役冲向其他庄丁恶奴们。
就在这并不宽敞的小院儿及狭窄的巷子里、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渐渐地、山庄这些人再次败退。庄丁虽然看上去人多,可不敌这些火气正旺的差役们,只是这鸣起梦依然顽固地不肯罢休。
而就在此时,忽见房门处有一个女子、大声喊道,
“差官老爷们!我们都在这儿!我们就是被他们抢来的!”
听声音、宗吉元就知道那是李顺风的妻子,而这一声却让鸣起梦本就虚得不得了的心理、在瞬间崩塌。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些女子没被发现、就还有反咬一口的可能,可如今竟然被发现了,那么就毫无转寰的余地。鸣起梦当时虚晃了一刀、转身便逃。
见他竟然真的跑了,宗吉元愣了一下,回头对刁三郎道,
“三哥,你和弟兄们保护好关在屋里的那些女子,我去追鸣起梦!”
“我和你一起去!”
此时、王玉从李顺风妻子的身后转了出来。
宗吉元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好,走吧。”
二人一起从院中出来,抬头瞧了瞧、见眼前有两条路,王玉道,
“你东、我西,我们分头追。”
“嗯。”
略一点头、宗吉元二话不说向东追了过去。
一旦脱离了众人的视线,自然就可以尽情地施展本事,宗吉元纵身跃上屋顶,朝东追去。
其实、在内心中,并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有多高的武功,只不过在刚才那种不可能不出手的情形下、才施展出自己的鞭子绝技,而这高来高去的“轻身术”、能不露还是不露的好,所以在看见鸣起梦逃走时、才会愣了一下。
此时、四周已无人注意,宗吉元飘然在各屋顶穿行着,终于见到了那鸣起梦,这家伙在已打开的东庄门、和那个“掌柜”程安等几个人一起上了马,正准备着要从山庄离开。
宗吉元也是急了,运用真气大吼一声,
“鸣起梦,你往哪里跑!”
这一声,吓得那几个人全都哆嗦了一下,头也不回地从庄门而出、打马向东面飞奔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