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富察尔赤被人抬到了一张满是血迹的木板上。
这让他想起每逢过年,家乡那边宰猪时的情景。
如果加上被顾晟打残的那次遭遇,这是他第二次经历绝望了。
还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那种,顾晟好歹给他留了条命,但这里的人全都冷着一张脸,看他的眼神就像在打量砧板上的肉。
出身并不普通的富察尔赤,不止见过一次这种人。
从外表上看,这些人和他曾经见过的人全然不同。
但他们的神情,却是一样地对生命充满了漠视。
他们都是一群嗜血的刽子手!
就连富察尔赤自己,手上也曾沾染鲜血。
所以在体育馆的时候,他才会行事肆无忌惮,只是他没想到会撞上顾晟这么一个魔神。
那种被顾晟打烂全身的感觉,至今都让他难以忘记。
但这也是他不断辛苦修行的动力!
和顾仁海不同,他成为超凡者更多的是靠自己的天赋和勤奋。
因此,他有着大好的前途!
被人像抬肥猪一样,抬到血迹斑斑的木板上之后,富察尔赤不断地“啊!啊!”叫,并奋尽全力挣扎起来。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整个人就跟得了精神病的病人一样,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扒了个干净,穿上了一件长袖外衣,外衣将他的上半身紧紧地束缚住了。
“不用挣扎!这是由霜寒蜘蛛吐的丝制作而成。
除非你有星光阶位的实力,并且掌握了火焰类法术,否则,你是在白白浪费力气!”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像是和老朋友叙旧一样,和富察尔赤聊起了天。
不过,富察尔赤不仅没有感到安全和温暖,反而心里直冒寒气。
因为这位老人的装扮太像屠夫了。
他身上穿了一件油腻的围裙,围裙上到处是血迹和碎肉。
另一边的长桌上,摆着各种奇形怪状,大大小小的利器。
富察尔赤并不认为这些东西是用来吃牛排的,其中几件小东西的用处,他一看就能明白,它们俨然是拿来挖眼珠子和解剖用的。
很快,躺在木板上的富察尔赤被两边的扣带绑住身体。
然后,抬着他的人把木板竖放,使得他“站立”在了地面上。
穿着皮围裙的老人,用手细细摩挲着长桌上的小玩意,眼中洋溢着狂热的目光,像是在和他的恋人进行调丨情。
他这幅样子不仅把富察尔赤给吓坏了,就连刚刚把富察尔赤抬进来的几个人,也跟躲瘟疫一样,赶忙离开了这里。
不甘心任人摆布的富察尔赤,本想暗中积蓄力量,然后拼着身体严重受创也要使用秘术,可现实很快给了他一巴掌。
“怎么回事?我居然使不上一点力气!体内的灵能也跟一潭死水似的!”
这种遭遇,比他失去一双胳臂时还要难以接受。
如果时间能倒退的话,他一定不会跟着顾仁海来孤狼领,安心待在修道院里修行才是正经,克丽丝汀娜仅仅用手刀就让他一触即溃,他以往自傲的实力根本就是渣渣。
老人虽然依旧在打量着那些小玩意,但他似乎察觉到了富察尔赤的举动,自顾自地开口道:“不要想着恢复实力了,你中了美杜莎的毒!”
这时,有人打开牢房的门走了进来,富察尔赤见到来人后,又开始“
啊!啊!啊!”地叫开了,眼中尽是乞求之色。
来人正是把富察尔赤从温泉酒馆抓走的克丽丝汀娜和克托。
克丽丝汀娜极少以真面目示人,但克托却不在乎,所以她的到来,让这个满是血腥味的冰冷牢房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但这两个女人显然都不是一般人。
克丽丝汀娜尽管带着面罩,但健美的身材同样充满了魅力,只不过她那双锐利的眸子,旁人盯得久了,会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之前还让别人避之不及的老人,在见到克丽丝汀娜和克托的时候,身上却多了些许唯唯诺诺之色,好似一只见到灰狼的小白兔,就差瑟瑟发抖了。
“卖肉的,给我好好招待这位先生!
我希望等下问他问题的时候,他能回答的快点。”克托走到富察尔赤身前道。
“嘿嘿如你所愿,美杜莎大人,他一定会把心底深处的秘密都吐出来!”
老人发出了几声怪笑,怪笑声落在富察尔赤的耳朵里,让富察尔赤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克托上下端量了富察尔赤一番,而后转过头对克丽丝汀娜说道:“很普通嘛!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家伙抓回来!
为了他,我们差点就被那位剑术超厉害的圣殿骑士先生给堵住!
下次有这种事,千万别再叫我了!
那位圣殿骑士先生可是觉醒了的超凡者!
他在熔火玫瑰庄园让我吃亏的时候,还没把的威力展现出来呢!”
说完这些,克托对富察尔赤撇了撇嘴,而后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袋子,伸手从里面抓出一团类似棉絮的东西。
紧接着,她将这团类似棉絮的东西,塞进了富察尔赤的嘴巴里,动作显得十分粗暴,让舌头上还有伤的富察尔赤,忍不住痛哼出几声。
当富察尔赤以为自己要遭受到什么折磨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一股麻痒从舌头上传了出来。
“这就是蛇苔草吧?竟然真的能让断掉的舌头重新长回来!”
老人见到那团类似棉絮的东西,在富察尔赤的舌头上不断扭动,并沿着舌头的伤口处,开始纠缠在一起形成舌头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赞叹了一声。
“怎么?你也想要?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克托揶揄了老人一句。
“不!不!不!我可不需要它,美杜莎大人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老人似乎被克托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摇手示意拒绝了她的“好意”。
“噗!”克托捂着嘴笑出了一声,“你想要我也不会给,培养蛇苔草可不是容易的事!”
不多时,富察尔赤的舌头恢复了原状。
只是之前断掉的部分,却变得和蛇信子一样,它是分叉的。
伸出舌头的富察尔赤,当即吓得把舌头又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这”惊慌之下的富察尔赤,猛然发现自己能够说话了。
于是,他又把舌头的事情抛在了一边,带着哭腔对克丽丝汀娜和克托求饶道:“你们能不能放过我?我在匕首领修道院里面只是一个小角色
无论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们”
不等富察尔赤把话说完,克丽丝汀娜就语气冷淡地道:“不经历一些事情,你可能还会抱有一点侥幸心理!”
之后,两个女刺客便离开了这里。
而老人,则笑着对富察尔赤问道:“年轻人,你眼中的地狱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