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的秋天,Z国大地上的许多地方都动荡不安,杭府下的齐云镇还算平静,起码它还没有陷入战火内。
在这个江南小镇的镇外,有一座秀丽的来鹤山,据说是曾经有人在山上看到过仙鹤而得名。
半山腰有一座尼姑庵,叫静安堂,据说是宋代就存在了,寺里一直都有师父在,偶尔也有香客供奉,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
如今庙内的主持了尘师太,年纪已近花甲。
据说了尘原本也是富家小姐,出嫁后与丈夫夫妻恩爱,只是好景不长,丈夫在外出时意外身亡。
了尘与丈夫又无所出,亦不愿再嫁,便毅然剃度出家了。
此时她正望着窗外绵绵细雨,神色平静的暗自感叹着。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一年又会很快就过去了。
笃,笃,笃。
“进来。”
木门开后,走进来一个年纪不大的比丘尼,恭敬地对了尘行礼后道:“太师父。”
了尘师太缓声开口问道:“嗯,静慈,那位贺施主可还好?”
静慈道:“回太师父,贺施主还是会日日到大殿侧门观望,等待赵施主的出现,身体也一直都不是太好,应该还是和心情有关。”
了尘师太沉默了一会儿,不由叹口气,似有悲悯与无奈。
“依旧注意些吧,不要让她碰到外人了,孩子眼看就要生了,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是,弟子会更加注意的,佛祖也一定会保佑的。”
了尘点点头,宣了声佛号,“那你去忙吧。”
静慈躬身行礼后,缓步退出了静室。
外面的细雨还在飘着,打湿了石板铺就的路面,使得走在上面的人,每一步都要小心些,不留神就可能会滑倒。
这样的天气,庙里的师父们就更不会让贺云一个孕妇出屋子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一尸两命。
贺云自然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已经给庙里的师父们添了不少麻烦了。
只是越接近临盆之期,她就越心焦,越期盼着孩子的父亲赵文聪,能够尽快出现。
此时的她站在自己的客房窗前,虽然肚子大了起来,可是她本人却没有其他孕妇的丰润,脸颊就差没陷下去了,暗沉的脸色,起皮无甚血色的唇,看着很是憔悴,哪还有当初的婉约柔美。
正轻蹙柳眉望着窗外的细雨,仿佛要透过雨丝看到庙外的小路,要第一时间就看到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
并在心里一直都在向佛祖祈祷着,希望赵文聪能够一路平安,哪怕来晚了,也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虽然赵文聪在离开时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但是他说过会尽快回来接她的。
只是一等二等的,赵文聪却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
开始的贺云还是很有耐心的,毕竟孩子月份还小。
可渐渐显怀后,她就躲在庙里不敢再出来了,也越来越渴望赵文聪能立刻出现在自己眼前。
未婚先孕,可是要被唾沫淹死的。
也幸好,赵文聪在临走前,把贺云安排在了静安堂,添了些许香油钱,也让她不至于无处可去。
可即使是她的处境再艰难,也依旧相信,那个男人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绊住了行程,才没能及时赶回来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