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之道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漆黑。
按理说没有光源,他应该什么也看不见,可现在夏之道却能看到自己的双手以及脚下的湖水。
“所以我是跟弗洛基交换了身体么?”
透过水面的倒影,夏之道看到的是那张属于弗洛基的脸。
为了确保不是在做梦,夏之道扇了自己一巴掌。
有点疼。
“怎么办?”
通魔印作为方寸山的禁咒,按理说是一道即时生效的咒印,但是因为诛仙剑这个特殊的存在,才形成了这么一个封印空间。夏之道自认没有安德尔序列撒拉弗级的实力,面对身处的封印空间,一点办法也没有。
“真是狼狈啊。”
夏之道的头顶,黑漆漆的虚无空间里传来了一道男子的声音,嗓音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仿佛已经是一个历经了无数岁月的老者。
“谁......是谁在说话?”
夏之道环顾四周,什么也没发现。
“你可以叫我诛仙。”
“诛仙?!莫非是那把锈掉的铁剑?”
夏之道回想了一下,多年来在与弗洛基只言片语的交流中他得知,诛仙剑确实是一把神剑,正是因为诛仙剑的存在,弗洛基才一直处于被封印的状态。
“说我是锈铁剑就有些过分了,我跟着你们方寸山的历代掌门这么些年,虽然看起来确实是一碰就断,但那是你们的原因。”
一柄锈迹斑驳的铁剑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夏之道的面前,正是诛仙剑。
“额......我虽然实力是差了一点,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方寸山一脉的历代掌门中,总会有惊艳绝伦之辈,他们的实力总该够了吧。”
“你可知我为何名为诛仙?那是因为当年真的有仙!你方寸山从古至今可有一人能够得道成仙?”
夏之道不好意思的抠了抠头,毕竟,方寸山开宗立派以来,实力最强的祖师爷也没有举霞飞升。
可夏之道转念一想,心中疑云丛生。
“不对啊,得道成仙,那不是我们门派招人的时候,用来框人的话术么?哪里会有仙界?哪里又会有仙?”
“哼!”
诛仙剑上泛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随后一道人影慢慢显现,白衣胜雪,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一道道发丝无风自动。
“仙道崩殂,你当然不知道仙界的存在。”
夏之道吃惊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我......你是谁?”
“我是诛仙剑,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诛仙。神剑有灵,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剑灵之体。你瞧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修仙的。”
诛仙剑灵一通劈头盖脸的说教着实让夏之道有些发懵。
“等等,你让我捋一下,所以曾经真的有仙界,也就是真的有神仙?”
“那是当然。”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夏之道竟然有了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在他小的时候,也认为神仙真的存在,呼风唤雨,摘星捕月。
那时候,夏之道都每年会找一个时间,把自己偷偷藏下的零食瓜果摆在一个小桌子,美其名曰是供奉上仙。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的,对于“仙”的追求就便成了童年做过的傻事。
“诛......诛仙......诛仙大叔,听你话的意思,现在仙界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仙界是怎么没的?神仙又都去了哪里?”
“当年,我主为仙界所不容,仇敌遍地。幸好我主实力雄厚,大杀四方,也就一直乐的逍遥。而我也就是在那时跟随我主,闯下了“诛仙剑”这赫赫威名。谁曾想有一日,域外天魔入侵,虽然我主与那些道貌岸然的仙王们不共戴天,但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所以那一场战斗,我主也就参加了。怎奈何域外天魔来势汹汹,虽然最终被击退,但是整个仙界却是遭受了灭顶之灾,群仙陨落,仙界崩坏,我主重伤最后不治。临终前我主把我交给了最后服侍他的书童,也就是你们的方寸山祖师。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再有仙人存在,毕竟实力强如我主,都在那场大战中陨落了。”
诛仙剑灵的寥寥几句,却让夏之道了解到了那一段不为人知的洪荒往事,震惊之余,也让他感到了惋惜。
“可惜了,怪不得你说我们实力太差。”
“是啊,诛仙,想要杀掉一个仙人谈何容易。首先你自身得达到相应的级别。就比方说这个序列撒拉弗的弗洛基,你不过金丹的境界,怎么跟它打?”
诛仙剑灵提到了金丹,夏之道这才想起来他丹田之内的那颗圆球。
“对了,诛仙大叔,我翻遍了我们方寸山的卷宗,对于金丹的记载寥寥无几,所以关于金丹的事,我想向你请教一番?”
“金丹是修仙者的境界象征。仙道崩殂,修仙就变得异常困难,或者说,几乎无法成仙。但是这并不妨碍你修仙,毕竟修炼是修炼,成仙是成仙。”
面对诛仙剑灵,夏之道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解答他所有疑惑的智者,顿时化身为好奇宝宝,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询问着。
“那金丹跟我们现在人类三大阶梯的修炼境界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啊?”
“关于三大阶梯这个事儿,我了解的不多,毕竟,我的上一任主人那可是叱咤仙界的存在。但是按照我的理解,金丹是作为你境界的体现,而三大阶梯则是实力的象征。”
“境界......象征......这不是一回事儿嘛?”
诛仙剑灵也不嫌烦,耐心的回答道:“怎么回事一回事儿。这么说吧,一个七岁的小童手持一柄利刃,能不能刺伤一个毫无防备的成年人?”
“毫无防备的话,刺死都有可能。”
“相同的道理,境界的不同相当于七岁与三十岁的差别;实力的不同则相当于手持利刃与毫无防备的区别。”
“所以其实二者并不冲突?”
“哪里规定了七岁的小童不许拿刀?”
“原来是这样,按你这么说,我的实力应该也不够,但是你怎么就......”
“我怎么就现身了是吧。”
说到这,诛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仇恨的光芒。
“因为我感受到了当年域外天魔的气息。我主道消身死,就是因为这些域外天魔,要不然就你这实力,你看我会不会理你。”
夏之道不好意思的悻悻一笑,毕竟眼前的诛仙,在他的修仙界,那可是实打实的大前辈了。
“域外天魔?你是说安德尔么,它的实力不是跟弗洛基一样么?”
“安德尔已经是它们天使族的王储了,额头上有一个弗洛基没有的印记,而这个印记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当年域外天魔的气息一模一样!”
“所以你才帮助了我?”
“没错!小子,做个交易吧,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暂时供你使用。”
诛仙剑,那可是可以斩杀仙人的神兵,不用白不用,不用是傻子。
“我需要做什么呢?”
“诛杀安德尔!”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