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传来了一则情报,三皇子暗中帮助小姐,是个可信任之人。
短短十几字,言简意赅,不容有第二种解释,这条消息才像晴天霹雳一般,池芊娆难以置信这竟然是离恨宫给出的情报。
可那斯明明冷酷自私,还要装出一副深情地样子,不就是为了她身后的家产吗,不然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有什么好巴结的。
莫不是离恨宫这次也被蒙蔽了双眼?
池芊娆思索着,且先观察看看,只要那斯敢有异动,自己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宋府终于平静了一阵子,这段时间,池芊娆也根据医术,炼制了好多种药丸,只是还没有机会使用。
宫中却传来消息,圣上一道懿旨,将她许配给三皇子秦泽。
桃桃慌张的跑进来,“小姐,三皇子向皇上请旨,娶您为妻了!”
“什么?”池芊娆瞪大了眼睛,这一世为何行动这么快,她还没做任何准备,这秦泽可真是着急呐。
抗旨不可能的,她好不容易重生,可不想因为顶撞圣威而被处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那就会一会秦泽,她不信活两世,她还斗不过他!
整个死气沉沉的宋府因为池芊娆的婚礼生机勃勃,自己府上出了一个王妃,宋原也觉得面上有光,特地吩咐一定要好好操办,不可失了宋府的礼数和气度。
举国上下张灯结彩,为黎王爷和黎王妃的新婚大殿庆贺。
记忆像是重叠回上一世的这一天,饶是池芊娆百般恨眼前这个男子,还是被他深情地双眸羞红了脸。
“祝师兄和嫂嫂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秦泽的师妹楚卿卿上前给池芊娆和秦泽敬茶。
“好好好,妹妹好生乖巧灵敏。”池芊娆看着面前灵动的小女孩,想起了以前同样天真烂漫的自己,不由得和她亲近了起来。
楚卿卿也是不拘小节,听闻师兄大婚,带着自家相公叶凛然快马加鞭,终于是赶上了喜气,上来就要看看自家嫂嫂,二人很快就熟络的和亲姐妹一样。
应秦泽的盛情相邀,在黎王府住了下来陪自家嫂嫂,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这日早上,一声惊叫响起,又是楚卿卿的声音,池芊娆早就习惯她的性子了,没有理会。
“嫂嫂,师兄中毒了!命在旦夕,卿卿不敢拿师兄的安危开玩笑。”
楚卿卿小跑着过来,却只看到一道身影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王妃娘娘,您来了!”玉衍一脸焦急的在门口等着。
池芊娆额间碎发舞动,眉宇之间带着焦急,一手拨开了玉衍,沉着脸跑了过去,为其把脉。
秦泽昏迷在床榻上,床前跪了三人,他的左手臂被淡淡的紫色烟雾环绕,双唇泛紫。
“王妃娘娘,王爷中了什么毒?”
“鸩羽之毒,它全身的羽毛都含剧毒,碰之即死。”
池芊娆沉吟了片刻,抬头问道。
“王爷怎么会中鸩毒。”
玉衍眉头紧锁,不知如何作答。
秦泽本来是要去找池芊娆的,但在路上却收到了紧急密报,皇帝要秘密转移炼丹据地。
时间紧急,丘行便先行赶去了,等他赶过去时,王爷已经昏迷不醒了。
“今日出去碰到了这些猛禽,一手下被其羽毛毒死,倒下去碰到了刀,溅出来的血沾在了王爷的手上,王爷便昏迷不醒了。”
脉象,时而平稳,时而虚弱。
紫色烟雾正在慢慢上移,仅仅是沾了毒血,就能致人昏迷,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性质的毒药。
这种猛禽在现代已绝迹,没有备案的解毒方法。
“王妃娘娘,毒医皆束手无策,属下迫不得已才派人去请了您。”玉衍掀袍,直接跪在了池芊娆面前。
“你们先出去吧,我会想办法的。”池芊娆垂眸,吩咐了人将她制药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池芊娆用银针从秦泽手臂上放了一些毒血,放在桌子上,便开始配药。
七星海棠的解药还没有让他服下,现在又中了鸩毒,秦泽你从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吗。
床上的人脸色煞白,一动不动,池芊娆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她这是在和死神夺人!
配出一副药后,便神色严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其在血中的反应。
第一副,失败。
第二副,失败。
第三副,失败……
直至夜色深沉,玉衍在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一直往房门口看。
咯吱!
房门应声而开。
池芊娆一脸沉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手倚在门框上,久久没有放下,但忽而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王妃娘娘,王爷他……”玉衍见池芊娆出来连忙开口,却被池芊娆忽然打断。
“能不能找到一只鸩!”池芊娆眼神坚定,疲惫中带着倔强。
“卑职砍死了一只鸩,想着可能有用,便拿回来了,就放在那边,属下这就去拿。”玉衍闻言激动道,王爷的毒只能靠王妃娘娘了。
血淋淋的鸩,躺在地上,池芊娆拿了个小碗,放了点秦泽左臂的血,然后又拿银针沾了一点鸩的血,将其放在碗中。
过了一会儿,没有反应。
血不行,除了血,羽毛,还剩下肉。
池芊娆知道了!追本求源。
“玉衍,你拿剑从它身上削一块肉下来,然后拿到厨房去煮熟,煮熟后,肉扔了,汤端过来。”
玉衍闻声,立刻挥剑,一刀落下,一块肉应声而落。
他用手帕包着便去煮了。
门外跪着的几人,被玉衍刀起刀落的动作,吓得出了一头的汗,但仍认真听着池芊娆的解毒方法。
池芊娆又坐回他旁边,观察着他的变化,以及脉搏,体温。
秦泽双唇变紫,额头冒着冷汗,俊眉微拧,眉宇间露着一股倔强的生气,即使中了毒,却仍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池芊娆伸手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你不会有事的。”
两刻钟后,玉衍端着一碗汤而来,池芊娆接过,往有毒血的碗里放了两勺。
片刻后,紫黑色的毒血,恢复了正常颜色。
池芊娆面上一喜,玉衍更是喜上眉梢,跪在地上的几人更是松了一口气。
池芊娆吹了吹,将人扶了起来,给他喂药。
可是秦泽已经陷入完全昏迷,没有一点意识,药到嘴边咽不下去。
“你出去,把门关上。”池芊娆看了眼已然不大好的秦泽,抬头看了眼正焦急的玉衍,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