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尤确实是不想冒险,尤其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一无所有,有地盘有兵马,还有几个绝色美女,自然也就变得非常的惜命怕死。
不过很清楚杀了他,对野心勃勃的袁术没有半点好处,远没有留着他来恶心袁绍要好得多。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韦尤还是决定去南阳见一见袁术,与他可能得到的巨大收获相比起来,这点小小的风险还是值得去冒。
数天后,韦尤带人到了南阳郡的治所宛城,随后他和徐庶一起去见了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
袁术四十多岁年纪,身为司空袁逢的嫡子,他一向自视甚高,几乎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中山郡都尉?
然而,当他看到徐庶送来韦尤写给他的亲笔书信之后,不禁立马又改变了不屑一顾的态度,设宴款待了韦尤几人。
“久闻将军的威名,今日有幸一见,果真是人中龙凤!”
韦尤和徐庶恭敬地跟袁术见礼,举杯道:“当今之世,袁氏门生故吏满天下,振臂一呼,应者云从,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
奉承话谁人不爱听,况且高帽子又不要钱有机会就送,现在他有事求于袁术,不得不违心地拍上两句马屁。
袁术大笑道:“贤侄三次带人击败黑山军,着实了得。韩冀州可以视若无睹,可是本将军绝对不会做出令明珠蒙尘的事情,明日必定会上奏贤侄讨逆之功。”
说到这,他直视韦尤道:“贤侄年少英雄,何不留在南阳助本将军一臂之力?”
袁术见韦尤会说话,又能三次击败黑山军,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承蒙将军的错爱,小侄委实是受宠若惊!”
韦尤怔了下,道:“将军手下有孙文台那等不世的猛将,就连董贼都被打得狼狈而逃,又有何人能够抵挡?”
他停顿一下,又道:“何况小侄能够侥幸地战胜黑山军,全靠手下士兵拼命,与其留在南阳耽误了将军的大事,还不如在冀州稳住中山郡以在北边响应将军。”
走到这一步,别说是袁术的拉拢,就算是曹操跑来拉拢,韦尤都不会答应他。
袁术也就随口一说,听韦尤只想着守住一个破旧中山郡,可见这人目光短浅,哪里还会将他放在心上。再说让他留在冀州,与幽州的公孙瓒一起配合,袁绍想要占据冀州就更难了。
袁术不以为意的道:“既然贤侄想留在冀州,本将军也不好出言勉强,贤侄请便就是。”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被人拒绝,他还是有一点不高兴。
“实不相瞒,我能够打败黑山军,还多亏了有太傅刘幽州的人马帮忙。”
韦尤笑了笑,道:“这次来南阳,也是得知将军想要联合刘幽州一起发兵去迎接圣驾,才会不自量力地带领手下士兵南下”
他不可能傻乎乎的跑到南阳郡来,就为了拍袁术的马屁,然后得到一个帮他上奏的空口承诺,就又跑回去。
袁术眼前一亮道:“不知道贤侄此行带了多少人马过来,如今在哪里?”
他扣留刘和,另行派遣使者去幽州找幽州牧刘虞出兵,就是想要吞并刘虞派出的兵马,哪知道鲜于银竟然只带了数百人马。
袁术只道是刘虞识破了他的计谋,才会故意派这么一点人马过来南阳,压根就不知道是被韦尤给扣在了冀州。
对中山郡发生的事,袁术有所耳闻,也不太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够对付得了声势浩大的黑山军,听韦尤这么一说,倒是合情合理。
“中山郡先遇黄巾之乱,后有张纯叛乱,近年来更是屡遭黑山军劫掠,人口不过二十多万,哪里能供给得起多少兵马?”
韦尤叹了叹,道:“我听说将军起兵,才会带着数百名士兵南下追随,由于粮草略有不足,现在暂时就停留在颍川郡阳翟”
从袁术的态度可见,鲜于银没有把他卖掉,不然袁术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也免去了韦尤不少的麻烦。
袁术显然知道中山郡大致的情况,冷笑道:“才数百人马,据本将军所知,贤侄手下至少有近万人马以上吧?”
三次击败了黑山军,仅仅俘虏就有两三万,韦尤的人马能少到哪里去?
“确实有一万人马,光是中山郡十个县的驻兵就有六七千,其中还有很多是黑山军俘虏,这些人一向抢掠惯了,想要驯服管治他们可不容易。”
韦尤不由苦笑一声,无奈的道:“手下兵力虽然有一万多,可是能够真正信任的也就那么两三千人而已,怎么敢都带在身边?”
兵力这个问题,他没必要对袁术说谎,人家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二傻子,他要是遮遮掩掩地含糊其辞,反而容易引起了袁术的疑心。
袁术愣了一下,释然道:“贤侄能够带兵赶到南阳委实不易,只是咱们人手实在太少了,想要营救出圣驾恐怕是难上加难,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袁术何尝不知道养兵有多么的不容易,再怎么说韦尤也是接到了他的书信,才会赶来南阳,他总要给一个比较合理的交代。
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去救皇帝,如今韦尤带来的人马很少,干脆就不用去想什么借口了。
“将军说的是!”
韦尤应和一声,道:“既然现在暂时无法前往长安迎接圣驾,小侄也只好先行带人返回中山郡去了,以免让黑山军和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如果将军往后有何差遣的话,还请不吝派人书信一封到中山,小侄必当略尽绵薄之力!”
他很清楚接下来最大的对手就是袁绍,在这个时候交好袁术显得非常必要。
袁术欣喜的抚须道:“有贤侄这番话,本将军就放心得多了!”
他根本不把区区一个人口不过二三十万的中山郡放在心上,却是非常地担心冀州牧韩馥会拱手将冀州让给他的庶兄袁绍。如今有公孙瓒和韦尤从中作梗,无疑要放心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