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徐州黄巾寇略兖州,刺史刘岱想要出战。
济北相鲍信劝谏道:“如今黄巾贼众的人数已然达到百万以上,百姓都感到震惊恐惧,士兵没有斗志,没办法与他们作战。然而贼军没有辎重,只有以四处劫掠为资。眼下不如积畜众人之力,先行固守。贼军想要作战却不能得逞,攻打又不能取胜,势必会离散。然后就可以挑选精锐,占据要害之地,攻打他们就可以获胜了。”
刘岱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于是与黄巾军大战,果然被贼军所杀。
曹操的部将东郡陈宫对曹操道:“兖州如今已没有了做主的人,朝廷的命令无法传达,我愿意去说服兖州的那些主事之人,由您来担任兖州牧,凭借兖州以收天下,从而成就霸王之业。”
陈宫于是前往游说别驾、治中道:“如今天下分裂而兖州无主,东郡曹操是命世之才,若迎他为牧州,必定能让百姓安宁。”
鲍信等人都是这样认为,便与州中的官员万潜等一起前往东郡,迎接曹操领兖州刺史。
曹操遂进兵攻打黄巾于寿张以东,未能获胜。
黄巾贼众精悍,而曹操兵力寡弱,曹操抚慰伤员激励诸位将士,赏罚分明,承间设奇,昼夜间断出战,每次都能有所擒获,黄巾贼于是退走了。
鲍信战死以后,曹操想换取鲍信的尸体为他治丧安葬却没成功,只能是让人用木材雕刻成鲍信的样子,祭祀鲍信痛哭一场。
朝廷下诏以京兆金尚为兖州刺史,将要赴任,结果被曹操打败,金尚便去投奔了袁术。
再说当日貂蝉收到义父王允的信,知道了她出身于巨鹿广年后,几经思考,终于决定带着杏儿乔装打扮去她的故乡看一看。
她自小就进宫,见识了太多争斗,却从未体会任何亲情的感受,眼看着身边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亲人,她忍不住试着向义父王允打听她的身世。通过王允的多番探寻,终于确定了貂蝉的身世,前些天用书信传达给远在冀州的貂蝉。
貂蝉不知道她的故乡还有什么人,更加不清楚他们是什么状况,因此没有贸然将事情告诉邹氏、甘氏,也没有让董白知道,而是留下一封书信,带着杏儿悄悄地前往。
她知道现在赵国、巨鹿郡都属于韦尤的地盘,安全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况且路途又不是多么遥远,她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和杏儿扮成两个容貌丑陋的中年妇人,一路南下去广年。
貂蝉留了封书信在桌上,不料却是被风给吹到了床榻底缝隙内。等到她们乔装离开后,前去找她的邹氏发现貂蝉不在房内,一时间也没有在意,直到天黑才发现不对。
董白连忙派人四处寻找,可哪里还找得到貂蝉她们两个的身影,又没有见到那封书信,她不知道内情,只能一边派人寻找,一边去给韦尤报信。
貂蝉她们到了广年以后,先找附近乡邻询问了一下她姓任的家人什么情景、为人如何。
得知那姓任的老汉生有两子一女,这些年来他们夫妇俩好不容易才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又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两人成家立业,哪知道前不久任老汉劳累过度突然病倒了。
任老汉的两个儿子眼见父亲病重,以后再也帮不了他们什么忙,不仅不给任老汉医治,反而是分了家,将任老汉夫妇赶到了简陋肮脏的牛栏去住。
至于任老汉的那个女儿,有知悄悄地说是当年黄巾之乱时,为了养活他们一家人,被卖给了大户,听说后来顶替大户人家小姐进宫做了婢女,这跟王允书信里提到貂蝉的经历相同。
貂蝉心情非常复杂的带着杏儿依照乡邻的指点找到了住在牛栏里的任老汉,她看着面前五六十岁年纪、疾病缠身显得十分苍老而又衰弱的任老汉,不由心头一阵酸楚。
“小姐!”
杏儿看到好一会儿才将心绪平静下来的貂蝉向着牛栏走了过去,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轻声叫了一声。
她在貂蝉身边,虽然身份很卑微,可是这几年也都是锦衣玉食,跟着韦尤到了冀州后,更是受尽宠爱,怎么能够让貂蝉进到关着畜生的地方去呢?
“没事!”
貂蝉轻轻挣开,平静的道:“你在这等着我!”
她都来到了这,自然要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想到自己的父母就住在这里,她哪里还顾得上干不干净。
貂蝉刚要进去,就见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从一旁朝她走了过来,道:“你们是什么人?”
她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疑惑,还有警惕。
“您是任大娘?”
貂蝉微微一怔,很快地回过神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十分衰老的妇人,依稀可见她年轻时候的美貌,只是过度的劳累和岁月的消磨才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任大娘迟疑地看了一眼年岁比她小不了多少、声音却显得非常稚嫩的貂蝉,惊奇的道:“你有什么事?”
她听到貂蝉叫她任大娘,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偏偏又说不上来,还以为她刚刚听错了。
“听说你们有一个女儿,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貂蝉虽然大致上已经能确定这任老汉和任大娘应该就是她父母,可是为了弄清楚真相,只能是耐心地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事实上,现在都还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不存在去冒充她家人的可能,这也是貂蝉没有带其他人过来广年的主要原因。
任大娘看了看貂蝉两人,叹了一口气道:“以前是有一个女儿,可惜当年黄巾之乱时,为了这一家人,也为了她能活下去,我们就把她给卖给了一个姓刁的大户人家”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些年四处n,根本就顾不上她,所幸这两年咱们冀州来了一位大能人,带着大家把那些天杀的黑山军都给打跑了,他还把所有田地都分给了士兵和百姓,我们听到消息,一大家子人才又迁回了这里。”
任大娘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流泪,也不知道是想念卖掉的女儿,还是难过他们的处境。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