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哓哓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环境不像是医院，四面都是蓝色的光束，没有实体的墙面，也没有蓝天白云的景象，就像是在一团云层里，蓝色的光束是唯一告诉她不在天堂的证据！

正在错愕之际，一个年近九十的白胡子老人来到了面前，慈眉善目有点儿像……像什么呢？

也哓哓想到了电视剧里的太上老君，当然……这个人没有穿白衣长袍，也没有蓄长发，只是西装材料，身材瘦弱，看起来却是很健朗！

“你不记得我了？”那老人开口了，眼神带着笑意。

这样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人，还不至于让她心生戒备，只是很迷茫的看着对方，问了一句：“我们认识？”

那老人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走了两步道：“作死系统还记得吗？”

也哓哓猛然清醒，然后诧异的看着老人问：“你……是主系统？”

老人点了点头说：“这副模样吓到你了吧？没办法，因为帮你我是违规操作的，所以不乔装打扮一下，容易被格式化！”

“帮我？”也哓哓愣了愣，一脸茫然的看着老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人似乎并不意外也哓哓的这样错愕的表现，反而叹口气道：“看样子，你在现实世界病的不轻，你为什么会记得系统世界里的一切，记得1005，你不觉得奇怪吗？”

也哓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面对这样的情况很多，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所以她习惯了沉默面对！

老人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离开系统之前，你问过我1005是不是沉晚舟，你还记得吗？”

也哓哓摇了摇头，她的确不记得了！

老人继续说道：“然后我让你看了沉晚舟五年之前遇到那场大火后发生的事情，你也忘记了？”

也哓哓点了点头，神情捉摸不定的看着对方，像是在怀疑对方的说辞，又像是在努力回忆过往！

主系统有些欲哭无泪，但一想到交易还是咬牙道：“不记得没关系，想必你现在也已经知道了沉晚舟就是1005的事实，所以……我如果告诉你，沉晚舟只能活五年了，你会怎么办？”

也哓哓神色极为平淡的看着主系统，语气淡淡道：“和他一起死去！”

主系统内心疯狂吐槽道：“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疯狂吗？”

一想到交易，嗯……他要好好开导这位看起来很有潜力的目标对象道：“那啥……不用死啊死的，我之前和你做过交易，告诉你1005是谁，你答应再次替我完成几个世界的任务！”

“所以……我只要答应你完成这几个世界的任务，沉晚舟就可以不用死？”也哓哓眼神都亮了，看着主系统一眨不眨的，和刚刚看淡生死的模样截然不同！

主系统笑了笑，眼神里透着狡黠说：“这是另一个交易了，你要继续吗？你与我交换几个世界的任务是让你知道1005是谁？让你明白沉晚舟后面发生的事情？如果想让沉晚舟不死，你需要……和我签订长期合同！”

也哓哓愣了愣，问道：“长期是多久？”

主系统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交叉，比了个动作，沉默不语！

也哓哓看到那个动作，眉头紧皱，缓缓说道：“十年？”

主系统点了点头，也哓哓沉默了会，然后问：“他能一生平安顺遂吗？”

看着也哓哓沉思的模样，紧皱的眉头，主系统有些不忍心道：“不出意外的话，会一生平安顺遂！”

“会子孙满堂、夫妻恩爱吗？”也哓哓不知不觉眼眶红了，嗓音也沙哑了。

主系统愣了愣，然后试探性的问：“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让他失忆，忘记你，去开始自己的人生，到时候可以满足你的想法，让他子孙满堂，夫妻恩爱！”

也哓哓感觉自己的心像是破了个洞，灌着风，吹得她疼

她缓缓的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只爱，头埋在了手臂里，良久才抬起红了的眼眶，湿润的双眸，看着主系统说：“我不要他忘记我，我要他记住我！如果……他记得我，还会选择和其他人儿孙满堂，与别人恩爱长久，那就……”

也哓哓没有说下去了，苦涩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主系统叹口气，点了点头，然后问：“所以，你是答应做这个交易了？”

也哓哓缓缓的点了点头，又问：“这十年，我会怎么样？”

主系统连忙说道：“我们会安排你出一次意外，然后在病床上躺十年，十年后你就会在原本的世界里安然无恙的醒来，会忘记这所有的一切，你的回忆也只会关于现实世界，不会再有这些！像个正常人、普通人一样”

也哓哓笑了笑，看着主系统说：“这好像对我来说，怎么算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主系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针对也哓哓的情况来说，现在的她完完全全可以和沉晚舟过五年幸福快乐的日子，弥补五年的缺失和遗憾，如果做了这次交易……他们之间还得隔了十年！

想到这里，主系统有些残忍的点破也哓哓的自我欺骗道：“也不尽然，十年后你的记忆是在五年前沉晚舟死去的时候，那时候……你再次醒来虽然与常人无异，但是也到底是有十五年时间的空缺，沉晚舟……他若是能守你十年不离不弃，那便是好结果，如果没有……就不好说了！”

“十年……”也哓哓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不过是十年而已……”

“你决定好了吗？”主系统问道。

也哓哓缓缓的睁开眼，看着主系统问：“我还能再提个要求吗？”

主系统思考了下，点了点头。

“我想让池远那些人受到法律的制裁！”也哓哓的双眸迅速的冷了下来，眼神都透着恨意！

主系统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下，最终说道：“有点儿难办，总不至于让我们安排一场意外，让他死了吧？”

“死并不可怕，活着赎罪才是我的目的！”也哓哓开口道。

“难道要我托梦告诉警察他躲在哪里？”主系统问道。

“告诉我就好！”也哓哓双眸定在主系统的脸上！

主系统摇了摇头说：“你不是知道吗？”

也哓哓看着主系统，愣了愣问：“我知道？”

主系统缓缓开口道：“那栋别墅下面，有个地下通道，你当初要找的不是那管药剂，而是……地下工厂的入口！”

也哓哓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可是……那不是炸毁了吗？”

主系统摇了摇头，看着也哓哓说：“他们要是不炸毁，警察不就找到了吗？也哓哓……你忘记的太多了！”

最后一句话，主系统说的意味深长，而也哓哓听得云里雾里，面露难色道：“我的确忘记，所以……你能告诉我准确位置吗？”

主系统摇了摇头说：“靠自己吧！也哓哓，你若放任自己记不起来了的东西就不去记了，那你会忘记的越来越多，最终……沉晚舟你会忘记，连自己都会忘记了！”

也哓哓心里像是刺痛了一般，突然意识到自己求生**太过平淡，在她的想法中，生也可以，死也无所谓！

忘记的便忘记，只记自己想记得就好，所以……若不是沉晚舟，自己会在五年的折磨中，选择性忘记多少呢？最后会不会真的变得像个机器人一样，他们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一想到这里，也哓哓就遍体生寒，看着主系统缓缓开口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主系统想了想说：“三天！”

也哓哓呼吸急促，十指紧缩道：“这么快？”

主系统点了点头说：“下个世界比较特殊，若不是比较紧急，我也不会主动出现来找你，毕竟我答应……”

说到这里，主系统立马闭上了嘴，看了看一脸迷茫的也哓哓才微微松了口气，继续说：“答应了和你做交易，又怕你忘记了这回事，不会主动联系我，所以……你这情况也挺特殊的，下个世界的事情也很紧急了！”

也哓哓没再说话了，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看着远方发着呆，主系统捉摸不透也哓哓在想什么，只好讪讪笑着开口道：“你好好准备一下，三天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另外……这次进入系统，你会受到很多限制，因为你是我们合同制的员工了，所以不会像做受托人那样无拘无束只要完成任务就好，因为是长期的，所以各项规章制度你要遵守！”

“比如，不能说出和自己现实世界有关的一切对吧？”也哓哓悠悠开口道。

主系统一愣，然后了然的点点头说：“是的，就和1005一样！”

“我要做的事情，和1005一样吗？”也哓哓低声问，那模样淡然极了。

主系统摇摇头说：“不一样，每个世界的情况不同，你所经历的也会不同，有的世界任务是直接由里面的角色告诉你该怎么做，有些任务会由系统直接派发给你，在你没有完成任务到一定的等级，你还只能去做一个完成任务的人，而不是派发任务的系统……”

也哓哓敏锐的捕捉到最关键的一点问：“所以，沉晚舟……1005成为人工系统时，已经完成了很多世界的任务了？”

主系统点点头，也哓哓微微震惊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也哓哓的确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主系统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也盘腿坐在了也哓哓的对面，看着对方耐着性子解说道：“因为他也有执念，所以和你一样，与我做了交易！”

也哓哓眼神一亮道：“什么交易？”

主系统摇了摇头：“这不能说的，就比如你的和我们的交易，我们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也哓哓目光一沉道：“既然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不如都忘了干净，免得累积这么多事，心里抑郁！”

主系统笑了笑，泰然自若道：“你们会忘记的！”

也哓哓闻声抬头看着主系统说：“我们？”

主系统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你们从一个世界出来，就会忘记那个世界的事情，哪怕格式化后还有残留的痕迹，却依旧无法说出来，因为你们所处的世界都是数据构建的，说出不该说的，会被屏蔽，用其他形式表露出来，也会马赛克让人看不到，这样听不见、看不到、说不得，最后又格式化，你说……你还能记住多少？”

也哓哓眉头紧锁，看着主系统淡淡说道：“为什么不能保留？”

“你觉得……这些要是流露出去，有没有影响？”主系统缓缓开口道，“不说别人，举个例子，就说你和沉晚舟吧！你们两个要是都知道这一切了，在他成为1005接近你时，就会告诉你他的身份，等你们在现实世界醒来时，会不会去找对方？答案是肯定会！那么……请你如何向我解释，一个半疯癫半清醒的人是如何找到一个五年前在她面前死去却又活着的一个人？”

也哓哓不说话了，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主系统，听他继续说道：“再退一步说，你们两个都带着记忆进入系统，在各个世界里生活，要是一边刷任务一边谈恋爱，岂不是影响工作效率？”

听到这里，也哓哓脸色一红，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主系统像是没察觉似的，继续说道：“要是你们所处的世界，比现实世界好，你们干脆留在了这个世界不回去了怎么办？当然……你们要是愿意在系统永远工作，我也很乐意！但是……你们要是在各个世界谈恋爱，影响故事主线的发展，偏离了委托人的夙愿，这对我们来说，是种损失，系统的操作需要永久运营下去，它依靠的不仅仅是人工系统和你们这些受托人，他需要的是源源不断的数据，而这些数据的来源，就和委托人有关，当然……这只是穿书系统的设置，我们还有重生系统和快穿系统，这里面很复杂，但也可以很简单，你只要完成每个世界的任务就好，下一个世界，你要去的是快穿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