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停下来。”
萧倾城闻声,脚步一顿。
“你是哪个编队的?我怎么看你脸生?”
男子绕到萧倾城面前,直接伸手捏住萧倾城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萧倾城这次顶着的脸上还挂着一道刀疤。
一双鱼目眼,再加上毫无血色的皮肤,让人看了就不忍继续凝视。
“嘿嘿,这是小的令牌。”
萧倾城什么也没再说,而是将腰间的令牌解下来递过去。
那上面的血族文字,她并不认识。
她猜测这令牌上有之前那个士兵的姓名等信息。
“狗蛋?呵!之前看你小子一直唯唯诺诺的,怎么今儿倒是灵光起来了?”
“呵呵,这不六子出了事儿,我再唯唯诺诺的,六子咋办?”
护卫长微眯着眼,抬手一把将萧倾城扛着的六子拉扯了过去。
伸出手,在六子脉搏上摸了一把,然后意味不明的看了萧倾城一眼:“不用拉他过去了,六子死了。”
萧倾城赶忙装的瞪大眼睛:“什么?六子死了?怎么可能?”
“这四周天气这么冷,人死了没被发现倒也正常。行了,狗蛋你回去巡夜吧。”
萧倾城装的极为萎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低头吸了吸鼻子。
护卫长看着萧倾城那神色,原本只是试探着让她离开。
如今一看,心里倒也不再疑虑。
“行了,赶紧回去守夜吧。若被上面的发现,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萧倾城闻声,便慢慢的爬起身,一副不舍的表情凝视着护卫长手里的六子。
“那……你把六子给我。我把他送到军医那里。”
“不是说六子已经死了吗?”
“我还是不想放弃,想让军医看看。万一不行,也得把六子埋了。”
话音刚落,武器库里侧的一条小道上,忽然传来拍手的声音。
“啪啪啪!”
萧倾城的第一反应就是:糟糕,戏演过头了。
随着鼓掌声落,一道血红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跟随在这道血红身影之后的,是一群身着黑红色铠甲的将军副将。
“参见妖王殿下!”
护卫长连同四周所有的士兵和暗卫同时单膝跪地,震天响的声音终于让萧倾城回了神。
萧倾城也赶忙单膝跪地低着头。
低头之后,便只能看到眼前的那么一亩三分地。
紧抿着唇的萧倾城,浑身紧绷。
看着那一步步朝自己而来的血红身影,紧张得无以复加。
而此刻,随身空间的小珍珠也惊讶的跳了起来。
两只前爪胡乱的抓着胸前的毛:“哇哇哇哇,肿么会这样?肿么会这样?主人肿么会遇上二贱男人?肿么办?肿么办?我没看见,我神马也没看见!没看见……”
小珍珠抱着脑袋趴在地上,肥臀高高的撅起。
整个毛身子团成一团,趴在空间的地上瑟瑟发抖。
这冲击力太大,身为神兽也要静静。
“如此有情有义的士兵,值得嘉奖。”
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萧倾城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一双靴子,心里咯噔一声。
这声音,怎么听都有些熟悉啊。
“抬起头来!”
极具有压迫力的声音响起,萧倾城被迫乖乖的抬头。
只是一眼,整个人便从头惊到了脚。
眼前这人……长得和南宫枫一模一样!
只不过,此人的气度和南宫枫不同。
南宫枫,没有这么的……阴冷。
而就在萧倾城打量南宫枫时,南宫枫也在打量着戴了移形换容的萧倾城。
惨白扭曲到极为普通平凡的脸上,有一道斜穿整张脸的刀疤。
刀疤有些狰狞,让这张脸更加不入眼。
可唯独那双眼睛,极为明亮闪烁。
里面夹杂着不畏惧和坚毅。
还有,些许柔和的光芒。
这样的眼睛,迄今为止,他只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过。
只是可惜,那个人不是血族。
想到这里,南宫枫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落寞,随后又消失不见。
“你是哪个编队里的?叫什么名字?”
萧倾城愣了愣,继续维持着抬头看南宫枫的神色,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吓傻了一般。
一旁的护卫长赶忙上前将萧倾城身上的军牌递了过去:“启禀妖王殿下,狗蛋是巡逻一队的。今晚原本和六子负责北门前后二百米的巡夜,结果六子出了事,狗蛋扛着他进来找军医。”
南宫枫闻声,略微蹙了蹙眉。
可那英俊至极的面容之上,依旧满是冰冷。
身上的红色衣袍,在漫天白雪的点缀下,更显魅惑。
一手后背,昂首挺立。
一手抬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六子便凭空悬浮起来。
萧倾城看到这一幕,更加肯定眼前这人不是南宫枫。
南宫枫,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他已经死了半刻钟。背后一道元气直断脖颈动脉,一瞬间的手法。”
薄唇亲启,声音富有磁性却毫无情绪波动。
萧倾城听到这里,只觉得背后满是冷汗。
这妖王的实力,太过强悍可怕。
“砰!”一声,
南宫枫一挥手,直接将六子扔到两百米外的草谷堆旁。
“派人去掩埋处理。”
话音刚落,南宫枫身后立马有人上前:“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原本一个巡夜兵的死,根本不需要一名将军出面处理。
可无奈,这个死了的士兵太有面子惊动了妖族最高的统领妖王。
自然,妖王的命令,怎么说也得一名将军亲自去执行才行。
“你是怎么发现他出事的?”
处理完六子的南宫枫,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萧倾城。
萧倾城故作害怕的说道:“我……我……我和六子本来在巡夜,忽然被一阵风击倒。我腿软直接趴在了地上,待到我感觉没危险爬起来后,就发现六子不省人事了。
我看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就赶忙带着六子进来找军医。”
萧倾城非常聪明,她把自己之前偷袭的过程换了一种方式描述出来。
这一次,她成为了一个受害者。
任何一个故事,只有真正的发生了,才会没有破绽。而她本就冒名顶替进来,至于附身的这个人为什么没死,那不在这个人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