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一拳 再生事(1 / 1)风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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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穿青衣的道人立在面前,相貌平平,眼神冷冽。

领口绣龙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陆泽回话。

龙首峰之人。

能御剑者,金丹也,若以剑分,就是承剑境。

其实都是一个意思,不过一为修剑,一为修玄。

金丹啊,陆泽双眼放光。

若在平时,陆泽定然先拱手行礼,试探一番,然后再见机行事。

但他最近总感觉诸事不顺,胸中憋着一股气,郁结难舒。

所以就想拿他练练手。

这并非是他鲁莽,一来蛇毒未清,情绪尚不稳定,二来最近修为大增,又好生凝练了一番真元,故而有些飘。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他现在修为上升,眼力增强,那剑光落下时,竟然看出剑光不稳,明显不是老金丹。

陆泽打定主意。

此人这个时候出现,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被谁指派,总之,定然是对己方不利。

若真让他报出家门,以势相压,反而更不好应付。

所以。

先发制人!

陆泽不声不响,缓缓挥出一拳。

这一拳,看似浑不着力,实则暗中蓄劲。

他本就不想让青衣人开口,运足十二分真元,化为阴劲。

本来青衣人尚自冷笑,伸出一只手,五指箕张,运起三分真元,欲将陆泽抓住制服,却不想对方这一拳看似平平无奇,半途忽然提速。

阴劲转阳!

恍惚间,竟生出空间跳跃之感。

拳风虎虎生威,所蕴含的内劲却又乱七糟,两手甫一接触,他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想再添一分真元,但,为时已晚。

“嘭!”

那是拳掌之间,真元角力的声音。

“格拉……”

那是指骨折断的声音。

“咚!”

那是拳劲击打到胸口的声音。

青光一闪而逝。

青衣人倒飞出去,如一道流光,射入紫竹林。

噼啪声不绝于耳,翠竹折断无数,划出一条长长的甬道。

再无声息。

陆泽有心算无心,一拳功成,随后飘然入林,好一会儿,拖着青衣人的一只脚走了出来。

这人竟然晕厥了。

不过他脉相平稳,身体内外无伤,有真元护体,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吧?

“师兄,此人是谁?”

梅阑迎上来。

“龙首峰监察。”

陆泽把搜出的腰牌给他看。

“啊?他怎么昏迷了?如此不经打,不会出什么事吧?”

梅阑颇有些忌惮。

陆泽摇头,看了看正在搬石头填坑的那帮人,问道:“问清楚了吗?”

梅阑将手里宣纸递给他:“领头之人叫邵修,这个我认识,是与我同期进山,常年跟在卞褚屁股后面;指派他们的人叫陈双宫,没听说过。”

“知道了。”

陆泽取出竹椅坐下,一指青衣人,“劳烦师弟去趟外门执事厅,让他们速速派人来,这货昏迷不醒,我没办法。”

闹出这么大的事,不惊动外门执事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又有位“上师”晕厥了,不可能置身事外。

梅阑答应一声,飞奔而去,陆泽望着远处的青山,悠然叹道:

“这青岚剑宗,还真是千疮百孔。”

……

一个时辰后,执事厅的人来了。

领头之人身材高大,颇具威严。

此人陆泽认识,记忆里,他叫朱昌,“陆泽”没少孝敬他,算得上是个熟人。

陆泽抬手施礼,不甚在意。

前身留下的人脉资源,大多是此类人,进阶无望、修为停滞多年又不愿放弃修行,只能在外门蹉跎成为各类执事。

——难怪你只能当个配角。

不过还是有一点好处的,最起码他在外门,这些人给了他不少方便。

朱昌四下扫了一眼,道:“此间种种,我已知晓,稍后你自行去执事厅辩诘。”他一指地上的上师,面色凝重,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从天而降,吓了我一跳,便与他对了一拳。至于为什么昏睡不醒,我也不知道。”

陆泽随手招过几个干完活的苦力,“朱执事一问便知。”

朱昌点点头,“可是如此?”

众人皆点头称是。

朱昌犯怵了,低头检查许久,除了反向骨折的那只手,也找不到其他头绪,只能大手一挥,道:“先将上师请往执事厅,陆泽也跟来。”

后面几个执事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上师抬起来,朝外间走。

陆泽嘱咐梅阑几句,命他指挥苦力整修浣剑潭,跟着朱昌远远缀在几人后面。

朱昌低声道:“此间之事闹得太大,有些棘手。”

陆泽丝毫不在意,“无妨,朱兄放心,出了事我担着。”说着,取出两根长长地蛇骨塞了过去,“赤魅蛇骨,具体功效我不知道,不过妖丹是地阶的,孝敬给钭重元上师了,此物坚硬无比,朱兄拿去,替小弟研究研究。”

“唔,那我就拿回去看看,待有结果了再行告之你。”

朱昌眼睛放光,蛇骨消失不见。

“那就多谢朱兄了,每次都劳烦你。”

陆泽淡淡地说道。

朱昌脸一红,轻咳一声,转问道:“上师真是你一拳所为?”

陆泽道:“嗯,机缘巧合吧,没想到金丹上师如此不禁打。”

“师弟不愧为外门大师兄。”

朱昌瞥了他一眼,脸上带了几分谄意,“日后入了内门,可别忘了师兄。”

陆泽洒然一笑,“视我陆泽为兄弟者,便是一辈子的兄弟。”

朱昌若有所思。

……

执事厅。

陆泽坐在椅子上,喝着寡淡的茶水,颇为无趣。

整个大厅就剩下了他一人,全去给昏迷的上师想办法了。

“人心不古啊……”

陆泽也不怪他们,毕竟若是谁真有办法将上师弄醒,没准儿大佬一高兴,收了作徒弟,也是一份机缘。

又过了半个时辰。

一行人泱泱而来,显然没成功。

众人纷纷落座,商讨起来,或有意或无意,竟然把陆泽这个“罪魁祸首”忽略了。

听了半天,陆泽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什么醒神明汤、金针刺穴、元气灌顶……

干脆把他大卸块更省事。

实在听不下去了,陆泽开口道:“不行就送往悬遏峰吧。”

自己真的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请教领导,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不是无能,是蠢。

场中俱是一静,良久,朱昌站了起来。

“陆泽说得对,非是我等无用,着实是怕耽误了上师,诸位选出几人,通我一同前去。”

一帮人又争了起来,谁都想跟着去瞧瞧。

陆泽头都要大了:好想安静地修行啊……

好不容易,终于分出几人,余者忿忿退走,颇有怨气。

陆泽赶忙起身:“那弟子就告辞了,等有了结果,朱执事再另行通知我,保证随叫随到。”

“那怎么能行!”

朱昌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正色道:“你是此案的当事人,必须一同跟去。”兄弟,你可别忘了我对你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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