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吧。”门外看了一眼顾离,放行了。
车使进了实验室里的宽大院子里。
顾离下车后,去后备箱看,全都是没有包装没有名字的药片,一瓶瓶,放得乱七八糟。
她盯着这些药瓶,脸色微变。
想起之前在云疏落的地下密室看见的药库。
呵。
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有几名兄弟过来把药全数撞进了箱子里,抬进了实验室。
负责迎接顾离的人将顾离上上下下打量,略有些惊奇地说:“你新来的吧?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
“哦对,司机今天请假了,我只是佣人,过来送一趟。”
这话听着没毛病。
但面前这刀疤男,眼神顷刻凌厉。
他缓缓地从后腰处拔出了刀。
这个佣人……可疑!
再加上又是陌生人。
顾离斜睨了一眼,正好被刀光晃了一下眼,水眸半眯。
就在刀面欲要擦过她的面颊的刹那,她直接一个回旋踢将人踹飞了老远。
对方:!
顾离大步走来,抢过了来人的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你家枭爷是不是带了个男人进来?在哪?”
“你……”男人惊愕地看着她,有点懵逼。
本以为是个奸细,却没想到这个人竟只是问那男人的下落???
“咱们实验室有规矩,外人不得入内,你休想进去!”
顾离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刀疤脸上。
啪!
很响亮的一个耳光。
惊得刀疤男错愕不已。
“看着我的眼睛。”
顾离吩咐。
这一句吩咐,竟像极了催眠曲,仿佛有魔力一般,让男人不得不将视线定在顾离的眼中。
“带我去找人。”
声音催眠。
男人双眸逐渐失去了焦距,涣散地点点头,然后木讷地领着顾离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他被催眠了。
但被催眠者自己却并不知晓。
顾离也从刚刚的车后备箱里取出了一瓶药,藏匿在口袋里。
她把三盒药全部送回国给小姨好好研究一下。
进入实验室,这名被催眠的刀疤男始终双眸涣散地带着顾离往里走。
里面的玻璃门,随着男人的刷脸成功,一道道尽数打开。
里面的廊道里,光线很足。
甚至有消毒水的味道。
只是哪怕是消毒水,也掩盖不去那股刺鼻的臭味。
恶臭至极,比泔水更难闻。
她捏住鼻子,发现前方的廊道尽头,就是实验室。
一间间挨着。
一条廊道里有二十间。
整个实验室有八层楼。
请了这么多研究员,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做医药生意的。
可……
越往里走越觉得恶臭。
臭气扑鼻。
就是在那极臭的屋门前,男人停下了。
男人木讷着一张脸,缓缓抬起手,替顾离推开了门。
却拧不动。
顾离不耐烦了。正要一脚踹开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呵斥:“你们干什么?”
“小心枭爷要你们的命!”
顾离蹙眉。
杀出来的程咬金。
几名身着白大褂的男人大步走来,为首的男人端着凶神恶煞的表情,目光瞬间凝在顾离身上,上下打量。
“你是何人?”男人问。
“李蛋。”顾离懒得去想名字。
“李蛋?!”
有一名近身伺候黑枭的人,突然惊得叫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实验室都敢闯!”
“外面的车是你开来的?”
顾离不语。
她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手痒。
想揍人。
尤其是现在这些人耽误时间。
“你是想来找寒先生吧?哈,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忠心的下属,你这么想见他,那就跟他一块儿去地下实验室去吧。”
也就是说,穆轻寒不在这间屋中。
顾离眸光狡黠一闪,嫣然一笑,“哦,好啊,不过在这之前,我挺好奇这儿埋了什么垃圾,这么臭?”
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突然抬起脚,踹开了门。
众人想拦住也拦不及。
臭味很浓。
像是地下水沟似的。
不止顾离捏住了鼻尖,就连跟随着要阻止的人也捏住了鼻尖。
哪怕是已经被催眠到失去自我意识的男人也下意识地捂着了口鼻。
臭气熏天。
更夸张的是,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扶着一旁的柱子疯狂干呕。
太臭了!
“谁?”屋内,传来了一道嘶哑干涸的嗓音。
门外的人一个个跪下去。
“枭爷,这个叫李蛋的……”
枭爷?
重口味吧?
顾离在心底怒骂神经病。
她视线往里扫去,之间一道黑漆漆的池子旁,坐着个男人,端坐着,微弱的光,只能看见他的黑影轮廓。
他好像听见动静,转头过来。
猩红的眸子定住顾离。
但是……
戴了张不人不鬼的面具。
有病!
顾离在心底立马低淬了一句。
那男人瞪着她,那双猩红的眼睛里像是有疯狂的光在闪烁。
突然,顾离发现……
这个男人手脚上都锁着锁链。
不对,不对。
心底有个念头闪过。
男人轻呵呵地笑,“有客人来了,要进来陪我吗?”
跪在地上的白大褂男人见状,立马要推顾离进去,却被顾离先行踹进去了。
“啊”凄惨的叫声立马回荡。
其他几人也纷纷向顾离出手。
但是尽数被顾离踹了进去。
一个个不是被吓晕就是装晕。
顾离捏着鼻子,大步进去,寻到了灯,立马打开。
灯光骤然亮起。
男人却只是眯了眯眼,没有反对,也没有过激的情绪,根本不像之前她查到的资料里的枭爷。
资料里的黑枭怕光,永远只有晚上行动。
可这个男人……没有。
她疾步走过去,一把抓开了他的面具。
男人大抵是不适应,吼叫了一声:“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面具后的一张脸,被画花了。
倒也能依稀辨认他原本的样貌。
和资料上查到的黑枭年纪相符31岁。
但是,又不对。
说不上来这股感觉?
“黑枭?”她试探地问。
毕竟这屋中的臭气太熏人了。
她捏着鼻子,瞥了一眼远处的黑色池子里,养的全是蛇。
难怪这么臭,蛇都腐化了。
似乎还放了一些药,将这些蛇故意泡在里面。
顾离心想,这些神经病。
“呵呵,是我。”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也不是我。”
他的话,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