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澈笑了，“放心，等我回来了，你想躲也躲不了。”

顾九倾把头钻进被窝里，也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听到了那句“等我回来”。

后来的几天，他们都在巴塞罗那，离开巴塞罗那之前，去了之前顾九倾说要去的那个小教堂。

“蓝澈，偷偷告诉你，”顾九倾靠着蓝澈，他们这几天都是坐公共交通，觉得这样才能真正旅行，“我爸和我妈是在西班牙认识的。”

这事儿蓝澈还真的没听顾风眠说过，只知道顾风眠当时为了顾九倾的妈妈背叛了白翼而已。

“我妈当时一个人来这里旅行，遇到了同样一个人来旅行的我爸。”顾九倾说，“他们相遇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这个教堂。”

蓝澈还真是惊讶了一下，“你爸和你说的？”

“不是，”顾九倾把下巴放在蓝澈的肩膀上，“我看见我爸放在床头柜的照片，是一张抓拍我妈妈的照片，照片就是在那个小教堂拍的。”

“那也有可能是他们在一起之后一起来的啊？”蓝澈说，“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那张照片的背后写了字。”顾九倾抬眼看着蓝澈，等他继续追问。

“写了什么？”蓝澈问。

得到蓝澈追问，顾九倾笑了一下说，“最爱的你，最初的地方。”

“顾叔这么浪漫？”蓝澈说。

“你说我爸还这么爱我妈，当初为什么要离婚啊？”顾风眠有多爱顾九倾的妈妈，顾九倾不会不知道，离婚后十多年顾风眠也从来没有把结婚照拿下来过，一直都在原本挂着的位置。

“你爸爸很爱你妈妈，并不代表你妈妈很爱你爸爸，或许顾叔和你妈离婚就是因为太爱了，只要是你妈提出的要求，他都舍不得拒绝。”蓝澈牵过顾九倾的手，后者像是他在对顾九倾说的承诺。

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都舍不得拒绝，就算你的要求是离开我。

“我妈还真的错过了一个好男人。”顾九倾苦笑。

蓝澈摸了摸顾九倾的头，“放心，你妈错过了，你没错过呀。”

顾九倾笑了一下，“有人说你是好男人吗？”

“我不是吗？”

“你是。”

顾九倾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蓝澈反而顿了一下。

“那你，不要错过了。”蓝澈说。

“恩，”顾九倾点了点头，“抓得比谁都紧，绝不错过。”

小教堂虽然没有那些大名鼎鼎的教堂富丽，但却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

教堂旁有一个喷水池，那些花花草草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呵护长大的。

顾九倾多看了两眼喷水池的方向，因为那场景和妈妈那张照片的场景一样。

蓝澈走在前面，拉着顾九倾的手没有放开，只是比她快了一步的速度，走进教堂的路上都是砖块铺成的砖块路。

有那么一瞬间顾九倾觉得这砖块路红得有点像是红毯，就这么被蓝澈牵着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教堂。

教堂里有几个老人家坐着，双手在胸前，虔诚地祷告着。

顾九倾被蓝澈拉着，坐到了比较靠后的位置上。

“蓝澈，我们为什么不坐前一点，他们都坐前面呢。”顾九倾指着前排的几位老人家，声量明显下降。

“我们会打扰到人家。”蓝澈说。

“我们不说话啊，我们祈祷呢，怎么会打扰到人家？”顾九倾说，“哪有人来教堂聊天的？”

蓝澈笑了一下，没有应顾九倾，只是双手紧扣，闭上了眼睛。

见蓝澈没有理会她，顾九倾也闭上了眼睛，开始祈祷。

祈祷老爸老妈还有弟弟能够平平安安，祈祷老爸的晴空一切顺利，祈祷自己能够顺利毕业。

祈祷蓝澈可以早点回来。

祈祷蓝澈平安回来。

祈祷蓝澈不要走。

就算这几天拼命的不要去想蓝澈要离开的事儿，但是只要一去到教堂，她还是会忍不住去祈祷，祈祷时间可以再过的慢一些，甚至祈祷时间停止。

“小丫头，”蓝澈的声音不大，大概只有坐在他旁边的顾九倾能听见，“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九倾猛地睁开眼睛，对着蓝澈眨了眨眼睛，“啊？”

蓝澈睁开眼睛，看着顾九倾又说了一次，“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九倾这会儿听清楚，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现在？”

蓝澈忍不住笑了出来，“对，现在。”

“可是现在怎么嫁给你啊？”顾九倾有些不知所措，她可算知道为什么蓝澈说会打扰到别人了。

“你先说，你愿不愿意？”

也没有太多犹豫，顾九倾便脱口而出了一句，“愿意啊。”

蓝澈看着顾九倾，这句愿意对他来说真的太重要了，就像是一句让他下半辈子能活下去的力量一样。

“在神的见证下，你答应了我的求婚，你就不能反悔了。”蓝澈说。

“不会反悔，绝不！”对蓝澈说重要的东西，对她亦是。

蓝澈来过顾九倾的手，把顾九倾抱在怀里，“小丫头，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救赎，在你出现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大概只会走一步算一步，看不见未来，从来不为明天有过任何期待。”

“你的出现让我开始对明天有期待，期待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期待你给我带来的那一束光。”

“所以小丫头，我不会让你的笑容有任何被威胁的可能，因为你没了笑容，我便没了明天。”

顾九倾被蓝澈抱着，眼角早就已经从被蓝澈拉过去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泪水了，再加上这些话，比起感动，她感到的更多是心疼。

一个对明天没有期待的人，大概就是个行尸走肉。

“那你得保护好我的笑容了，等你回来，我便不离不弃了。”顾九倾说。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句随口一说的“保护好我的笑容”会让蓝澈做出什么决心。

“好，我保护你的笑容，你不离不弃。”

蓝澈一只手轻轻的捧着顾九倾的脸，另一只手还是放在了顾九倾的后脑勺，不给任何退路的吻了她。

这是属于顾九倾唯一的霸道。

顾九倾被蓝澈吻的时候，头脑竟然很不浪漫的第一个想法是，幸好他们坐在后面，没人看见，虽然这个国家情侣公共场合接个吻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但她还是觉得特别害羞。

蓝澈大概也感受到了顾九倾的害羞，吻停了下来，靠近顾九倾的耳朵边说了一句，“往后坐不是为了聊天。”

顾九倾脸瞬间穿红，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