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等水伢吃完饭,柳燕男人着急,赶忙给地上一根烟,好歹低声央求道:“大哥,咱们还是赶快上路吧。”
水伢噙着眼一看,大中华,“这可是好烟啊。”
柳燕男人一听,整包烟都塞到水伢手中,这还是过年回家带来的好烟,他平日里也舍不得抽,装兜里不过是打算遇着领导给一根的,现在用在了求人上。
“我告诉你,这人就是买家,你们一会儿过去说话客气点,看到孩子别往上扑,尤其是你们俩注意点。”水伢一指柳燕和她男人。
“人家要是知道我把亲爹妈带去了,你们看到孩子又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谈不拢他们又把孩子藏起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你要想找孩子可就难了,你就是去报警,孩子都未必能找回来。你们是来找人,不是去闹事的吧?”
“一切却听大哥您安排,我们一定注意,您放心吧。”柳燕男人一听马上能见到孩子,刚激动了不到三秒,听到这些话,心里一惊已经出了一声冷汗。
万一柳燕见到儿子,肯定扑上去,到时候人家要是有了防备,孩子找不回来,可就麻烦了。
那个地方还有点远,在南市的另一头,水伢一出门就叫了一辆路边儿的面包车,谈妥了价格,田凤英给了一百五十块,人家司机才肯走。
面包车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穿过了整个南市,来到了一个很偏的位置,田小暖下车看着周围,她两世为人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刚子,刚子在家吗?”水伢带着大家走到七走八绕穿过几条窄路,来到了一户人家,大门紧闭,水伢上前把门拍的哐哐响。
等了好一会,屋子里有了动静,一个普通男人打开门出来,一看到水伢,先骂了起来。
“水伢?你咋还找上门来了,咋?你还真要反悔?你那嘴巴是啊,说话就是他娘的放屁吗!”
这个男的看着三十左右,看到水伢立刻上了脾气,骂了两句就把水伢推出门外道:“走走走,没你这样的,这孩子是我的,你还想要回去。”
柳燕一听到孩子,儿子真的在这,当即两行热泪就下来了,还好老天保佑,这么快就能找到儿子。
柳燕一激动冲到前面,扒开开门的人,嘴里急道:“超超,超超。”
那男人一看,这怎么回事,门被撞开这才看到水伢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当场翻脸指着水伢的脸大骂:“你竟然带了这么老些人来,干什么,你这是非要反悔,以后还想不想在这一行混了!”
柳燕男人一把抱住柳燕,怒吼道:“你冷静点。”柳燕被吓了一跳,不敢作声一直死死盯着门里面,脸上不停流泪,仿佛孩子就在里面,她跟孩子的距离就是这一道门。
“我们是超超的亲生父母。”柳燕男人说完这话,里面那人瞪大眼睛一脸惊奇地看着田父,当初这人可是这孩子的父亲,他亲耳听到孩子叫他爸爸,怎么又出来一个人。
田父被这人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自己做了乌龟王八,放在哪个老爷们心里都是耻辱,“那不是我儿子!”
听到这话,叫刚子的男人脸上果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难怪呢,从来没看到亲爹卖儿子的,田家村又是拆迁村,谁家过不下去啊,他还仔细检查过孩子,好好的一点毛病没有,吃得奶粉都是一百块一罐的呢,可是这孩子已经
一想到这,刚子往后退了几步,一把关上了门,“水伢,草你祖宗八代,居然还找上门来要,一点信誉都不讲,连脸都不要了,我告诉你,这孩子我不还。”
门一下子被关上,柳燕更疯了一样,扑到门上就哐哐砸门,边砸边哭喊道:“开门,我要见我儿子,开门!呜呜呜!”
田小暖看着柳燕在这闹,心里盘算该怎么要回孩子,正想着柳燕男人狠狠用脚踹门道:“我们既然找来了,带不走孩子我们就不走,这孩子是田喜财背着我们卖的,你要是不还回来,我一定让你们统统坐牢,拐卖儿童是犯法的。”
柳燕男人在门外大声叫喊着人贩子拐卖儿童,这一块也是南市的远城区,周围也住着不少人,里面的刚子听到这话,没办法又拉开大门。
“吵吵什么,水伢你个王八蛋,你是要让这些人害死你我吗?”
“刚子,我也是没办法,我躲来着,没躲过去,这些人太狡猾,又说要不回孩子,让我坐牢,还要杀我老婆孩子,这就近的生意还是做不得,我想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要不把孩子还给他们,等以后有了好的,我第一个联系你,你看咋样,我也认识不少的人。”
门开了柳燕男人直接往里冲,现在为了孩子,也顾不得什么了,刚子支持不住,被一下子撞开,柳燕紧随其后,两人冲进屋子里找人,屋里倒是就一个小女孩,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除此之外屋里屋外都没看到孩子。
“超超,我的超超呢?”柳燕急得满身是汗,就那么几间房子来回的窜,就这么大点地,全都看完了也没看到超超。
“孩子呢?”水伢也愣住了,“你老婆不是生不出来了么,要个儿子当亲生的养,孩子呢?”
水伢心里不光惊,还暗暗叫苦,这个人也是他去年偶然结识的,相熟过后就问他,有没有健康的小男孩,越小越好,老婆生姑娘损了身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了,他呢也是喝酒喝多了,死精子多,在外面找了人也生不出来,所以三十来岁,放弃了打算干脆抱养个孩子。
刚好过了一个来月,水伢有时候会去镇子上打牌,听到了田父家的消息,打牌的时候又认识了田父,后来孩子被柳燕丢下,他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做了这么一旦买卖,本来水伢就是喜欢到处折腾的人,经常做个中间人,卖孩子也是老本行。
刚子看着这些人在屋里折腾半天,全都消停了,听到水伢问他,有些无奈道:
“那孩子不是我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