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这么久,所以需要用特殊方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抓来恶鬼。”
在钱真人留下的书中,有这么一个简便的方法,这个方法也是最快速的。
“但恶鬼一般都被鬼差抓去了阴曹地府,世间存在的恶鬼数目极少。
而且我本领低微,就算是真遇到恶鬼,也不见得是好事。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术士培养成恶鬼。”
这最后的一种办法,是一种极其歹毒的方法,要是谁用这种方法来修炼诅咒之术。
一旦传出去,会被世间术士群起而攻之的。
这种歹毒的方法,具体步骤为:
“首先要寻找到一个术士,而且一般的术士不行,至少需要是道长级别以上的术士。
比如钱真人、徐真人这样境界的术士就可以。
这样级别的术士,精神力量足够强大,一旦变成鬼魂,至少都是野鬼。
其次,要将这个术士杀死,而且杀死的地点必须是极阴极寒之地。
这样的地方,有利于术士的魂魄进化成恶鬼。”
这种方法最大的弊病是,道长级别以上的术士,都很强大,你去找对方麻烦,无异于自找死路。
而且极阴极寒之地,也并不是那么好找的,一般像这种地方,都被那些邪修霸占了。
“李星给我说,那个苗疆巫师就霸占了一个极阴极寒之地。
要是我能将那个苗疆巫师杀死在他的洞府中,倒是可以快速的将【诅咒之术】修炼成功。”
但随即钟须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个苗疆巫师可不是个善茬,他不来找钟须友的麻烦,钟须友已经是烧高香了。
要是自己主动去招惹那人,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算了!实在不行,便先去一趟佛手岛。
佛手岛上的人魔虽然恐怖,但按照剧情,最终人魔还是被茅坚消灭了。
所以只要小心一点,佛手岛之行最终也只是有惊无险。
等人魔被茅坚消灭之后,茅坚自身也元气大伤,那个时候正好朝茅坚索要修炼长生法的秘籍。
稳妥一点,依旧可以慢慢成长,没必要冒险。”
钟须友最终定下了自己的发展策略。
……
清晨,却见窗外彤云密布,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
朔风渐起,路上行人稀少,偶尔路过的,也是双手揣进衣袖中,快步奔跑着。
钟须友起床之后,却迎着这大雪,投向了两条街道外的茶楼。
他已经在家里呆了好几天,自从杀死了谭老爷等人之后,便躲在家里消化得到的功法。
这几天不出门,消息闭塞,他迫切想知道镇子里的各种消息,方便他判断今后怎么办。
大雪纷纷,寒风将钟须友头上的乱发吹起,掀开了那深邃如潭的苍目。
钟须友的头发,虽然乱,却很干净,苍白间戴着点仙气。
不一会儿,来到了客栈。
“哟!这不是钟先生吗!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钟须友其实就来过这家客栈一次,但因为钟须友特别的样子,所以跑堂的印象深刻。
“上壶茶!来碟茴香豆!”
“先生不买两碗酒解解寒吗?”
“不了!”
“得嘞!”
钟须友进了茶楼,找个靠窗的角落坐了。
他坐的这个角落很妙,既可以观看街道上的风景,也可以听清楚茶楼中很多的人的谈话声。
茶楼中人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有两位茶客,眯着眼睛,拍板唱戏,嘴里哼哼有词,唱的是《空城计》: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泛影,却原来是司马传来的兵……”
有几位茶客,则专注着鸟笼中的鸟雀,时不时吹吹口哨逗逗笼中鸟雀,看起来怡然自得。
也有几位身穿新式军服的,坐在一桌,他们目光偶尔扫向那正在唱空城计的两人,注意到那边没有招呼他们的意思,便彼此低声交谈起来。
“谭家老爷和衙门的林尚生,先后都死于非命,现在镇子中,镇长算是彻底掌权了。”
林尚生就是林轩的爹。
“哼!镇长早就掌权了,只不过因为谭家势力比较深厚,所以镇长才一直没有动他们这一系。”
“谭家究竟有什么根基,怎么连镇长都不敢动他们?”
“这事我知道,谭家和县城的徐营长关系莫逆。
徐营长手底下有数百人,而且都是装备精良的精兵强将。
这是镇长比较忌惮谭家的缘故。”
“你说谭家老爷和林尚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个徐营长会善罢甘休吗?
他不会率兵直接打过来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镇长得到了省里面大人物的支持,再过不久就要组建属于自己的军队。
就算徐营长想要动我们,也得三思而后行。”
“不过我觉得这事还没完呢。
你说究竟是什么人杀了谭老爷和林尚生?而且我听说林尚生一个表侄也失踪了。
最关键是,这个小子失踪的时间就在林尚生遇害的前几天。”
“你说这事我知道,失踪那小子好像叫宋子隆。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现在仔细想想,他们家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宋子隆其实就是林轩表哥。
“先是宋子隆,然后是林尚生,接着是谭老爷,这是要将谭家一系直接连根拔起的节奏。
你说是得罪谁呢?”
“你不会是想说是镇长动手的吧!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没说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非常警觉的终止了这个话题。
……
几个人的讨论,引起了钟须友的重点关注。
谭老爷和林尚生都是钟须友杀死的,而且是用枪支杀死的。
而枪支又是从宋子隆手里购来的,宋子隆是林轩表哥,是林尚生的表侄。
现在林尚生死了,就算是没有人查,宋子隆也肯定会将事情说出来。
更何况有人查呢?
所以宋子隆威胁到了钟须友安全。
好在钟须友早就做了准备。
当初钟须友从宋子隆那里买了枪支之后,其实便命令李星处置了宋子隆。
甚至就连和宋子隆做生意的那个外国人,也被钟须友处置了。
当然,这个处置并不是将他们两人杀了的意思。
钟须友只是将他们关押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等钟须友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他们便会得到自由。
这个镇子对钟须友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个久留之地,所以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把宋子隆除掉。
毕竟徐营长的势力再大,也只是局限于这附近几个镇子,只要离开这里,徐营长便奈何不了钟须友。
“哟!麻三爷来了!稀客稀客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跑堂的热情的声音,一个满脸麻子的人走了进来。
这人走进来之后,看见了唱戏的那两位,便谄媚着上前行礼。
“连长大人,马管家,您二位吉祥!
我那里有英国的留声机,过会儿给您二位送家去。
那留声机,听起京剧来,十分的清晰。”
那唱着京剧的两位忽地停下唱腔,微微抬抬眼睛,道:
“麻三!你倒是消息灵通啊!”
麻三连忙笑道:“就是吃这碗饭的,不灵通不行啊!”
正在这时,门口磨磨唧唧的走进来一个浑身破烂的老头。
麻三笑着对唱京剧的两位道:“您二位忙着,我处理点小事。”
麻三带着那个浑身破烂的老头找了个位置坐着,然后直接了当道:
“五块大洋!你自己琢磨行不行,行的话,你把姑娘领来,把钱拿走。
要知道这年头,人命比草还要贱,能给你五块大洋,我已经是积德行善了。”
那老头脸上,说不出来是什么表情,整张脸不对着麻三,好似对卖姑娘这件事,他觉得耻辱:
“十六岁的大姑娘,就给五块大洋吗?”
麻三笑了,道:
“你这是嫌少了?我还告诉你,这年头五斤大白面,就能换一个姑娘。
你要是不愿意卖,有的是人愿意卖给我。
你那闺女,跟着你也是饿死。”
“唉!”那老头长长叹了口气,最终道:
“卖!我这也是给她找条活路。”
麻三瞬间脸都笑成了一朵花了,连忙道:
“那你赶紧把这个字签了吧!”
老头把字签了,然后麻三道:
“你赶快回去把姑娘领过来,我这儿再给你钱。”
老头整个人如同槁木一般,好似瞬间丢失了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一个行尸走肉的身体。
他转身离开了茶馆。
老头离开了茶馆之后,麻三却显得很高兴。
有相熟的道:“麻三!你小子可够狠的。
花五块银元,就买来一个大姑娘,然后转手卖进窑子里,至少也要翻上几十倍。
你小子这么缺德,就不怕死后下十八重地狱吗?”
麻三却丝毫不在意,笑呵呵道:
“你们都当我做的是缺德事,我却不这么认为。”
“哟!合着您做的还是好事呗。”
“这帮外乡人,都是逃荒来的。
您瞧瞧这外面的天气多冷啊!这帮外乡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又能活下去多少呢?
刚才那老头,他把闺女卖我,我给他五块银元。
切莫小看这五块银元,能买来白米白面,能买来御寒的衣物。
就这五块银元,咬咬牙,勒勒裤腰带,说不得能过这个寒冬哩。
而他闺女,我虽然把她卖进窑子里。
但是能进窑子,至少再也饿不着了,不是吗?
我这是做了多大积德行善的事,鬼神不仅仅不会罚我,说不得还会奖励我呢。”
约莫也就是两三盏茶的功夫,那个浑身破烂的老头带着女儿来了茶楼。
麻三仔细看看老头的女儿,越看越高兴,品相极好。
虽然皮肤粗糙,骨瘦如柴,但是底子好。
只要是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以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