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不信,就开发区这里来说,我说的话比你还管用。”谢三大言不惭地说。
“是不是很多官员的把柄都落到你的手里了?”罗子良不由得有些警惕,这谢三胆子太大,做事情太疯狂。
“你是聪明人,只要你和我合作,这些人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你在开发区就会混得风生水起,用不了几年,市政府领导班子一换届,你当个副市长明正言顺,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步步高升,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谢三说。
“哼,你对政府里的事情还真是了解不少,可惜你找错人了,我们不是一路人,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罗子良皱了皱眉。
“罗主任,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吗?”谢三又说道。
“什么下场?”罗子良淡淡地问。
“我要让你在这里的工作寸步难行,过不了几月,你就得滚蛋!”谢三低沉地说。
“有人说,你是开发区的地下主任,我看呀,你好像一个市委书记似的,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很可笑么?”罗子良笑笑。
“一点都不可笑,和我熟悉的市人大代表,少说也有几十个,这就是人脉,就是关系,你别说你不懂。”谢三说。
“懂不懂不重要,我罗子良做事情向来顶天立地,不怕别人使畔子。不过,我很好奇,你在其中想要什么好处?”罗子良说。
“我们当然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了,互相依存,当然也希望能得到关照了,就像一家人似的。”谢三说。
“谢三呀谢三,你是把别人都当傻瓜了吧?”罗子良不耻地说道。
“怎么了?”谢三愣愣地问。
“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小商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个不良的商人,一个小混混,一个土鳖三,谁要是入了你的套,还不被你牵着鼻子走?一旦撕破脸,你这种人还有底线吗?正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就是那个赤脚乱跑的人别做梦了!你找傻瓜陪你玩儿去吧。”罗子良骂道。
谢三被一通责骂,怔怔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讪讪地说:“我不会那么做的”
“不管你会不会做,总之你这个想法异想天开。我问你,开发区原主任冯海科是不是你杀的?”罗子良的语气变得清冷。
“你说什么呢?我哪敢做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呀。”谢三一滞,好久才回答道。
“哼,敢做不敢当,还想跟我开诚布公的谈话,我告诉你,要是让我查到真凭实据,我绝饶不了你!”罗子良严肃地说。
“罗主任你想多了吧?我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看到和罗子良谈不拢,谢三也恢复了狡诈的本性。
“当愿如此。”罗子良说。
“你就不再考虑考虑?我就想不明白了,对你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人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我花费钱财为你的仕途铺路,我只是索取那么一点点,你觉得过份吗?”谢三依然不死心。
“你的动机不纯,不要再说了,今晚上的话我就当没听见,我在这里一天,你就老实本份地做你的生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罗子良口气严厉地说。
“合则有利,对立起来,对谁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可以拒绝我,但千万别后悔。”谢三毫不示弱。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罗子良眯起了眼睛。
“你这么想也行,我还是那句老话,合则有利,想清楚了随时联系我。”谢三说。
“好了,我洗好了,我要回去了。”罗子良说。
谢三只好拍了拍手,随后浴室的灯亮了起来,那两个年轻女子又把衣服送了进来。罗子良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罗子良就到公安分局去开会。参加会议的除了几个正副局长以外,有各科室负责人、队长,以及警区警长。
“今天的会议,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在开发区内展开严打行动,目标嘛,主要是针对谢三名下的各个产业”罗子良说。
他的话一出,整个会场就炸开了,嗡嗡声不绝于耳!
开发区管委会亲自到分局来安排严打事项,这是自开发区成立以来,从来也没有的。还有,开门见山地说要打击很有影响力的谢三,这让很多人感到震惊。
罗子良也不着急,慢慢地品着茶,等会议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小了一点,他才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谢三这个人我相信大家都认识,而且也很熟悉,他的所作所为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在这里就不说了。这些年,很多人拿了谢三的,吃了谢三的,以至于拿来手短吃人嘴软,有的还有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成了一只他喂养的狗,时刻对他摇尾巴
“在座的都是一名知法懂法的政法干警,还是一名领导干部,为了一点点的利益,为他人做这样做那样的,一点尊严都没有,大家难道就不应该反思一下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追求,我在这里也不想说教。
“我要强调的是,大伙有三个选择,第一,继续和他沆瀣一气,继续狼狈为奸串通一气第二,和他断绝来往,重新严于律己第三,检举揭发他违法乱纪的行为。
“选择第一种的,一经查实,数罪并罚,从严惩处,绝不轻饶!选择第二种的,今天之前和他发生的事情一律既往不咎,即便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的,哪一天被他曝了出来,我们也不予追究,到时候会向上级部门说,这个人以前已经向组织坦白过了,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
“选择第三种的,不但既往不咎,还会立功受奖,予以重用!”
罗子良的话一说完,会议室里落叶可闻,大家都面面相觑。
其实,罗子良作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沉思熟虑的。不追究相关人员以往的责任,这一点虽然用滥用职务之嫌,但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那个谢三太嚣张太放肆,不能再放任了,时间一长,恐怕会出大乱子,到时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