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霞听到有这么重要的证据,喜不自胜,马上带着谭燕开车去了她老家。
谭燕还留有这个东西,是她回家的时候,晚上想洗澡,脱下衣服的时候,发现那个她最喜欢的碎花小内内上面有脏污的东西,恼羞之下把它扔到了床下。现在冷静之后,才想了起来。
吴海霞拿到那条小内裤,回到县公安局,送给技术部门,让他们把上面残留的精斑提取出来,接下来只要悄悄把相关人员的n提取来,两下一对比,就能抓人了。
送完这个重要的证据,她就马不停蹄去提审王学山。因为法律规定,涉及刑事案件的犯罪嫌人扣留的时间不超过12小时,涉嫌治安案件的就更少了,不能超过8小时。
对于王学山的犯罪证据,吴海霞什么也没有掌握,他没有伤害过谭燕。谭燕也证实了这一点。李玉娥说他注入东西到谭开明的药里面,现在也难以取证,希望能从他嘴里撬开最好。
“王学山,你的问题想好了没?想好了就交待吧?”吴海霞问。
“吴警官,我可没有什么交待的。”王学山大大咧咧地说。
他儿子王飞从溜冰场被抓不久,他就知道了,他也马上打电话给张明华。他相信张明华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
“据城关镇派出所的王伟说,谭开明吸毒是你举报的吧?”吴海霞出其不意地问。
“没错,是我举报的,想给我发奖金呀?”王学山嘻皮笑脸地说。
“给我严肃点,我再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吸毒的?”吴海霞拍了一下桌子。
“我看他烦躁不安,昏睡,精神呆滞,和我以前看到的吸毒人员样子差不多,为了他好,就去派出所反映,你看,现在不是免费让他去戒毒了么?”王学山的语气中有一种洋洋得意。
对于这种见多识广的老滑头,吴海霞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就在她想点什么招的时候,陆副局长却背着手走了进来。
“陆局长,您怎么来了?”吴海霞看到他,急忙礼貌地站了起来。
“小吴呀,忙啥呢?”陆大海老气横秋地说,当他看到王学山时,一脸惊呀地问,“哟,这不是王老板吗?干嘛呢这是?”
“哎呀呀,陆局长,您可来了!您给评评理,我招谁惹谁了我?”王学山大叫冤屈,一付被强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呀?小吴。”陆副局长严肃地问。
“是这样的,这位王老板涉嫌一桩女学生侵害案,我找他来协助调查”吴海霞只好说。
“那王老板的嫌疑证实了吗?”陆副局长又问。
“还没有,不过”吴海霞想起郑局长不让别人知道的叮嘱,欲言又止。
“没有?没有就不要随意扣留别人,尤其是像王老板这样有身份的人,要注意分寸呀。现在不同以往了,我们执法要公平公正公开透明。”陆副局长表情严肃地说。
“陆局长真是我们平民百姓的保护神呐,看到您,我就像看到亲人似的。”王学山肉麻地说。
因为忙着带谭燕去乡下拿证据,没来得及审问,所以扣留王学山的时间也不短了,目前又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不得已,吴海霞只好放了他。
“小吴警官,我那儿子呢?”王学山走过来问。
“你儿子王飞涉嫌侵犯未成年学生,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吴海霞冷冷地说,她也窝着一团火呀。
“什么侵犯?他们不是自愿的么?”王学山说。
“哼,自愿?他自己都已经招供了,喝醉酒大晚上到大街上拦放学的女生,亏你还有脸说自愿?”吴海霞呛着说。
“小吴呀,不会是你刑讯逼供的吧?”陆副局长在一旁问。
“陆局长,我怎么能知法犯法呢?我们审讯室里有监控,我连他的手都没有碰一下,要不,让您看看视频?”对于这陆大海三翻五次地维护王学山一家,吴海霞很有意见。
“那就好,那就好。”王学山尴尬地说,转过身,“王老板,你先回去吧,你儿子的事情,我们会秉公执法的,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王学山只好走了。
他刚走出县公安局大门,就给张明华打电话:“张县长,我儿子还在里面呢,您得帮帮想办法呀。”
“你儿子的事情难办呀,你说他为什么要去承认呢?死咬着不承认不就好了吗?年轻,太年轻了。”张明华恨铁不成钢地说。
“那怎么办,就这样子让他坐牢?”王学山问。
“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你儿子承认了,而且,那个小丫头也重新翻供,所以,判刑是少不了的,我想想办法,让人通融一下,尽量判轻点,在里面待个一年半载的就出来了。”张明华说。
吴海霞这边,她把王学山一放走,就到局长办公室里去汇报:“郑局长,陆副局长让我把王学山放走了。”
“陆大海?他怎么插手起这件事情来了?”郑凯强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吴海霞问。
“放走了也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继续盯着他,只要找到证据就再抓起来。”郑凯强说。
吴海霞只好到谭开明当初住院的县医院去调查。
她找到院长,调看了住院部二楼的监控视频,果然发现王学山进过谭开明住过的病房,隔了几分钟,就拉着李玉娥出来,走过转角就不见了,无法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如果只凭李玉娥的一面之词,是无法将他定罪的。
她又想去找那个被注射药物的盐水袋,但是也是无功而返。医院产生那么多的废弃物,再说每天都有人清理,送到了垃圾房。想要找到那个证物,比大海里捞针还难。
就在她垂头丧气的时候,却又接到一个让人有些崩溃的消息:她送到县局技术科化验的那条小花裤连同化验结果消失不见了!
谭燕的那条小花裤,是寻找她第二次受到性侵的犯罪嫌疑人的强有力证据,如今消失不见,就再也没办法指控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