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山用一双还算锐利的眼睛盯了罗子良一会,就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说:“我贪污的钱财,你已经全部拿走,还要我回去干什么?”
“为了结案,为了党纪国法的尊严!”罗子良郑重地说,接着话锋一转,“其实,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也不想带你回去,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物,回去以后要负责你吃的喝的住的,生病了还得给你看病,只能浪费国家的粮食,糟塌纳税人的钱财你说是不是?”
杨宝山脸上阵青阵白,却哑口无言。
不过,听到吃喝二字,他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进过食,不由得添了添嘴唇,说:“罗主任,有吃的吗?”
“车上有面包,上车吧。”罗子良带他向车子走去。
在车子上,罗子良发动车子,打开空调,把一块面包和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杨宝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没有人跟你抢,别噎着,这么大的年纪了。”罗子良好心地提醒。
“我知道自己的年龄有多大,不用你总是提醒。”杨宝山拼命吞掉一块面包以后,才说道。
“呵呵,男人应该有男人的觉悟,别像个娘们似的怕提年龄问题。”罗子良说。
罗子良一边说一边开车往回走,杨宝山也没有反对。有时候,一个人的态度就已经说明问题。如果杨宝山还没有死心,那他一定不会吃罗子良的东西,也不会这么坦然。
两人回到城里,罗子良安排杨宝山住到了自己住的酒店的房间的隔壁。
杨宝山洗了澡,换了被流浪狗撕得破烂的衣服,来到罗子良的房间聊天。他说:“那个龚怡蕾帮你算计我,这次你给了她多少报酬?”
“她跑了。”罗子良神色不变地说。
“跑了?”杨宝山怔了怔。
“任何一个人,身上突然多出一千多万出来,就是亲爹,也会有想法的,何况我和她,只不过是利益关系。”罗子良说。
“哈哈哈”杨宝山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一会,喘口气说,“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哈哈哈哈”
“她跑不掉。”罗子良淡淡地说。
笑声嘎然而止!
“你确定?”杨宝山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
“我确定。”罗子良自信地笑笑。
事实上,龚怡蕾跑到二百公里以外的开普墩国际机场去,想从那里坐飞机南开。没料到,她刚下出租车,准备走进候机大厅,就看到二狗带着几个兄弟迎了上来:“大美人,怎么现在才过来?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
“你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龚怡蕾看到二狗像看见鬼一样,吓得脸全无血色。
“在这里等你呀。”二狗嘿嘿笑着。
“等我?谁告诉你,我会到这里来的?”龚怡蕾不由自主地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良哥了!我开始的时候还纳闷呢,我们的龚大美人怎么会舍近求远,跑到这里来上飞机呢?事实证明,我的内功还是修练得不够高呀。”二狗不好意思地说。
“你能不能把我放了,我陪你做一次,好不好?”龚怡蕾向二狗抛了个媚眼。
“这里怎么做呀?”二狗四下看了看,这里是个很大的广场,连一棵树子都没有哇。
“我们到洗手间去,机场的洗手间是很宽敞的”龚怡蕾轻轻咬着嘴唇。
“我日!你还挺有经验的,得了,没废话了,赶紧的,良哥等着我们呢。”二狗朝身后的兄弟努了努嘴。
两个兄弟一左一右挟住龚怡蕾,往不远处的车子拖去,来到车子边,打开车门,塞了进去。
事到如今,龚怡蕾只好听天由命,坐在车子上不言不动了。在保安公司的这段时间里,她对二狗等人的做事方式也有所了解,根本就不敢呼叫,不敢挣扎。
一个多小时以后,二狗把龚怡蕾带入了罗子良的房间。
罗子良对二狗挥了挥手,“你们回去休息吧。”
二狗也没有问什么,就带着几个兄弟回了保安公司。
龚怡蕾站在房间里,不敢看罗子良,也不敢看杨宝山。低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整个脸,如果穿白衣服的话,就成了一个吊死鬼了。
“怡蕾表姐,抬起头来说话呀。”罗子良和气地说,两人在飞机上认识的时候,龚怡蕾就想让罗子良充当她的表弟,一起到她家里去的。
听了这句温和的话,龚怡蕾身子却一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罗先生,请你饶我一命吧,我把钱都还给你,求求你看在咱俩认识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我怎么会要你的命呢,这句话从何说起?我让人带你回来,就是要告诉你,没必要跑,你还是回金盾保安公司去上班吧,我觉得那里很适合你,你觉得呢?”罗子良从容地说。
“啊?让我回保安公司上班?”龚怡蕾震惊了!不但不追究她的责任,还继续用她,这是什么人呀。
“你不想去那里上班了吗?”罗子良问。
“不、不、不我愿意!”龚怡蕾有些语无伦次。
坐在一边的杨宝山也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罗子良,不知道他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那你就回金盾保安公司去吧,好好做,我觉得这个公司在这里很有前途,他们不会亏待你的。”罗子良说。
“好的,罗先生,那个,杨老杨的那笔钱”龚怡蕾未语脸先红。
“哦,那笔钱现在已经被冻结了,谁也取不出来了。”罗子良笑笑。
“冻结了?!”龚怡蕾和杨宝山同时惊呼。
因为这笔钱支付方式被龚怡蕾改了密码,而龚怡蕾来到这里以后,罗子良什么也不问,怎么说冻结就冻结?动作还这么快?
“你回去吧,忙你的去。”罗子良又对龚怡蕾说。
龚怡蕾只好带着疑惑出了房间。
听到龚怡蕾的脚步声走远,杨宝山才问:“罗主任,你是怎么办到的?”
罗子良只说了三个字:“高科技。”
“嘶!”
杨宝山不傻,马上想到龚怡蕾可能被监听了,不由得吸了口凉气!接着叹道:“谁要是成为你的敌人,那就太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