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定后,就来到审讯室。
李幼重看了一眼默不着声的伍所长,叹道:“碧香呀,你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你看,事情出现了变化,上级压下来,我们所长也是身不由己呀。”
沈碧香瞪了伍思成一眼,冷冷地说:“是谁一定要和我作对?”
李幼重说:“还能有谁呢?不就是环卫局的那个罗局长么?他一直在我们派出所待着呢,他说了,不把你处理了,他就不走了。”
“哼,就算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要听他的?”沈碧香也不是傻瓜。
“我们是可以不听他的,但他找了我们段局长呀,不知何故,我们段局长对他言听计从。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这位段局长不知高了我们伍所长多少级呢,能不听吗?”李幼重说。
“对对对!碧香,李警官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我们段局长说了,今天要不把你带回所里,我这所长就甭想当了。”伍思成赔笑道。
“那个罗局长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那个被打的环卫工是他亲戚吗?”沈碧香虽然还气愤这个伍思成对她粗鲁的做法,但见对方软了,也就不再计较。
“这个嘛不太清楚,他也没有跟我们说,我们只是听从段局长的安排而已。”李幼重说。
这个李警官是昌明派出所里最能说会道的人,平时遇到一些难缠的事情,伍思成都让他出面,严然成了派出所的发言人了。
“你们不是说环卫局的罗局长在这里吗?我想见见他,和他谈谈。”沈碧香说。
“我去帮你问问,看他愿不愿意见你,如果不愿意见,我也没有办法。”李幼重看了伍所长一眼,站了起来。
李幼重回到办公室,对罗子良说:“罗局长,那个沈碧香相见您。”
“她要见我干嘛?”罗子良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可能是想和您谈谈条件吧。”李幼重说。
“怎么处理,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去干涉,我只想看看结果而已,没必要见她。”罗子良说。
“哎呀,罗局长,她在那里闹来闹去的,您既然在这里,去见见她又何防?让她死了这条心吧。”李幼重劝道。
“哦,我明白了。你们想让我当恶人呀?行,没问题。”罗子良也不以为忤。
罗子良随李幼重来到审讯室。沈碧香盯了他一眼,眼睛里出现一丝惊异之色,然后对伍思成和李幼重说:“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罗子良看着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说:“你想见我,有什么话说?”
沈碧香不答反问:“你在环卫局排名第几?”
罗子良笑了!又是排名,她的思想和李幼重的一模一样,是一个看人身份做事的主,“没有排名。”
“没有排名?”沈碧香怔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你是第一把手?”
“应该是吧。”罗子良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这都什么事情呀。
“没想到环卫局的局长这么年轻!”沈碧香喃喃自语。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不说我就走了。”罗子良说。
“那个被打的环卫工是你家亲戚吗?”沈碧香回过神来就问。
“不是。我在环卫局没有任何亲戚朋友。”罗子良淡淡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死咬我不放?”沈碧香质问道。
“我和你没仇,没有私人恩怨,你打了我们局的工人,我得出面解决,如此而已。”罗子良说。
“一个扫地的垃圾女人,敢把脏水扫到我的衣服上,她就该死,一个穷鬼,我的衣服她赔得起吗?你犯得着为她出头么?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沈碧香用一双单凤眼盯着他说。
“你不懂得尊重人,自以为高高在上,自以为高人一等,你这种人,我也不想骂你,就让法律法规来处罚你吧。”罗子良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你知道我的身份吗?”沈碧香尖声问。
“知道,春晖小学校长的老婆,在市教育局工作,还是某个市领导的干妹妹。”罗子良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为一个老女人出头?”沈碧香喊道。
“我再说一遍,我只是为我们局的职工讨回公道,如果你一定要把责任安在我的身上,我也不在乎,有什么手段尽管使!”罗子良出了审讯室,直接回了环卫局。
他刚走出派出所,伍思成和李幼重就又来到审讯室。
李幼重对气得胸膛不停起伏的沈碧香说:“看看,看看,我们没骗你吧?只要那个罗局长不追究,我们立马放你走,所以,你得体谅。”
“那你们想怎么处理我?”沈碧香问。
“按规定,得治安拘留十五天。”李幼重说。
“啊?这么久!”沈碧香不淡定了,有些慌乱。
“没办法,罗局长不是盯着吗?”李幼重说。
“那我可以打电话么?”沈碧香又问。
“可以,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派出所,想打麻将也行。”李幼重急忙说。
罗子良回到环卫局不久,就不断接到了有些市领导和一些市直部门负责人的电话。各个领导在电话里意味深长地告诫他,不要得理不饶人,要懂得举重若轻
接到这些说情电话,他并没有感到意外,让他意外的是,那个被打的环卫工王大姐也跑到他的办公室里来,支支吾吾地说:“罗局长,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我被打的事情就请您不要追究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好吗?”
罗子良怔了怔,问道:“王大姐,谁让你来帮她说情的?你知道她是怎么骂你的吗?”
王大姐脸色暗淡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说:“骂几句就骂几句呗,我们被骂习惯了”
“习惯?王大姐,你可是没有说实话呀,你还没说是谁让你来为她说情的呢。”罗子良问。
“我们环卫工家里也有不少孩子在春晖小学插班,家长们刚才都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王大姐轻轻说。
“放肆!简单是任性妄为!”罗子良气得用手拍了一下办公桌,他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