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真也之前没和零七见过面,冷不丁地被这一吓,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裂开了。
“别打岔。”元风毫不客气地揪住面前的零七,一把将她甩进蒲山奏怀里,眼不见心不烦。
蒲山奏手忙脚乱地抱住零七,看着呆若木鸡的文元真也,有些尴尬。
“文远君,忘记和你介绍了,她叫零七,我未婚妻……”
“曾经罢了。”像是被这个词戳到了什么回忆,零七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而后又迅速隐没。
她嫌弃地推了推蒲山奏的书,故意用冷漠的语气,想要和蒲山奏划清界限:“早就不是了。”
殊不知这话配上她的手办外表,并没有什么可信度,反而在别人看来,感觉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在闹别扭。
文远真也左瞅瞅右看看,突然想起元风和蒲山奏两人的身份,与他们比起来,手办会说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他这样安慰自己,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在心中自嘲自己大惊小怪。
等等……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睛猛地变得雪亮,仿佛有光在闪。
兴奋!激动!惴惴不安中又带着欣喜若狂!
“蒲山君,难道你能让手办活过来?!”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蒲山奏愣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不由摇头苦笑。
是文远真也误会了,可把这傻孩子乐的。
他赶紧解释,用了好几分钟终于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于是文远真也的快乐没有了,看起来超级失望。
唉,真是太可惜了。
他傻乎乎坐在座位上失魂落魄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连忙抬起头,紧张兮兮地问。
“元风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蒲山奏满头黑线,感情看着长大的妹妹还没手办说话一半重要是吧?这么不上心……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元风沉默了一下,还是出声提醒:“那个叫增原纪香的女孩。”
“噢噢噢。”文远真也一拍脑袋,记起元风的问题来了。“嗯,容我先想想。”他表情开始严肃,绞尽脑汁地回忆。
蒲山奏也思索着,看着元风疑惑问道:“大人,那奇怪的气息……有多奇怪?”
不过他有个毛病,思考的时候总喜欢无意识地转笔,或者是把玩其他的小玩意。
然而他忘了,现在手里握着的可不是平时那些小玩意。
“你的手。”零七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
“啊,抱……抱歉!”蒲山奏低头一看,一个哆嗦,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抹红色。
元风偏过目光,淡淡道:“消失的太快了,没来得及细探。”
蒲山奏咽了口口水,假装刚刚无事发生,想要继续这个话题:“那东西有危险吗?”
“大概没有。”元风也不知道,他的语气带着股不确定:“如果有危险的话那女孩应该早就死了。”
“我以前和她俩一块玩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啊?”文远真也有些茫然,又想了想:“不过纪香的体能倒是挺不错的,别看她很文静的样子,动起来可吓人了。”
说着他便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以前校运会的长跑,她还经常拿第一呢。”
然而这个并不能说明什么,文远真也笑了一会儿就不笑了,眼巴巴地看着元风。
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好是坏,但他只能相信元风了。
元风沉吟一会儿,问道:“她们父母也只是普通人?”
文远真也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对呀,慧慧家是开珠宝行的,纪香家是开公司的,都挺普通的。”
一旁静静听着的蒲山奏和零七齐齐翻了个白眼,普通么?你是不是对普通有什么误解?
刚说完,文远真也却猛地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疑。
“不过纪香的母亲……”他又想起一件往事,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
“嗯?”元风看了他一眼。
“好久以前听纪香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文远真也想了想,继续道:“她说她外公祖上是抓妖怪的?当时还被我和慧慧嘲笑了好久。”
“抓妖?”元风有点不明所以,旁边的小两口却若有所思。
蒲山奏忍不住问:“增原纪香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啊?”
文远真也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好像叫井田晃代,是个很温柔的长辈呢。”
“她们老家是不是在宿那山?”蒲山奏闻言,心下一凛。
文远真也很奇怪:“你怎么知道?”
零七突然笑了,她将额前略微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原来是井田一脉,那我懂了。”
“井田一脉?”元风觉得好像有点耳熟。
“嗯,她们应该是那一位的后代。”零七解释道:“井田小十郎井龙,很久以前一个有着特殊能力、四处除妖的剑客。”
“没印象。”文远真也茫然地摇摇头,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小声问道:“那个,零七姑娘,能详细讲讲吗?”
啧,声音还放得很低,好像还生怕吓到零七似的,温柔到有些腻歪了。
蒲山奏不自觉地抱紧了零七。
“我也不太清楚,太久了,都忘记是哪个年代发生的事情。”零七嘴角一抿,似乎在努力憋笑:“不过蒲山奏肯定比我知道得多。”
说完,她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毫无淑女风度,把眼睛都笑成了一弯不圆的月亮。
文远真也就纳闷了,有什么好笑的?
“姑娘,你笑啥?”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哈哈哈哈!”
文远真也更疑惑了,正想继续问,却发现蒲山奏的脸越来越黑。
“蒲山君,你怎么了?”他放下手机,挠挠后脑勺:“面色好可怕。”
蒲山奏嘴角抽了抽:“没事,我想起悲伤的事情。”
“啊?”
零七抹了抹笑出的眼泪,拍着蒲山奏的大拇指毫不犹豫地揭穿:“当年这小子就差点被那个剑客斩了,哈哈哈!”
蒲山奏面色一黑,妈的,往事不堪回首。
文远真也脑门蹦出一个问号,然后看着蒲山奏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同情起来。
连元风都不由看了过来,皱眉,有点嫌弃。
蒲山奏很无奈,弱弱地解释:“和现在的迪迦差不多吧,都是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人类。”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不过和迪迦不同,他是主动找上门的,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