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人,静蓉那边可能有什么事情,达昌先过去看看。”
伺候马静蓉的婆子叫唤,朱达昌当然是要去看看的。
朱达昌都要离开酒局,那六子又怎么能待着继续喝酒。
别人都走了,师从友一个人还喝个什么劲儿。
何况朱达昌家里有事,哪怕是已经醉酒的师从友,也知道此时应该能帮忙就帮忙。
不到现场看一看,师从友又怎么能知道能帮什么忙呢?
于是,三个人便有前有后的向马静蓉的屋子快步而去。
朱达昌刚刚的走到马静蓉的屋子门口,就看见一个婆子在门口急慌慌的转悠。
“怎么了?大晚上的你瞎叫唤什么?”
“东家东家,夫人她肚子疼的不行,奴家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听到婆子说马静蓉肚子疼,朱达昌便着了一股子急。
急忙回头让六子请郎中的朱达昌,一转头便钻进了马静蓉的屋子。
“静蓉,你怎么了?”
“猪大肠,我肚子疼,我怎么就又肚子疼了呢,你是不是要毒死我?”
大概的算算日子,从麝香生下郭继昌之后,马静蓉就时不时会神经兮兮的。
突然算来那时候就已经怀孕的马静蓉,让朱达昌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对马静蓉的不理解。
刚刚怀孕的女人,性子有所变化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时候心里还有点自责的朱达昌,只能是焦急的等待着郎中能快点儿来。
就在朱达昌在屋子里焦急的踱步的时候,师从友也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屋子门口。
紧接着,今日还是洞房之夜的清海和秀姑,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这时候听到屋子外面有人吵吵,朱达昌便不由自己的走了出去。
看到秀姑的时候,并没有客气的朱达昌,便让秀姑进去先招呼一下马静蓉。
这时候的朱达昌,本来是想和清海他们说点什么话来着,可是脑子里突然都是浆糊的朱达昌,硬是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这时候的师从友,好像醉酒的状态也好了很多。
这时候还穿着内衬白衫的清海,除了皱着眉头看着朱达昌,也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马静蓉突然大叫说:“朱达昌,我肚子疼。”
朱达昌当然知道马静蓉肚子疼,可并不是郎中的朱达昌,此时也是束手无策。
情急之下的朱达昌,只能是底气不足的大声回应马静蓉说:“要不...要不你喝点热水吧,郎中一会儿就到了。”
“喝热水喝热水,就知道让我喝热水,我热水能管什么用,你个只知道让我喝热水的猪大肠,我要见我爹。”
马大人离开的时候,倒是把府邸的位置已经告诉了朱达昌,可是此时的朱达昌,又怎么敢轻易的离开呢?
没有任何办法的朱达昌,只能是皱着眉头瞎转悠。
看情况已经是这样,清海便跟朱达昌说他可以去叫马大人。
细细想想的朱达昌,觉得岳丈如果在这里,马静蓉的闹腾应该能消停一些。
于是,朱达昌便答应了清海的所说。
看清海穿着白衬内衫就要走,朱达昌本来是想让清海换一下衣服的,可是脑子里是这样想着的朱达昌,嘴里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就在朱达昌焦灼的无法的时候,六子带着郎中终于是赶到了。
看赶来的郎中还是白天那个郎中,朱达昌便急忙把那郎中让进屋里。
马静蓉的病情很简单,就是一个不怎么厉害的腹痛,可是马静蓉的情绪却是十分的折磨人。
详细的了解过马静蓉的病情后,先是给马静蓉号脉的那郎中,神情却越来越严肃了起来。
看着那郎中如此的神情,朱达昌便又是紧张的要命。
终于是等到那郎中号完脉,朱达昌这才急忙的问那郎中说:“先生,我夫人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东...东家,夫人不...不是吃坏肚子了,夫人...夫人是…是又有喜...喜了,虽然...可夫人的脉象还确实是喜脉。”
这时候的朱达昌才注意到,前一会儿还是紧皱眉头的郎中,此时竟然已经是满头大汗。
不仅是满头大汗,他那刚刚停止号脉的手指,都在微微的抖颤着。
“喜...喜脉?我...静蓉...这...,先生,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吧,我们的孩子不是没了吗?”
“东家,孩子确...确实是没了,可是...可是孩子现在又有了,我怀疑你家夫人怀的是双胞胎。”
听到郎中说自己的孩子又有了,马静蓉那刁蛮的劲儿立马便不见了踪影。
随之而来的马静蓉,已经是满面笑容的嘻哈着。
看着这样的马静蓉,此时的朱达昌实在是哭笑不得。
如果朱达昌的心脏有点问题的话,他一定会受不了这样来来回回的引逗的。
“先生,要不您老再号一次脉,看是不是大黑夜的您老给误差了?”
“东家,不可能,我号喜脉从来都没有错过,你家夫人一定是怀的双胞胎,我还是给你家夫人开一副安胎的药吧,这是大大的喜事,拙医恭喜东家,孩子的脉象平稳,一副安胎药下去,孩子绝对不会再有问题。”
听到郎中用肯定的语气如此说,已经是体验过父亲感觉的朱达昌,这时候终于是傻傻的笑了起来。
不过,这样的朱达昌,心里却是取笑那郎中的自吹自擂。
如果他的医术真是如此高超,那白天的时候他怎么会没有号出双胞胎的喜脉。
哪怕是这样,此时的朱达昌,还是相信这次一定是真的。
此时不仅是朱达昌在笑,大家也同喜同乐的在笑,就连那总是想找点事闹的马静蓉,这时候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在这样的氛围之中,作为一家之主的朱达昌,直接便又拿出一锭银子的递给郎中。
“先生,白天有劳先生为静蓉煎汤熬药,这都大黑夜了,还是要麻烦先生帮着我们再料理一下。”
跟郎中说完之后,朱达昌又对六子说:“快,跟先生一起拿药去,先生让你干啥,你就跟着一起干啥。”
这样有银子挣的事情,郎中自然是愿意去做,这样东家有喜的跑腿儿,六子自然也愿意马首是瞻。
这会儿已经是清晰了病情的马静蓉,竟然在还没有煎药之前,就已经不再叫唤着说自己的肚子疼了。
前一会儿还不待的喝热水的马静蓉,这会儿却是主动的要热水喝。
就在一切才刚刚尘埃落定的时候,气喘吁吁赶来的马国柱马大人,根本顾不上敲门便冲进屋里来。
“静蓉啊,你可把爹担心死了,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嘛。”
刚刚蹲下身子和马静蓉这样说过的马国柱,又是猛的起身抓住朱达昌衣领的大声叫喊说:“朱达昌,你究竟是怎么照顾的静蓉?”
“爹,静蓉没事,静蓉只是有喜了。”
“啊...怎么...怎么了这是?”
“爹,达昌说的没错,女儿我真的是又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