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准备好了没有？”

“期限可是明日，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白府上下行色匆匆的，紧张的气氛悄然蔓延。

白华也亲自到牢狱里寻找合适的死囚犯。

在白狼城设有两座牢狱，一座在衙门关押普通的犯人，亦或是待审的犯人，还有一座则是在白家的掌控之下，专门关押恶贯满盈的犯人，死囚犯等等。

想要在开审之时，替白老将军洗清嫌疑已经是不可能了，那只能用偏门之法了。

为了能偷梁换柱救下白老将军，仅仅只有一日的时间，换人的时机、地点、路线，等等都要做好计划准备好。

就怕南宫武伐会从中作梗。

偷梁换柱听起来很简单，要真做起来，还真得花费点功夫。

“这还真是忙。”

从厨房捧着饭菜到白正房里的小厮，跟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相比，他还真是悠闲的很。

“少爷，外面真的是忙，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连送个饭菜都没时间。”

小厮将从厨房取来的饭菜放下，听着有点像抱怨，实则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近几年没什么大事发生过，白府很少有这么忙碌过的时候了。

白正却没有什么兴趣，有点如狼似虎的用起膳来，这样子龙精虎猛的半点没有一个伤患的样子。

那两名士兵的确是厌恶白正，不过白正毕竟是白老将军的儿子，他们又怎敢真的下狠手，白正只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所谓的卧病在床，不过是为了逃避白华的责罚而已。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填饱了肚子，白正问道，“那贱人如何？”

“确实是死了。”

小厮回道。心中也有些悲凉，真是世事无常，前两日他都还见过雨晴，怎么就死了呢？

“死了！死了也要，凭她也敢做我爹的小妾，还想我叫她娘不成？”

白正之前还欲得不得，现在得知雨晴死后，却无半点惋惜，看着好像还有点畅快的样子。

小厮看着也有点发寒，跟在白正身边，简直就是伴君如伴虎，白正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在想什么。

他不是第一个跟在白正身边的小厮，要不是他为人机灵，恐怕早已待不下去了。

“少爷，明天就是衙门开审日子，您要不要......”

小厮突然想起一件要事，试探性的问道。

怪不得今日府上这么忙，明天就是开审的日子了。

“用不着担心，小小知府还真能对我爹如何不成？”

“大哥正忙着救爹除了吧。”

白正毫不担心，也是因为他看得透彻。

小厮想了想，也明白白正说的道理，点了点头。

“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白正优哉游哉的坐在一旁剔牙，倏而问道。

“啊？”

小厮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怎、怎么会，少爷对我那么好......”

“好，我知道，看你吓的。”

小厮慌乱地回应，生怕白正误会，白正笑了笑，他只不过是闲得无聊，戏耍一下小厮而已，倒是没想到把小厮吓成那样。

“你在担心自己日后的着落对吧？”

似乎是太无聊了，沉默半响后，白正看着小厮，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啊，没，没有......”

“你骗我也没用，你都已经写在脸上了，往昔我父亲，我白家威风无量，但今日落得个入狱下场，在外又有丞相一门之人，虎视眈眈，外面都在说白家失德，要没落了。”

白正句句真言，如箭矢一般正中靶心，将小厮心中所思所想，揭得一干二净。

正如白正所言，近几年白家声威渐落，主要是白正的“功劳”，其次是白家作为最为中心的国王派系，没少受到其他人的针对。

再加上白老将军这一案，很多人都认为是白老将军自暴自弃了，传的人一多，谣言一起，再加上南屿之地，丞相一门的势力如日中天，谣言也几乎成了事实。

“爹跟大哥都太顽固了，这些年国王纵容贪官污吏他们都看不见吗？丞相也算是顺应民意......”

白正意识有点东西不该说，及时刹住车，话锋一转，道，“我跟他们不同。”

本来他还是很担心白家的命运，不过在前些日子他偷听到父亲跟大哥的谈话，虽不是很清楚，白家似乎还藏了什么财宝在地窖，白家还有后路他知道这一点就放心多了。

带兵打仗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他，带着小妾的隐居，有事没事调戏一下美人，才是他想要的日子嘛。

“跟着我，该有的以后少不了你的。”

白正瞟了眼小厮，对于小厮的机灵，他还是很满意的，值得一用。

“少爷......”

小厮看着白正，却像是看到另外一个人一样，此刻的白正完全没有了平日那些纨绔的气质。

......

......

今日衙门好像来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知府大人那诚惶诚恐的样子，还将衙门绝大部分都疏散了，不准靠近那大人物所在的院落，如此见不得人？

“南宫公子，请。”

知府大人现在都还有点惶恐，他虽南宫武伐就在白狼城里，但南宫武伐要亲自过来，他可不知道。

不仅是过来了，而且还那么的“大摇大摆”。

虽是从后门悄然进入，对于常人这或许叫做小心翼翼，但像南宫武伐这种一举一动都是牵引无数视线的大人物来说，没有任何的事先知会，且又没做任易容，这种突然造访跟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入有什么差别。

难道他认为衙门这里没有白家的眼线吗？

有几个人看到南宫武伐的？现在再去拦截还来得及吗？

知府快纠结成一团了，南宫武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抿了口茶，问道，“你准备的如何？”

“南宫公子放心，白老将军对于其罪早已供认不讳，且又民愤如此，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明日必判其死刑。”

“合该如此，不过知府大人切记防范‘偷梁换柱’，可不能让真凶逃之夭夭。”

“南宫公子放心，下官这就传命下去加强防范。”

知府恍然大悟，原来南宫武伐此举是为了警告白家，方才故意显露的行踪。

......

“都准备妥当了，大少爷。”

酒糟鼻老者点好人马、粮车，望向南宫武伐，今晚他们要伪装成商人离开白狼城。

“好，出发。”

南宫武伐上马，带领着车队缓缓前行。

伪装成南宫武伐等人，虽受到了严格的检查，但并没有露出马脚，顺利离开了白狼城。

月夜下，南宫武伐回望白狼城，那是知府的方向，“祝你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