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来到不远处的大树下,朝着大树解手,言语间,仍在说那姑娘味道不错。
听着那姑娘的惨叫,魏无忌怒不可遏,刷刷射出两箭。
那二人正撒的欢,不曾想有利箭,从后脖子处射入,又从喉咙穿过。
鲜血飞溅,他们倒是死的毫无痛苦,算是便宜了他们。
正对姑娘施暴的两人,听到这边的异动,扭转头时,两支利箭已到喉头。
鲜血如雨,洒落到那姑娘的脸和身上,吓得她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魏无忌将所有的利箭取回,在那凶徒的衣服上擦干净,装进箭筒。
那姑娘仍然昏迷未醒,衣衫不整,惨不忍睹。
魏无忌想了想,脱掉自己身上的黑袍,盖到那姑娘的身上,转身便走。
整座村子都被烧毁,生还的只有那姑娘,可想而知她苏醒后,定会缠着魏无忌不放。
“恩公,请留步。”那姑娘翻身起来,披好黑袍,小跑着追向魏无忌。
魏无忌揉了揉额头,回头道:“姑娘,你就放过我吧。”
“恩公在上,请受二娘一拜。”那姑娘跪倒在地,磕头道:“如若恩公不嫌,请将二娘带在身边,二娘定会好好服侍恩公。”
魏无忌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扔到那姑娘面前,道:“这里有些银两,是从那几人身上搜刮来的,够你谋划别的营生了。”
“至少让二娘知道恩公的名讳吧!”那姑娘红着眼说道:“二娘本家姓孙。”
魏无忌道:“我叫魏无忌,姑娘保重。”
说罢再不停留,快步离去。
孙二娘跪着未起,朝着魏无忌的背影,又磕了三个响头。
她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但愿上天能给她报答魏无忌恩情的机会。
……
斜路弯弯,林鸟啼啼。
一辆马车缓慢前行着,十余名壮汉骑马绕在四周,欢笑声如雷。
车帘突然被掀起,露出一张白莲般的俏脸。
眉角如画,唇如红樱,一双乌溜溜的眼眸里,透着好奇。
她突然眨了眨眼睛,路边树上的画眉鸟都看得醉了。
是禅儿。
“白姑娘,风大。”一个刀疤汉子驱马过来说道:“还是把帘子放下来吧。”
禅儿嘟嘴嗔道:“哼,禅儿要去找哥哥。”
“殿下就在饮马镇。”刀疤汉子笑道。
禅儿不耐烦地道:“要……多久?”
“快了,快了。”刀疤汉子答道。
禅儿放下车帘,将头靠到一侧,昏昏睡去。
……
饮马镇。
这里是通往瓜州城的重镇,自古繁华之地,商铺林立。
魏无忌来到镇上,大街上多是持械的江湖好汉,熙熙攘攘,显得不大太平。
绿林客栈。
正行间,魏无忌抬头看到了一家客栈的招牌,觉得这名字有意思,当即走了进去。
客栈中,高朋满座。
魏无忌看到左侧的角落里,有张空桌,正欲过去,店小二迎了过来。
“客官,您是蛟龙帮的,还是神龟帮的?”店小二笑着问道。
魏无忌道:“我吃饭,住店。”
这店小二的问题,未免太过奇怪。
“客官,我说您……”店小二回过神,压低声音问道:“客官您是不是走错地了?”
“这里是不是客栈?”
“是。”
“那我就没有走错。”
魏无忌着实又饿又累,只想填饱肚子,好好睡一觉,再去打听禅儿的下落。
柳洪打晕白武后,必会向东去往京城,那伙凶徒抓了禅儿,也会向东。
抓禅儿是为威胁白武。
“客官,我们这是绿林客栈。”店小二看了看其余人,悄声道:“今天被蛟龙帮和神龟帮包场了。”
魏无忌有点明白了:“这两个帮派有仇?”
“客官您总算明白了。”店小二激动的差点哭出来:“等会儿调解不成,可就会大打出手。”
魏无忌目光扫过众人,没有一人注意这边,猛地他朝一人走去。
那人独坐一桌,块头极大,满脸虬须,破显狰狞。
魏无忌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二愣子,我是无忌,还记得我吗?”
店小二看得瞠目结舌,只觉魏无忌就是个疯子。
那壮汉不是别人,正是神龟帮的副帮主韩三刀。
韩三刀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杀人只需要三刀。
第一刀,断双臂。
第二刀,断双脚。
第三刀,断头颅。
三刀杀不死的人,韩三刀将永不会再杀。
这是个原则性很强的江湖好汉。
江湖中人都知道,韩三刀不好惹,惹了挨三刀。
“兄弟你是?”韩三刀有点懵。
魏无忌笑道:“我是无忌啊,二愣子你居然不认识我了,真叫兄弟我伤心。”
“原来是无忌啊。”韩三刀恍然道:“快快快,来喝一碗。”
这回轮到众人震惊,尤其是那个店小二,嘴巴张得快能吞下自己的拳头。
魏无忌跟韩三刀干了一碗,笑问道:“二愣子,这些年你都在哪儿混?”
“惭愧惭愧。”韩三刀尴尬地道:“兄弟我才刚混了个神龟帮的副帮主。”
魏无忌抱拳赞道:“二愣子,你有出息了,可别忘了以前的兄弟们哪。”
“那倒不会。”韩三刀笑道:“今晚过后,我们再好好叙叙。”
魏无忌点点头,坐下来就吃,韩三刀点了不少好菜,还切了二斤牛肉,就是没怎么吃。
韩三刀面色莞尔:“无忌,你快点吃,吃完了上楼躲躲,此处很是凶险。”
魏无忌也不知道韩三刀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但他的好意,还是得领。
吃饱后,魏无忌直接来到二楼,想看看这两个帮派,要在此做什么。
韩三刀招手叫来一人,嘱咐道:“去看看,帮主怎么还没到?”
对面蛟龙帮的长老,同时也派人出去,只因他们的帮主,也迟到了。
在绿林客栈解决争端,如此重要的日子,两大帮的帮主,居然同时迟到,简直匪夷所思。
“不好了。”神龟帮的探子突然冲进客栈,叫道:“出大事了。”
韩三刀沉声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探子缓缓抬起双手,又缓缓放下,一吸一呼,果然平静许多,方才说道:“帮主他老人家被人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