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满脸呆懵,不知所措。
徐传旺又道:“陛下有旨,谁能抓到魏无忌,谁就是平南将军。”
“末将无能。”狄青低头说道。
徐传旺摆手道:“下去吧。”
走过流程,定水寨的官兵正式归于魏无忌麾下。
只是搞笑的是主帅居然跑了。
狄青来到外面,刚好碰到盘牧。
盘牧只是微一点头,就朝前方走去。
狄青几步追上,问道:“敢问这位将军,魏将军为何要跑?”
“阁下是?”盘牧打量着狄青,确定自己并没见过狄青。
狄青抱拳道:“定水狄青,曾蒙魏将军恩情,所以想知道魏将军到底出什么事了。”
盘牧道:“在下盘牧。”
但盘牧并未跟狄青详说,至于魏无忌去了哪里,就连他们都不知道。
狄青本想在魏无忌麾下,大展拳脚,可现在看来,他的运气一如既往,差得离谱。
长安城。
东厂大牢。
白武正在吃饭。
牢房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可白武脏兮兮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每天都有肉吃的囚犯,都会露出这种笑容。
魏忠贤步履轻快,来到牢房外,摆手示意打开牢门。
身后的王双取过钥匙,打开牢门,低声道:“殿下,九千岁来看你了。”
“魏公公来这污秽之地,就不怕脏了鞋吗?”白武咽下嘴里的白饭,哂笑不已。
魏忠贤不说话,只是在白武对面坐下。
白武这才抬头,目光灼灼,逼视着魏忠贤。
若非魏忠贤的反叛,今日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他。
魏忠贤突叹一声,道:“让陛下受罪,是老奴的过错,老奴在这里给陛下赔罪了。”说着拱手朝白武行礼。
“魏公公真是会做人。”白武说着身躯剧颤,瞪眼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魏忠贤缓缓起身,屈膝欲行跪拜大礼:“老奴拜见陛下。”
白武掀翻桌子,扶住魏忠贤,嘎声道:“公公不必行此等大礼。”
魏忠贤也就是做做样子,假若白武坐着不动,在那自摆身份,那魏忠贤一定会杀了他。
但白武的反应很快,让魏忠贤非常满意。
白武醒过神,问道:“我大哥呢?”
“去了青州。”魏忠贤道:“陛下可在明日登基,坐拥长安,名正言顺。”
白武在心里暗笑,不论如何,他这样做的话,都是谋逆篡位,断然不会是名正言顺。
这样做无疑是错的,可这段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若能摆脱这种日子,任何机会他都愿意抓住。
白武想着小声问道:“能成功吗?”
魏忠贤面带微笑,转而吩咐道:“王双,带陛下去沐浴更衣。”
王双点头答应。
沐浴过后,换上锦衣,白武显得气宇轩昂,焕然一新。
再次见到魏忠贤,白武直接扑过去,叫道:“亚父。”
魏忠贤笑容满面,并不排斥。
白武心里想的却是,先抱紧魏忠贤,待将来自己羽翼丰满后,再将魏忠贤铲除。
想要扭转败局,能依靠的只有魏忠贤。
方七佛率军前往青州,大军在距庄县三十里外扎营。
庄县和莘县都有魏军,方七佛并不冒进,沿途的荆棘,都得铲除干净,才能安心攻打青州。
得知白文到了青州,全军上下,士气高涨。
或许正因如此,睦州城的守备竟然松懈了许多。
魏无忌等人轻松潜入,在苏婴的建议下,他们再次入住江湖客栈。
江湖客栈的老板换了人。
那是个驼背老头,面部肌肉僵直,眸带杀意。
但那人对苏婴极为恭敬,安排客栈中最好的房间给他们住,而且三间房相邻,若有事也能相互照应。
苏婴道:“此地暂时安全,禅儿有老夫照看,你可安心去找金蟾。”
三足金蟾得而复失,再要找到,估摸不易。
只因那是治愈禅儿疯病的必需药引,无论如何,都得找到。
魏无忌皱眉问道:“客栈原先的老板呢?”
苏婴看向那驼背客栈:“问他。”
那驼背客栈道:“离开睦州,去往别处。”
魏无忌颇为无奈,看来只能到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待魏无忌走后,那驼背老板低声道:“真要帮他们?”
苏婴道:“那人看重魏无忌,但老夫看重禅儿。”
“可”驼背老板欲言又止,不想惹恼苏婴。
苏婴叹道:“这场比试,我们谁都不想输。”
“认个错有那么难吗?”驼背老板小声嘀咕。
苏婴冷声道:“你说什么?”
驼背老板噤若寒蝉,急忙跑去泡茶。
自始至终,禅儿都坐在旁边,手中拿着一卷医术,看得非常认真。
苏婴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禅儿,对与错,都是在赌。
夜色凄凄。
魏无忌来到归府。
数日过去,归府极其冷清,冷风飕飕,阴气很重。
但院中地上的血迹,仍很清晰。
回想当时躺在这里的尸体,魏无忌仍觉头皮发麻。
找遍全府,都没有什么发现。
魏无忌正要离去,猛觉侧方有人,唰地挥出一剑。
那边有人掠身蹿出,险险避开这一剑,轻笑道:“魏兄,是我。”
那是白秋水的声音。
白秋水从黑暗里走到月光下,道:“每晚我都来这里,可算是等到了魏兄。”
魏无忌冷声问道:“归府的老少是你杀的?”
“是。”白秋水大方承认。
魏无忌又问:“三足金蟾是你拿走的?”
“不是。”白秋水摇头:“你被血佛重创,也非我送你到青州。”
魏无忌向前逼近两步,厉声道:“为何要滥杀无辜?”
“在睦州看到你我碰面的人,都不能留。”白秋水说道:“包括江湖客栈的老板。”
魏无忌揣测着白秋水的话,听起来白秋水好像和苏婴是一伙的?
苏婴让他到睦州找三足金蟾,结果白秋水轻松找到他,消息只能是苏婴透露。
“魏兄如今在江湖中,非常有名。”白秋水向后退了几步,与魏无忌保持距离:“归府近百口老弱妇孺,都是被魏兄所杀。”
魏无忌冷笑道:“白兄,你这栽赃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
“不是我栽赃。”白秋水再次摇头:“是方腊,是明教,魏兄血洗神鞭门,抢走三足金蟾,血佛追杀不成,听起来一切都很合理。”
魏无忌不想争论什么,沉声问道:“那白兄来此等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