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破虏皱眉道:“竟有这种事?”
“古将军是不相信本姑娘了?”古若兰眉头微微皱起。
古破虏笑道:“此事若经查实,定当严惩不赦。”
“不给赏金就算了,居然还想杀本姑娘灭口,这就是古将军统辖下的官衙。”古若兰不想做个爱抱怨的人,只是这海州是亲爹的地盘,就只能走这层关系。
如果像她在别的地方那样,直接以武力解决,就会让古破虏颜面扫地。
古破虏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消失,沉声道:“兰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古若兰道:“古将军肯定是眼瞎了,才看不到那些官老爷身上的伤。”
古破虏皱眉不语,在等朱贵等人赶过来。
来到牢房的人,除了白秋愁和南宫寿,便只有朱贵和那黑脸捕快。
尤其是黑脸捕快,进来就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
古破虏冷眼看着,问道:“采花六贼的赏金呢?”
“正、正在筹。”朱贵颤声答道。
古破虏寒声道:“所有赏金要犯的赏金,我记得都已入了官衙的库房,还需要筹?需要你来筹?”
朱贵伏在地上,不敢应声。
古破虏道:“私吞赏金,欲杀赏金勇士灭口,很好,真的很好,这就是吃我俸禄的官,真是好官”
古破虏有点语无伦次。
但要表达的意思,所有人都能听懂。
朱贵根本不敢接话,心头简直要悔恨死,早知上门讨要赏金的是古家大小姐,就算砸锅卖铁,他也会凑够千两黄金,也好过现在的人头不保。
“古将军,你也别作秀演戏了。”古若兰带着鄙夷的语气说道:“本姑娘只要赏金,当时有个大侠,仗义相助,本姑娘答应赏金分他一半。”
“好好好。”古破虏微笑道:“南宫将军,即刻派人到我府上,取千两黄金来。”
南宫寿领命离去。
古破虏又看向朱贵和那捕快,笑问道:“那女侠你看他们该如何处置?”
“本姑娘只要赏金,如何处置他们,那是古将军的事。”古若兰转过身,懒得多看古破虏。
只要黄金到手,她就得立即开溜。
从前几年开始,每次回家,都会被古破虏逼着相亲,那种经历简直比死还难受。
古破虏笑道:“女侠,这是我们的过错,还请你移步堂中,我们也好”
“没有赏金,本姑娘哪儿都不去。”古若兰冷哼道。
古破虏没有办法,只得陪着古若兰等候。
此刻最遭罪的就是朱贵和那黑脸捕快,两人跪在地上发抖,膝盖生疼,却不敢挪动一下。
顿饭功夫过后,南宫寿才带着黄金回来,同时他也准备好银票,毕竟千两黄金太重,古若兰带着很不方便。
古破虏的心情极其糟糕,此事闹得很不愉快,但同时也让他知道,这些年古若兰在江湖中,究竟是如何生存的。
显然她是靠赏金而活。
南宫寿笑道:“兰儿,黄金和银票要哪样,你自己选。”
那银票是按黄金的价值,等额兑换,甚至还高过千两黄金的价值。
古若兰想了想,终究是接过了银票。
“古将军,那本姑娘告辞了。”古若兰朝古破虏一抱拳,就要离去。
古破虏如何肯让她离开,当即朝南宫寿使个眼色。
南宫寿心知肚明,伸手拦道:“兰儿,该回家了。”
古若兰道:“我的家乌烟瘴气,鬼才喜欢住在那种地方。”
“兰儿。”古破虏厉声斥道。
古若兰却是猛地出拳,击向南宫寿。
南宫寿早有防备,握拳一挡,砰的一声,古若兰被震得向后退去。
有南宫寿镇守牢门,古若兰心知她逃不掉。
古若兰眼眸转动,在思忖办法。
南宫寿凝神防备,知道这个大小姐,古灵精怪,花招百出,一个不慎,就会中招。
却见古若兰猛地一把扯掉面纱。
“兰儿,你的脸”南宫寿看到古若兰脸上的刀伤,尚未愈合,顿时愣住。
古若兰知道机不可失,当即一个箭步,从南宫寿身边掠过。
南宫寿回过神时,古若兰已是冲出大牢。
南宫寿带人追出去,大牢外的长街上,不见人踪。
南宫寿回到牢中,只见古破虏呆坐在那里,双眸噙着泪水。
“将军,若兰的脸”南宫寿也不知该如何说,相信刚才古破虏也看到了。
古破虏抬起头,怒视着朱贵,道:“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那黑脸捕快连连磕头。
刺伤古若兰的脸,得知古若兰的身份,他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之所以没有逃,也没有解释,就是想求古破虏放过他的家人。
古破虏寒声问道:“是你干的?”
“是小的该死,不知大小姐”黑脸捕快急忙住口,知道古破虏最烦解释者。
古破虏抬起的右掌,缓缓放下。
他本想将黑脸捕快一掌拍死,可这样做的话,也太便宜黑脸捕快了。
古破虏没有多想,冷声道:“将他的亲朋抓来,与他一起,在刑场凌迟处死。”
“将军饶命”
黑脸捕快一听差点晕过去,哭求道:“都是小的一人的过错,与小的家人无关,求将军”
古破虏朝外摆手,不想再听见此人的声音。
南宫寿命人,将黑脸捕快拖了出去。
朱贵跪在地上,心知接下来倒霉的就是他,以古破虏的狠毒,只怕他也难逃一死,甚至他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
一时贪财,竟惹上这等祸端,真是悔不当初。
古破虏站起身,缓缓走向外面,道:“南宫,接下来的事,你看着处理,莫要让我失望。”
古破虏感觉心累至极,想到古若兰脸上的伤口,心如刀割。
关键是古若兰还跑了,若是能留下,许能找到名医,可让伤口愈合后,不留下疤痕。
正如古若兰所说,古破虏觉得海州的官场,需要好好整治。
若非养了一群贪官污吏,岂会出这档子事?
古若兰逃出大牢,便朝魏无忌落脚的地方跑去。
回头看没有人追上来,她长长舒了口气。
脸颊刚被刺伤时,她确实懵了,感到天崩地裂,可在恢复冷静后,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知道她脸上的伤口,绝对能震慑到古破虏和南宫寿。
显然她赌对了。
到了那里,只见到处都是锦衣卫,个个凶神恶煞,就像是所有人都欠了他们的钱。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