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翟承衣偷偷爬到屋顶上,准备用轻功翻出府去,“小满,你确定今天哥哥不再府中?”
小满也小心翼翼地跟在翟承衣身后,“少主下午走后就去东宫了,师姐,你究竟要去哪里呀?”
“当然是有大事,”翟承衣一个翻身利落地跳出院墙,“你没听说南宫叔伯要去轻吕门提亲了吗,我得去拦着他。”
“师姐,这缙云城离药王谷可有还几天的路程,您就算现在去也来不及了。”小满可是巴不得师姐早日和南宫公子成婚,什么东宫太子怎么比得上南宫公子。
翟承衣回头看了一眼小满,这丫头怎么看着有点得意的样子,翟承衣故意皱起眉,“你怎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反正我不嫁,小姐我自有办法。”
于是小满就被翟承衣带到了一个地方,小满看着这长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有两边的勾栏酒肆,一个个衣着艳丽的花娘倚栏而望,隔着老远都能闻见脂粉香气。
“师姐,你来这干吗?”小满有些疑惑更有些惊讶,不得不说她自幼跟师姐下山游玩,走过那么多锦绣之地,但这缙云城的花娘真是比其他地方的好看许多。
翟承衣笑了笑,这小丫头如今也见怪不怪了,拉着她换了身男装,就朝着缙云城最大的花楼为伊醉走去,小满急急拉住翟承衣,“师姐,去不得呀,这要是让少主知道了...”
“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翟承衣一甩衣袖,人已走出了老远,小满只得跟上。
不过翟承衣刚走到门口就被为伊楼的老鸨人称柳三娘拦下了,“这位客官,您是要找那位姑娘啊?”柳三娘摇着扇子,有些不屑地大量着翟承衣。
翟承衣看了看进出的人,大多衣着富贵,而且不是一般的富贵,当下明白了柳三娘的意思。刚准备掏出银子,身旁一道声音响起。
“三娘,这位是吴某的朋友,来寻个开心。”
翟承衣侧身望去,说话的人一身绛紫长袍,生的甚是好看,顾盼神飞,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似有会挥不尽的盛世风流。他侧眸对自己勾唇一笑,随即跨步走了进去。
那柳三娘愣了愣,翟承衣还未回过神,柳三娘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笑的热情不失妩媚,“既然是吴七公子的朋友,是三娘我眼拙,公子快请。”
翟承衣一头雾水带着小满进了门,大堂里笙歌绵绵,各色的美人沉浸在一片笑声之中,对上方才吴七公子视线,翟承衣总觉得这个人长得有些似曾相识,但又明明没有见过。
吴七公子见翟承衣站在原地失神,便向她走来,“在下吴迦,翟小姐,幸会。”
翟承衣一惊,看着眼前一双桃花美眸里蕴满了笑意不知为何心生惧感,尽管身份被识破,但面上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让吴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原来是吴公子,”几人走到楼上雅间里坐下,“吴公子今日相助,不知是有何缘故。”
吴迦摇着扇子,爽朗地笑出了声,“想不到翟小姐认得吴某。”
“当然,吴公子是江表出了名的富商,传闻马行千里不饮别家水,船行万里尽是吴家田,只是想不到富可敌国的吴七公子竟如此年轻。”翟承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吴迦自己斟了一杯酒,边喝边笑,“翟小姐不必打趣吴某,不过是祖上基业,吴某只是会投胎罢了。”
“吴公子还是没有回答承衣为何相助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吴迦放下酒盏,“这个答案翟小姐满意吗?”
翟承衣冷笑一声,心中暗骂衣冠禽兽,准备转身离去,却听间身后的人说道,“翟小姐可是想去找濯濯姑娘?”
翟承衣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
吴迦示意翟承衣坐下,复道,“吴某只是好心想帮一帮翟小姐,翟小姐来为伊醉不就是想为濯濯姑娘和南宫公子牵线,好让你父亲不把你嫁到南宫家吗?吴某觉得翟小姐的消息有误啊,这濯濯姑娘和南宫公子不过只是妾有意罢了,翟小姐此举并不明智啊。”
“你想说什么?”翟承衣看着眼前的人心生警惕,此人似乎对翟家和南宫家很了解,但翟承衣记得吴迦是商贾之家和江湖各派包括轻吕门都没有什么交集。
“吴某倒是有一个办法,既能解翟小姐眼下困局又能实现翟小姐心中大业。”吴迦状似没看见翟承衣眼中狠厉,在翟承衣耳边低语着些什么。
吴迦说完,翟承衣一脸震惊,随后灵动一笑,“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是承衣愿意一试。”
等翟承衣走后,吴迦笑容多了几分伤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垂着头,喃喃自语,“这份胆识倒是像极了当年的翟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