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你?”
苏炀眼中尽是漠然。
他眼角一斜,冷眼看着僵在地上的苟冈。
伤重的苟冈,本来瘫倒在地上,勉强调动着体内的灵气苦苦撑着。
可随着周围景象一换,他却猛然发现这天地中的灵气消失殆尽,登时脸上爬满了痛苦之色。
“这……这里是……冥道!”
他艰难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便开始大口喘息起来,然而却是无法阻止伤口溢血,脸色越发惨淡。
失去灵气支撑的他,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苏炀看在眼中,嘴角一勾。
老子堂堂一个穿越者,又岂能坐以待毙?
既然你谭虎要我背负恶人之名,那我苏炀便随了你的愿!
苏炀蹲下身,不顾苟冈满脸血迹,手掌搭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谭将军,你可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
见苏炀的举动,谭虎顿时心中一紧,目眦欲裂。
“小子,你敢!!”
面对谭虎的喝声,苏炀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说道。
“从前,有一个小孩子,他平时喜欢爬到一颗路边的树上,每当有路人经过的时候,他就会朝着树下经过的人吐口水。
而路人们,每次都会因为这个小孩子是村子儿子的缘故,对他一再忍让。
久而久之呢,这个小孩子也就越来越放肆了。
有一天,这条路来了一个外地人,小孩子见到他,便朝着他的头顶吐口水。
岂料,这个外地人不但不生气,反而还送了小孩子一块糖,并对他说:下回,要是有人路过的时候,你朝他撒尿,对方会送你更好的礼物。
小孩子收到糖后,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外地人走后,没过多久,果然来了另外一个人。
而这个小孩子,便按照那个外地人所教他的,朝着树下尿尿……”
故事戛然而止。
谭虎冷着脸,目光紧紧盯着苏炀按在苟冈头上的手掌。
“谭将军,你可知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苏炀露出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与之相反的,是苟冈那如同见鬼般一脸惊惧的神情。
“这,就是结局!”
旋即,不等谭虎回答,苏炀右掌骤然聚力,如同抓在豆腐上,轻易便抓碎了苟冈的头骨。
噗——
被苏炀的气势威慑,苟冈甚至连痛呼都来不及,整张脸便因为失去头骨支撑开始内凹陷落,垂下头颅。
再无生息。
好残忍的手段!
谭虎暗吸了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苟冈被苏炀一手搅烂了脑袋,胸腔仿佛要炸裂了一样。
苟冈身为自己的表弟,他向来照顾有加。
想不到却在苏炀这个外来人的手中遭了杀身之祸!
他心口猛然一抽。
五年前,自己的妻儿也是同样在那些异族人的手中遭遇不测。
这五年中,他为了复仇,没日没夜的进行苦修。
可换来的,却是自己表弟苟冈的再度身死!
“苏炀,你不过是一只外来的狗,竟敢杀我手足!”
“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这一刻,谭虎浑身气血倒逆,体表血脉偾张,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在这片黑天之下,众法皆消。
可谭虎再怎么说也是一名鲜卑族的副将,即便没了灵气,他浑身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
只见他浑身一震,整个人便如一张拉满圆弓射出的箭羽一样,暴射而出。
双臂的肌肉更是充血鼓胀,毫不犹豫的砸向苏炀。
比力量?
苏炀脸色从容,随手将苟冈的尸首抛向一旁,逆境作战随之燃起熊熊烈火。
单以力量而言。
至今,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苏炀一脚跨出,本源力量涌遍全身,全身肌肉轧结成块,不断鼓胀。
刺啦一声,上衣竟被鼓胀的肌肉撑裂开来。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面对谭虎这一击,苏炀没有想过避让。
就如同他的人生信条一样。
真男人,就不该退缩!
“受死吧!小子!”
来到苏炀面前,谭虎挥舞着双臂,身形高大的他,此刻宛如一尊远古战神,双拳不断砸向苏炀。
“太慢了!”
在狂热技能的持续时间内,此刻,苏炀看着谭虎这双如铜锤大小的拳头,就像是放慢了两三倍。
每一拳的击落点,更是暴露无遗。
在这种情况下,苏炀没有一丝迟疑,倏然出拳。
拳锋所向,正是谭虎出拳发力的手肘处!
砰砰!
劲气猝然掀起,紧接着便是两道清脆的响声炸起。
咚!
下一刻,谭虎那粗硕的双臂便如钟摆倒垂似的,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啪的一声脆响。
谭虎只觉得自己的胸骨仿佛碎开,五脏六腑更是因为巨力巨震,仿佛彼此错位了似的,传出一阵阵绞痛。
“怎么可能!”
谭虎忍着剧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苏炀。
先前,他听到龚肃说苏炀一拳将三花之境的强者打成重伤时,他还是嗤之以鼻。
如今看来,龚肃所言却是真的不能再真!
可这小子只有入武二重的境界啊!
再怎么淬炼体魄,力量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恐怖的地步!
“怎么?害怕了?”
苏炀眼神冰冷,如同看着死人一样,注视着谭虎。
迎上苏炀的眼神,谭虎仿佛体会到了苟冈先前的处境。
他扫视左右。
他妈的!
这要是在外界,他只需调动灵气,即便无法一招秒杀苏炀,也可以以数十种武技叠加,磨死这个小子!
可这里,是冥道!
灵气之所以无法蔓延进这片黑天,便是因为这冲天的阴邪之气存在!
等等,阴邪之气?
谭虎眼中冷芒狂闪,心中摇摆了起来。
见到谭虎这幅神色,苏炀心中突然生起一股不安。
没有迟疑,动如脱兔骤然引动。
咻!
苏炀身形一闪,右拳便直直朝着谭虎腹间击去。
噗!
苏炀错身而过,拳头已布满血红。
再看谭虎,此时,他的腹中已是呈出一片空洞,内脏四散掉落。
“你……你……!”
谭虎惊愕的看着空荡荡的腹部,到嘴的话,却是再也无法说出。
苏炀回过头,看着他。
不再多说一句。
恶人自有天收,天若不收,便由我来替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