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去别院小住,让原本就不喜欢回家的晋安候更不愿意回家了,不过几日没有吃到孙女做的饭菜,食欲也不好了。
就连和几个老家伙下棋斗鸡都没有什么乐趣了。
晋安候闷闷不乐的放下一颗棋子,两眼无神的盯着棋盘,叹气道,“嗳,我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我的孙女了。”
坐在他对面本来就心事重重的李琰眉头一皱,冷声道,“我外孙到现在还不见我呢!”
晋安候抬眸看了一眼平时好脾气,这几日却忽然变得暴脾气的李琰,眉头一挑,“他为什么不见你,你心中还没有一点数么?”
李琰眉头紧锁,“我知道他是在怪我。”
晋安候眉头把棋子一掀,端起茶喝了一口,“那不就得了,所以你也别到人家面前去讨嫌了,要我是他,我也不想见你啊。”
李琰抬眸盯着晋安候,晋安候看他一眼,欠揍的挑衅道,“想反驳啊?”
“我当初那样做,不就是为了保他周全吗?”李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负手走到窗边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沉声道,“怎么你们都不能理解我!”
晋安候看了李琰一眼,站起来,“皇上不是下令让你们工部重新修缮贤王府了吗?这不是机会吗?”
李琰回眸看着晋安候,晋安候嫌弃的瞪了李琰一眼,“这十年贤王府又不是没有人,皇上何必派人重新修缮?都为官多少年了,你还不能揣摩圣意?”看到李琰还没有开窍的样子,晋安候啧啧了两声,转身往外走,“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故事会听书了,故事会这两日新来了一个说书先生,那书说的可叫一个精彩啊!”
李琰赶紧抬步追上去,“你把话说明白一点。”
“嗨呀,你这人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反倒脑子不好用了!”
故事会中,贺海蓝已经换好了高领长衫,头发高高竖起,因为她特殊的化妆技术增加了眉间的英气,再加上她在靴子里面增加了好几个鞋垫,把自己显得更高了一些,看上去就是一个精瘦的小公子,一点也看不出女相。
贺海蓝手中捏着一把折扇,面上带着笑意,等着自己前面那个说书先生下台之后,自己上台。
这时候故事会的老板朝着贺海蓝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笑意,拍了拍贺海蓝的肩膀,“蓝河啊,你这几日的讲座那是场场爆满啊,看来,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试场了,今日我们就依照你说的,签订契约吧,三七分,我们故事会要三层,你拿走七层,如何?”
没错,贺海蓝把西游记搬到古代来,也依旧是经典,甚至才短短两日,她就已经达到了座无虚席的地步。
但是她提出,在这里说书,不需要其他的报酬,只需要把她这一场次的所有客人的消费,分她三层,而席位费分她七层就好。
一开始这故事会的老板还有一点不情愿,但是这几日下来,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火爆,更觉得这个蓝河的到来让他的故事会重新登上了新的高峰,所以他才想要破例,按照这蓝河说的,签订一个契约。
贺海蓝看着老板脸上讨好的笑意,微微一笑,摇头道,“今日我暂时可能不能和安老板您签订契约了。”
安老板脸上的笑意一僵,“这是为何?您难道和别人家也谈了?”
贺海蓝摇头一笑,“那倒不是,只是我得和吴承恩老师商议一下,我这个故事是他老先生写的神话故事,所以既然我们决定要签署契约了,那我自然要和他老先生商议一下。”
安老板沉默片刻,点头道,“不如我亲自去拜会一下如何?”
“不用,既然老师准我把这故事拿出来,和您签署契约也不会太难的,我明日给您大悟就好。”她现在去哪儿让他见吴承恩先生啊。
她之所以把写书人的名字写成原著的名字,也是心中过意不去,她拿着名著来赚钱就好了,至于名气和名声这些原本就是不属于她的,她自然不能占为己有。
“既然如此,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安老板笑着离开。
贺海蓝目送他离开之后,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咳嗽了两声调整自己的声带,往台上走去。
贺海蓝一走上台就传来热烈的掌声,听着台下的掌声,贺海蓝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她拿起桌上的拍板使劲一拍,扬声道,“上回书说到美猴王在一个樵夫的指引下来到灵台方寸山拜师学艺…”
下面传来一阵掌声…
雅间里面也听到喝彩声。
匆匆从太白楼跑过来的晋安候站在大厅里面听着贺海蓝讲的故事,抱怨的瞪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李琰,“你看,都是你拖着我,我都接不上昨日听得故事了!”
李琰吹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哼了一声,“等我去把这本书的全集买给你!真是的!”
“哎哟,你好厉害啊!”已经踏上楼梯的晋安候使劲哼了一声,回头看着李琰,“这说书的小公子说了,这是他老师的书,就算要出书,也是要等到他把整个故事给讲完之后!你现在去哪儿去买去?”
李琰摸了摸鼻子,“要不我去把这小公子叫来,重新你给你讲一遍?”
晋安候大袖一甩,“你这是对说书人的侮辱!你这腐朽的老头子!”转身往楼上雅间走去。
而此时一个雅间中,唐谨锐从窗户看出来,看到站在楼梯下面的李琰又看了一眼晋安候,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在台上说书的贺海蓝。
唐谨锐隔壁的雅间中,一个中年男人津津有味的听着故事,闭着眼睛直点头,“这个小伙子声音好,讲故事也讲得好,闭上眼睛竟然能有一种亲临其境的错觉。”说完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随从,“潘安啊,看来上次让你去给这故事会的东家给点建议的确是不错的,不然哪儿会有这么好的故事,和这么悦耳的声音啊。”
潘海心虚的笑了笑,“爷过奖了,只是爷,您每日这样偷偷出来也不是一个事儿啊,要是让御史知道的话,恐怕就…”
“行了,难得出来一趟,你还要扫兴?”中年男人冷冷的睨了潘海一眼,继续听书。
潘海心中苦,您这几日每日都出来听故事,这哪儿是难得出来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