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并且，荆棘会大主教的杀戮过程被我看见，准确说，看见一半，他似乎发现我的窥视，为保安全，只能撤走。”海纳斯不假思索地回答。

得知初始之书被转移后，他第一时间乘坐第三代蒸汽列车追赶，打算半路劫持。为此，施展一些小手段，让列车没有中途停站……到达布里思奇车站的时候，察觉异样，某辆列车第十二节车厢覆盖特殊魔法仪式……

面对荆棘会大主教级别的存在，第五阶层或是第六阶层的职业者，撤离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知道他是谁吗？”沉默寡言的兰伯克平淡询问。

海纳斯耸肩嗤笑道：“荆棘会擅长隐秘，大主教级别的存在很少出现过。”

“图尔瓦斯，第六阶层，‘收割之王’。”莫文用符合自己神秘伟岸的语气说道，把握住每一个显现自己无所不知的机会。

“收割之王！”兰伯克惊愕两秒，相当详细地描述道：“图尔瓦斯，荆棘会三位大主教之一，五年前就背叛荆棘会，带着一些他培养的暗杀者销声匿迹，依旧以荆棘会的成员自称，十足的残忍疯子，年龄65岁左右，可以通过音律控制思维，可以召唤圣光消灭恶灵，可以读取别人记忆，可以改变范围环境，掌握的能力太古怪……我们怀疑，他拥有某种特殊物品，让他获得那么多能力。”

温莉莎和海纳斯眉头紧蹙，一个满脑疑惑不解，一个则略微惊讶。

“图尔瓦斯，听闻过，每天都要杀戮一人，一种怪癖，情绪稳定而疯狂的，精神有问题，袭击过荆棘会的十二神灵使徒。”海纳斯凝重述说自己知道的情报。

“绵羊”兰伯克好意提醒：“劝你们别接触他，最好放弃从他手里夺得初始之书的想法，远离明朗。”

微顿，兰伯克转而望向“白猫”先生，恭敬补充说明：

“第六阶层职业者，‘收割之王’，半神存在，完全超出我们能够触及的范畴……”

没等他说完，莫文幽幽开口：“命运自有指引。”

命运？

温莉莎愕然，忽地想起“白猫”先生和高傲并列，和星月之主并列！与生命同行，与命运女神关系很好！

“命运？”海纳斯嘀咕念叨，不着痕迹地看向“红熊”，低语：“相比荆棘会的大主教，古之学者会的智者同样麻烦，他们往往知晓太多东西，掌握太多神秘，我在布里思奇车站就发现他们踪迹，第三阶层的智者。”

“红熊”温莉莎颇感好奇问道：“古之学者会掌握哪种职业链？第三阶层是什么职业？”

“‘智慧’和‘创作家’两种职业链，那位智者不是‘夺魂乐手’，就是‘阴谋家’。”海纳斯给出答复，追加一句，“这些情报极具价值，你应该付给我相应的报酬，白猫先生喜欢公平。”

“红熊，你说对呢？”

“你想要什么报酬？”温莉莎蹙眉反问。

她没想到“黑鹰”会向自己讨要报酬？这种公开消息也能算交易？阴险的家伙！

“帮我找人，他叫乌塞格斯，前段时间从海域逃亡到克罗王国首都。”海纳斯简洁说明所谓的报酬。

“乌塞格斯……被‘孤傲将军’多克多拉悬赏的家伙。”兰伯克眼波流动，想到许多复杂的关系。

听到这句话，海纳斯面部表情微变。“绵羊”加入生命起源会时间很短，话不多，更沉稳——他猜不出“绵羊”所属势力，想在看来，不会太弱，就情报而言，掌握程度比他多。

这样的家伙，渠道和关系网绝对庞大。

“孤傲将军”多克多拉，这一名字温莉莎并不陌生，以前听皇室的公主提及过……克罗王国边界海域的王者海盗，经常抢夺贵族帆船，每次“骑士团队”围剿的时候都会被对方逃脱。

王国骑士，教会职业者肯定不会接取海盗的悬赏。“宝藏猎人”、“亡命徒”、“佣兵团”却不会在乎发布悬赏的是谁，那些家伙往往看重钱的数额到不到位。

她沉默几秒，试探询问：“你想得到‘记忆的脑域’？”

面对“红熊”的问题，海纳斯没什么好隐瞒，直接回答：

“没错，‘记忆的脑域’，暂且不属于封印物，它的效果很神奇。自从乌塞格斯得到这件物品后，掌握多种类似职业者的能力，轻松生存在海盗泛滥的海域，他只是普通人。”

“黑鹰先生，我接受你的委托——听好，是委托，你需要付给我相应的报酬，例如，‘追击骑士’的晋升材料和晋升方式。”温莉莎转而望向主位的先生。

莫文轻敲扶手，时刻保持高深莫测的姿态，腹诽提醒自己：沉默是金，强者不需要话多，只要每一句话耐人寻味即可。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听不懂这些家伙谈论的事情，无法插言而已。

海纳斯暗自揣摩，承诺道：

“不会让你浪费时间，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我都提供一些神秘学物品，知识，超凡材料给你。如果获得乌塞格斯准确的踪迹，你想要的报酬，我可以直接提供。“

“行。”温莉莎果断答应，浅浅微笑。

紧接着，海纳斯望向“火焰”遮掩的莫文，诚恳道：

“白猫先生，关于初始之书，我会再想想办法。”

虽然他没有直面第六阶层职业者的实力，但凡事无绝对，古之学者会的智者同样知道图尔瓦斯，两大顶端邪恶教派碰撞，总有夺取的机会。

莫文小幅度颔首，扯开话题，故作随意自语：

“纪元历史河流里，有趣的东西很多，涉及神灵‘神性’的物品不少，研究这些物品，等同窥视纪元历史。最近，第二阶层极品魔晶吸引我，可惜……”

他说话说一般，完美把握好节奏。

果然，海纳斯第一个忍不住说道：“第二阶层极品魔晶，我有一颗，白猫先生需要的话，我愿意给您。”

第二阶层极品魔晶！温莉莎差点想要出言“黑鹰，我想与你交易魔晶”。这可是晋升第二阶层职业者最重要的主材料，品质越高，晋升后的所获越大，但白猫先生想要的话，她就不敢僭越。

莫文手指敲击古树桌面，空中浮现黄褐色羊皮卷和黑色外壳钢笔。

他拿起笔，边缓慢书写，边悠然道：

“我赐予你一种唯一性，‘雷域’。”

绘画完，他挥手，羊皮卷飘浮到“黑鹰”面前，避开“红熊”和“绵羊”的窥视。

“感谢您的慷慨！”海纳斯赶忙起身，弯腰行礼，没有急着查看唯一性图纹，而是恭敬问道：“我该如果将东西给您？”

“直接托人送到克罗王国首都科尔加斯‘随缘拍卖会’，我会让眷顾者去取，以‘第二魔晶’为取走暗号。”莫文脑筋急转道。

避免暴露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虚构出所谓的“眷顾者”。“随缘拍卖会”属于“黑鹰”和“红熊”次交易点，他只能想到这处地方，不可能将交易点定在明朗，那样太容易暴露，太危险。

“眷顾者？”

“眷顾者？”

温莉莎和兰伯克同时惊诧出声，种种想法浮现：白猫先生在现实世界中有代言人？代替“祂”执行计划？

海纳斯慎重点头道：“三天，不，两天，第四代蒸汽列车测试基本结束，目前只对贵族开放，速度更快，更稳定，两天时间足够。”

讨论完该讨论的事情，交易和报酬明确后，莫文含笑宣布这次见面结束，“红熊”、“黑鹰”、“绵羊”麻利地起身行礼，弯腰的刹那，不约而同相顾一眼，意味深长。

他断开三人与梦境空间联系，惬意靠着座椅。

……

“唯一性换极品魔晶，你这亏本的交易越来越离谱！”梦琉璃挪动身躯，摇头道。

“不能这么说，‘倾听’和‘雷域’我都无法刻印，‘泉水’距离成熟阶段太远。”莫文深吸一口气，凝眸道：“给出一种唯一性，我不但获得第二阶层极品魔晶，而且对于他们是一种震慑，一种诱惑，有所得，必要付出。”

旋即，他让白纸和钢笔出现古树桌面，习惯性记载情报内容：

图尔瓦斯袭击收集者小队的成员，夺走初始之书。他五年前就带着自己培养的暗杀者背叛荆棘会，这么说，在明朗的那些暗杀者，实则并非荆棘会的成员。

古之学者会掌握的两种职业链“智慧”、“创作家”，第三阶层‘夺魂乐手’、‘阴谋家’。

‘孤傲将军’多克多拉，王者海盗。

乌塞格斯，掌握“记忆的脑域”，暂且不属于禁忌物品，也就是可能今后属于禁忌物品。

“关于图尔瓦斯的具体情况，是否应该告诉霍尔探长？他在布里思奇车站袭击收集者小队成员，会不会又去明朗？”

念头纷呈，莫文思索着记录，俨然分析所获情报。

梦琉璃歪着脑袋，默默注视他在纸张面书写的内容。

良久，他整理完毕，辞别“猫咪老师”

——哐当，哐当，列车行驶的声音传入耳畔，阿茉和米拉睡姿安稳恬静，窗外夜幕愈发幽深。

莫文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右手拿着“星币”摆弄。

占星的星币，能够预测、占星、推算、抉择，他不知道自己在梦境空间的占星结果是真？是假？

“提前知道一些事情，就能做出相应的对策……到达科尔加斯，还得先找旅店，希望案件调查顺利无阻。”莫文收起怀表和星币，斜视着窗外景物，缓缓闭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