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带着你那个小妹妹过来。我看看……差不多快吃中饭了，这个时间应该人不多。”

顾长安看到消息，才想起来刚刚只顾着精灵，倒是把来打我啊忘在了原地。

罪过罪过。

她回到鉴定的房间，械士小妹妹倒是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

真的没有动，双眼也是无神的。

“看来挂机去了。”顾长安走过去摸摸她的头。

游戏的触感做得还是很不错的，真人的头发保持着微微的涩和干，有时候她真的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游戏。

她一时想着，出了神。

人如果在游戏中死了，仍然可以从现实中活过来。但是假如在现实中……她拍拍自己的脸，想太多了。

……

五个人站在副本门口的时候，有一个人非常不自在的扭来扭去。

“走停你不是说世界喊话喊两个组队吗，带他们俩干嘛？”憋了半天，顾长安终于说了自己想说的。

走停挑眉：“搭配刚刚好。”

今年三岁是驭灵，来打我啊是械士，超级讲义气是寄生，剩下她跟走停一个乐师一个剑客。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

“搭配好个鬼啊！你这菜刀队好吗？奶妈呢？”

今年三岁举手：“我可以召唤一个稍微回点血的宠物来……”

“就你？”顾长安面色不善，“宠物回血回个血皮，等会大家一起原地等死。”

今年三岁卑微地退下。

走停倒是看得开：“我一上线他们俩就抱着我的大腿，我就顺便带上了。这个副本和竞技场不一样，推理探案型又不需要太多打斗，防身最重要。”

她又探究地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

虽然她本身也不强，甚至说很菜，但是那是操作菜不是意识菜。如果不遇到走停这种变态型的对手，一般她都能快乐升级的。

而这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耍无赖的仇敌，还有一个是习惯背刺的陌生人。

唉，算了。毕竟走停是个可以一打多的大佬，既然他没问题，那应该还是可以试试看的。

“那个招风耳小孩，你别背后插刀！”顾长安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勉强接受了这个奇奇怪怪的组合，临进副本还不忘叮嘱一句。

“招风耳小孩”，也就是超级讲义气，他一撮刘海耷拉在右眼上面，很乖很听话地点头。

“美貌姐姐的话就是我的圣旨。”

走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牺牲挺多啊，这么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

他回望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

这个东拼西凑的队伍终于站在了第八大街的美丽公寓楼下。

美丽公寓只有名字美丽。

朴素的居民楼在现代化的城市里格格不入，白色的墙壁因为受潮已经脱落了不少，露出斑驳的墙壁。没有像童话中的城堡那样，攀爬了绿意盎然的爬山虎，只有秃秃的墙壁和张牙舞爪的苔藓类植物。

二十层的居民楼被拘禁在周围动辄三四十层的高楼大厦之间，显得有股无声的压抑。

楼房的楼梯在下面都能看得清楚，像是超市里买来的成套的夹子。

按理说这种老式的居民楼，一般不会超过六层楼。这种楼梯做到超过十层简直太过诡异。

可能正是因为在游戏中，一切才显得这么理所应当。

“我小时候的家附近就是这种楼梯。”顾长安说完这句就没再吭声。

大家也当这是句感慨，没有过多在意，开始一起爬楼。

走停的目光也只是匆匆地在她身上掠过。

楼梯很陡很长。

每一层楼梯都连接着两户人家，有的人家对联残破地挂着，在风中“嗒嗒”地响。还有几户的防盗网完全是世纪初的样子，铁制的防盗网已经生锈了，仍然纠缠着尖利的花纹。

顾长安感觉很不好。

每次路过一户人家，她总觉得背后的那扇门不时就会打开。

她要顶着这份目光再上一层，就十分艰难。

心里猫抓一样难受。

这扇门打开后，里面会有什么呢……是家养的土狗扯着外来人的裤脚，是中年男人伪善的笑脸，还是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哭着挣扎着大喊……

“姐姐！”

“姐姐？美貌姐姐？”来打我啊站在前一级楼梯上向后看，“你怎么了？”

“……我没事。”顾长安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反胃，继续往上抬着步子。

“我们要不要歇一歇，我看美貌有点不太舒服。”

“一个游戏而已，没什么事的……”她像安慰着别人，也像安慰着自己，“我就是有点恐高，这个游戏做得太逼真了。”

“还有两层，坚持一下。”走停站在她的身后，拍拍她的肩。

是了，她的身后还有人。

不是只有那扇门。

美丽公寓，第二十层。

二十楼的这户人家没有想象中那种破烂的门锁，反倒让人有种穿越的错觉。似乎这道门最初建造时就如此崭新明亮。

明亮得有些不寻常。

门留了一条缝，好像在欢迎新来的朋友。

今年三岁推开了门，他率先踏入这个家中。接着是超级讲义气和来打我啊两个人，她正准备跟着进去，走停拉住了她的手。

“我不问你之前经历过什么。你记住自己现在是在游戏中，游戏和现实要分开。”

顾长安闻言一怔，灵魂好像突然回到了身体。

她望着夏客拉着她的手：“游戏里面你就能吃我豆腐？”

走停确认了一下本人没走神，这才放开。

“下次再说，先进去吧。”

有胆做没胆子承认！顾长安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两个人进入事发者的家里。

其他三个人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坐在布套包裹的沙发上，非常自来熟。

看见他们进来，讲义气皱眉：“不是吧不是吧，不会还有情侣三分钟都等不了吧？”

三岁的手若有似无地捏着讲义气的肩。

讲义气倒抽一口凉气。

这破游戏！还有痛觉传感器！

“你又开始笑，你怎么天天都在笑！”

三岁笑着捏着他肩上的肉：“爷生来爱笑，你管得着吗？”

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

这时候，来打我啊突然指着地上的水说道：“漫出来了。”

众人一齐看去，卫生间的门紧闭着，但是水源源不断地从门缝中流出来，已经溢到了客厅的地板上。

顾长安脑子里一下浮现起最开始她看的那个副本简介：

女性，长发，窒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