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语气并不是很好：“谈什么？”

高云州笑笑：“四年没见，你就这个态度？”

顾长安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冷笑一声：“我能跟你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她站在门口，手往外挥了挥，示意他不要挡着路：“站在女厕所像话么。”

高云州逼近一步：“我还能更不要脸呢。”

……

所谓的讲演会，就是拉着他们这么一群毕业生讲讲经验。

夏客其实觉得，学习方法因人而异，并不需要邀请这么多毕业生说经验。

还在饭店里开经验交流会……真要想学习经验，不如找个教室。实在是搞不懂这群家长的安排和想法。

他的部分讲完了，感觉待不下去，就借口去厕所，准备避避。

来到洗手间，他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和另一个男声在争吵。

顾长安今天也在这个饭店？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有缘千里来相会。

本来他没准备听墙角，但是听那个男生的语气，两个人似乎有一段过往。他如果此时出去，免不了一阵尴尬，但是他又不想现在就走。

正当他犹犹豫豫的时候，听到男生猥琐的声音：“……我还能更不要脸呢。”

随之而来的是几次重物撞墙的闷声。

顾长安！

他奔出去，却生生刹住了脚。

这个场景他没想到的。

男生的头发被顾长安抓在手里，用力地按在墙上。

顾长安半蹲着，一只腿跪在地面上，语气很是不悦地说道：“你那下三滥的手收好行不行？”

高云州的头几次撞到墙上，现在有些嗡嗡作响。

“顾长安……你……你真他妈的是个婊子！”

“嘴巴也脏？”顾长安抬手，毫不留情地啪啪两个巴掌甩下去，男生的头更加晕了。

顾长安手一松，男生就倒在地上呻吟着。

她站起身，拍拍手：“四年没见，刚一见面就备份大礼啊？”

男生嘴巴翕动着，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顾长安这才发现旁边站了个人，她歪着头看了看：“夏客？”

“你怎么在这？”

“我今天参加了一个讲演会，”他指了指地上的人，“他没事吧？”

“我不知道啊。”顾长安整了整衣服，“我刚刚第一脚踹了他的命根子，然后就这样……”

她比划着示意道：“……就这样把他在墙上撞了几下。”

确实没怎么用力，还避开了后脑勺的要害。

真是不经打。

夏客蹲下身，把那个人扶正，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那个人打量着夏客：“你是他的新欢？玩得挺开啊。”

“你嘴巴再这么脏，我不介意帮你洗洗。”顾长安说道。

没等顾长安出手，夏客就顺手一推。

那个人身体正是疼痛，本来好不容易借着夏客的立坐起身了，结果夏客这么一推，他直直地又倒了回去。

旧伤又添新痛，他不由得吃痛出声。

“你！”

“哎呀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滑了，都怪这墙壁。”夏客脸上满是歉意，他站起来抬脚踢了踢墙壁。

他不踢倒还好，高云州本来准备爬起身，结果他的脚别在他的腰上，让他想起身却不能。

高云州咬牙：“你知道顾长安她……”

“高云州！”

顾长安冷冷地看着男生，眼睛因为情绪激动有点泛红：“你要不要脸？”

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都能猜得到。

夏客微笑地说道：“不知道，没兴趣。”

“我告诉你，她根本不像表现出来的这样，她以前啊骚得很，她……”高云州不管夏客想不想听，还在喋喋不休。

夏客手法温柔地拍拍男生的脸：“都说了不想听了，这么多话，又不能卖钱。”

他蹲着拎起高云州的领子：“我看你伤得挺重……”说到这儿他还看了一眼高云州的下半身，强调了“挺重”两个字，接着道：“本来我觉得并不需要给你伤上加伤，但是你怎么还没完没了。”

正在这时，顾长安咳了咳：“有人来了。”

夏客松开手，高云州缓过劲来，靠着墙喘着气。

一个人影冲过来，捧着高云州的脸，语气十分紧张：“你没事吧？！”

是他的女朋友金叶。

夏客站在顾长安旁边，两个人靠墙随意地站着，顾长安玩手机，夏客戴上半边耳机听着音乐。

金叶回头看着他们俩，怒道：“你们有没有家教啊？还打人？”

顾长安玩手机，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自己问问他就好了。何必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大呼小叫？”女生的声音几乎高了一个八度，“都把人打成这样了……报警！我要报警！”

顾长安翻了个白眼。

夏客摘下耳机：“报过警了。”

顾长安奇怪地偏头瞧着他：“什么时候报的警？”

夏客：“刚刚。”

金叶扶着高云州站起身来。

……

“你们都说说情况吧。”警察说道。

“我从洗手间出来，他一下子抱住了我，还摸来摸去。我很害怕，就踹了他一脚，然后把他推到了墙上。”顾长安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在叙述着一个局外人的故事。

“我……”

“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但是那个时候我比较年轻不懂事。我们现在已经四年没有见了，所以不存在是熟人之间的问好方式。”

“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

警察打着哈欠看着屏幕：“你说他抱你，摸你，有什么证据吗？”

顾长安有一瞬间愣神：“这还需要证据？”

“我在旁边看到了。”夏客说道。

警察点点头：“你看到了什么，也具体说一下吧。”

“警察叔叔，你等一下，你想想，万一是他们两个合起伙来陷害我呢？洗手间又没有监控。”高云州说道。

“洗手间没有监控，就能让你一个人从黑说成白？”顾长安抱臂，冷笑道。

“那就凭你们两个的证词，就能定我的罪？”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警察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还都是学生吧？既然你们动手伤人在先，我看伤得也不重，也是事出有因，要不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顾长安语气冰冷，眼睛也红了一圈：“那万一我因为这件事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