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婕妤,请喝茶。”
清月努力憋着笑,说起话来也含糊不清。
砰!
清月手中的茶碗被徐婕妤狠狠的打翻在地,溅起的水花,吓的众人脸色煞白。
恐怕公主也对付不了徐婕妤了。
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个狗奴才也敢嘲笑我,本宫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你高贵的多。”徐婕妤眼看吃了亏,既然斗不过你主子,我就拿你出气。
顿时便朝着清月怒吼。
这后宫的人儿是不是都有啥怪毛病,是不是就这样说话,要不是铭瑶内心强大,早就崩了。
清月就算再怎么样儿,也毕竟就是个小宫娥,顿时吓得手足无措,直往铭瑶身后躲。
看到清月怯怯懦懦的模样,徐婕妤仿佛找到了底气,下巴扬得高高的,还真像只高傲的老母鸡。
“捡起来!”铭瑶冷不丁得声音响起。
简单的三个字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不由得让徐婕妤一愣。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公主殿下这是要与徐婕妤斗到底了。
如今铭瑶的眼中无任何表情,只是盯着徐婕妤,盯得她直觉得有些惊悚。
正蹲在地上准备拣碎片的宫人手顿了顿,在此刻停了下来,抬眼,便见铭瑶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宫人迟疑了一会儿,对上铭瑶的眼眸不免觉得有些冷,只得乖乖退到一旁。
徐婕妤的脸变得铁青,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咬牙看着铭瑶:“你说什么?”
“捡起来,听不懂沧澜话?”
“哼,看来是最近宫里的各位主子给了你几分颜面,竟让你敢指挥我做事。”
徐婕妤的脸上一脸的清高,完全没有意识到往日低声下气怯怯懦懦的沉玉公主,早就是重活二世的人了。
生死都经历过的人,她这区区威胁又算得了什么?
铭瑶慵懒的拨弄了半天发丝,斜睨了她一眼,学着她的语气:“看来皇兄真是把你惯坏了,让你肯在本公主面前如此嚣张。”
真是翅膀硬了,主子都敢咬。
原本慵懒无害的声音在几声杯子落地声儿之后,吓得在场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四周一片死寂。
天呐,公主恐怕又要发飙了,这徐婕妤怕是要走柴郡主的老路了。
看着满地的陶瓷碎片儿大伙儿都倒吸一口凉气,在心里暗呼不妙,徐婕妤也没有想到铭瑶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一瞬间也是吓的愣在原地,瞪大了双眼。
在她还愣神儿的时候,铭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略比她高出半个头的个子,在此刻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中赤着怒火,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吓得她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最近本公主闲来无事,顺便研习了宫规,也不知此刻用在徐婕妤身上会怎样!”
铭瑶把玩着指甲,她薄唇一勾,看着啥神色恍然徐婕妤,画风一转又说:“徐婕妤藐视宫规,多次直呼长公主名讳,损坏先皇所赐之物,各个罪名滔天,本公主若今儿个处决了你,想来也没有人敢说个不是。”
什么?那个破茶碗能是先皇所赐之物。
还真是巧了,铭瑶自打先皇去世之后,再无人照料她的生活,宫中的东西本来就少,要不怎么会有菜园自给自足呢。
而这套青花瓷茶碗,确实是先皇所赐。
恶意摔坏皇家之物,可是不小的罪名了。
“你...你想怎么样?”
很显然徐婕妤被她的话吓得不轻,脸色惨白,后退几步,瞪大双眼,颤颤巍巍的说。
看来今天铭瑶并不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看着徐婕妤惨白的双脸,又努力强装镇定的模样,铭瑶眼底又划过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得意。
说到底,就算这个公主以前再怎么招人烦,再怎么都不受宠,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太后的亲女儿。
更是先皇捧在手心里的人,若是当今长公主,真要计较起她一个小小的妃子来,还真是免不了一顿收拾。
一个是正统皇族血脉,一个不过就是朝廷九品芝麻官的女儿,即使再怎么样,就算她现在已经是正四品婕妤,可铭瑶毕竟在位分上是能与皇帝平分秋色的人。
所以说,你受不受宠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出生地位,这个社会只看背景。
只要你有背景就绝对不怕不会有咸鱼翻身的一天。
而铭瑶是沧澜国的长公主,就算在宫中毫无地位,在外人眼中仍是至高无上的当朝公主。
“捡起来。”
铭瑶指了指茶杯碎片,再一次冷不丁的说道。
“我不拣。”
徐婕妤心里清楚的很,如果她这一次在铭瑶面前低了头,若以后还想在宫中立威便很难了。
“上次我落水,要是细算起来,可算得上是谋害当朝长公主,是对皇族威严的藐视,解决你一个小妃嫔,想来天下人也不该说什么。”
虽然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可是就这么被铭瑶漫不经心的提起,也足以吓得徐婕妤魂飞魄散了。
虽然她知道铭瑶没有证据,就算她到处说与宫中的人听,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即使讲到了皇帝面前,只要她一口咬定不承认,也没人敢说是她做的,这便是徐婕妤有恃无恐的原因。
可仔细一想,如今她人在司命神宫,铭瑶此刻又是宫中赤手可热的人物,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她悄悄处置,就算最后被人发现,她也照样可以抵赖。
就凭着当今长公主是国之巫师的身份,也没有几个人是敢招惹的,今儿个徐婕妤怕是撞到枪口上了。
这样想着徐婕妤方才嚣张的气焰,马上就减弱了几分,可是她自然是不会承认她推铭瑶下水的事。
“我...我怎么样也是正四品婕妤,你凭什么让我拣...”
徐婕妤的语气软了下来,可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不肯承认。
铭瑶嗤笑一声,拨弄了下发丝,话语间漫不经心,却好似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呵!你说我凭什么?凭我是当今长公主,凭我出生在皇族。”
铭瑶向前一步,眼里赤着嘲弄,略高的个子死死的压着徐婕妤:“凭你只是九品小官之女,只是我皇兄万千妃子之一。”
“而我,是如今当朝唯一的长公主。”
当然了,铭微如今死了,整个皇族先皇的子嗣便只剩下了当今皇帝,五皇子与铭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