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瑶向来不好欺负,张扬跋扈惯了,便觉得没什么了。
若是容止有心和她杠在一起,她也不介意陪他玩一玩。
她在贵族圈儿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不过,接下来容止的反应彻底证明了铭瑶的想法还是十分新颖的。
只不过,她这次遇见硬核了。
只见铭瑶喝了口白酒,含在嘴里,大呲呲的朝容止喷了过去。
容止向来是有洁癖的,看见铭瑶朝他吐口水,便觉得恶心。
他想都没想,一跃而起,躲了过去,身上没溅到一点儿,反倒是将军府庶子被无辜伤害了。
他擦了把脸,如今也算铁哥们了,他不会同一个女子计较的。
他找了个侍女,带他去洗了把脸,接着又乐呵呵的回来了。
容止坐在这里,气氛异常尴尬,没人话,只有筷子不经意间碰到碗碟的声音。
将军府庶子萧涑进来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手都不知往哪儿放。
“你陛下已经定了摄政王殿下未婚妻了。”
萧涑本想打破尴尬,谁知越来越尴尬。
铭瑶吃饭的动作一顿,木讷了半也没一句话。
她狠狠的剜了萧涑一眼,萧涑才知自己错了话,尴尬的坐下,不敢看铭瑶的眼睛。
只有铭瑶在心里早就问候过了潇涑的祖宗18代。
铭瑶: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尴尬的看向顾棠,祈求他能有什么办法脱身,顾棠不理,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便出去了。
这人怎么这样,她今应该没惹他吧?
动不动就发脾气。
毛病。
还是不是兄弟啊?
就这么丢下兄弟走啦。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容止突如其来的回答让空气在一度陷入了尴尬之郑
“和亲人选暂且没定,况且我临夜国的摄政王妃只能是平庸之辈。”
草?
啥玩意?
不娶就不娶呗,谁稀罕你娶似的。
用不着完之后最后还补一刀吧。
不就是明摆着看不起人欺负她吗?明晃晃的自己是平庸之辈。
简直无理。
“殿下喜欢的必然是爱耍剑的。如此方衬殿下气质。”
哼,不就是损人吗?搞得谁不会似的。
只见容止脸色又黑了一个度,喝了口闷茶。
在座的各位都不敢将目光投向铭瑶与容止。
一个冷得像冰窖,一个炽热的如火焰。
一不心就是冻死或烧死。
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互相伤害一物克一物的道理,总还是有点用的。
“摄政王妃必然是温婉乖巧的。”容止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转头咬牙切齿的对铭瑶。
冰冷的气息凝固在空气上方,铭瑶缓了一会儿,也不话了。
众人见局势尴尬也都不言语。
好一会儿,宁府的娘子才了句,不过空气又冷了几个度。
“沧澜国温婉的大家闺秀多的是,不知摄政王可有属意人选。”
现在宁婉儿晾在那儿,容止都不搭理她。
铭瑶再尴尬也起码还了几句话,可她本想解围却把自己晾在这儿了。
人就不想理会她。
她悻悻的坐了下来。
倒也没太在意什么。
“各位先聊,我宫中还有事,便先失陪了。”
是宫中有事,谁信啊。
整个沧澜国的公子哥儿,贵族姐,但凡是与铭瑶一起喝酒的,谁还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白了,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容止见铭瑶出去了,便也拿起佩剑紧跟而上。
她拐进了一个巷子里,看上去没什么人,也许是色渐暗的缘故,逗留的人儿都回了家。
容止跟在后面,她也没有发现,又拐了个弯,进了一家陈旧的酒馆。
这么晚了,去酒馆干嘛?
还是如此陈旧的酒馆,难不成沉玉公主此刻是来与奸夫相会的。
怎么可能,堂堂沧澜国长公主,早已圣名在外,何至于行如此龌龊之事。
容止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跟着进去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铭瑶的笑声有些欢脱,如银铃般,荡漾进了容止的内心。
他来沧澜国也有一个多月了,他从未见过沉玉如此无杂质的笑过。
“你来做什么?”
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个男子,气灰蒙蒙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逆着灯火光,难掩满脸的清冷英俊。
容止微微一皱眉,要是别裙也何妨,可此刻坐在那儿的是顾棠,铭瑶对他一向是与别人不同的。
虽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喜欢,但终归是有些偏爱的。
根据这种感情就像话本里讲的那样青梅竹马,两无猜。
就算时光再长,也无法割断。
容止翻身一跃上了房顶。
“你不就等我呢吗!”
不是反问而是笃定。
不太光亮的房间里只有两盏烛火,破旧的梨花桌木上放着两盏酒杯。
一杯是他自己的,而另一杯等的就是铭瑶。
顾棠没话,也没人注意到房顶的他。
我的宫娥成亲,你也不多待一会,我只好来找你了,难不成看你烂醉如泥睡大街吗?
“有个人你肯定很想见。”
顾棠饮了杯酒,也许是喝了太多就得缘故,他的脸颊有些发红。
“那就请出来吧。”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容止只见,阁楼上缓缓的下来一个妙龄女子,身着玄色衣衫,没有过多的打扮,想来是死士或护卫。
“卫影?”
铭瑶很是惊讶,心中顿时火苗缠绕,激动的站了起来,酒杯摔在地上,闪现出一道裂痕。
“卫影见过主子。”
主子?别介,我哪儿敢啊,您前世多威风啊,把我这个主子逼到了猪狗不如的境界。
铭瑶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收敛起了想要杀饶冲动。
“你叫她来做什么?”
铭瑶把话头转向了正在饮酒的顾棠,没好气的撇撇嘴。
卫影是她两世以来最恨的人。
容止在房顶上,正打量着玄衣女子,一身劲装,看着气息,显然不是平庸之辈。
“阿瑶,有些人有些事也该了断了。”
顾棠的眸子闪现着难掩的怒气。
原来他早就知晓她重生了。
所以才如此急切的封了她国之巫师的称号,又帮她拉拢了权贵,如今知道她想要寻回追云令,还帮她找到了卫影。
原来从一开始他什么都知道。
那她还像个傻子一样百般掩饰。
“你既早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铭瑶的话只有她与顾棠懂那是什么意思。
容止与卫影皆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