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富丽堂皇,人来人往的帝都城恍然间竟然了无生气,城内横尸遍野,一片死寂。
如此大的阴谋,想来并非一日之功,便可做到如此。
若非有人私通外国,即使容止有三头六臂,他也绝不可能轻而易举夺得沧澜国。
当日里路归尘娶妾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地都城的人无一不知。
莫非,路归尘贼心不死,想来个请君入瓮?
他想借此逼自己现身?
可恶!
铭瑶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好堂兄,果然没让她失望,真是坏到一败涂地。
“太子殿下,看来女是无缘与殿下合作了。”
铭瑶既然已做了亡国公主,自然没有脸面自称本公主。
容煜铁青着脸,此刻不知怎么,竟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
“不过女还有一事相求,万望太子殿下念及往日情意,不要推辞才好。”
铭瑶倒也不恼,她是明辨是非的,如今沧澜国灭国,并不单单是容煜的责任,他也许只是个局外人。
毕竟外表一向放浪形骸的太子又怎么会被皇帝真正交以实权呢?
容煜先是一惊,他从未见过如赐眉顺眼的铭瑶,曾经恨瀣一气,趾高气扬的沧澜国长公主,好似一夜之间突然消失。
“公主殿下大可不必这么客气,如今你有难,我又怎会袖手旁观?”
铭瑶眼里倒是清澈,只是嘴角难掩的苦涩,皆被容煜收入眼底。
到底也还是一个女子,前朝还是人上人,如今便沦为了亡国奴。
若是心情毫无跌宕起伏,那才是真的可怕。
铭瑶叹了口气,她以为容煜会借故推辞,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如此这般,她便更不好开口,毕竟有些强人所难。
容煜瞧着他如此这般模样,心里大约七七八八也知晓了,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如今却要摇尾乞怜,乞求别人。
差地别,如何开口?
容煜蹙了蹙眉,眼里划过一丝忧色:“这月余以来,瑶姑娘对本宫也是百般照顾,早便是知己朋友,有何难为开口?”
他不唤她公主殿下,只怕她听了难受,瑶姑娘倒是更为好听些。
“太子殿下是重情义的,女感激不尽。”
“瑶姑娘”恐怕是对她最好的慰勉了,如今无依无靠,她孤独一人,那些眼高手低,随风而摇的墙头草又有哪些是自愿跟随她的?
若下万事都能拿钱财事,便好办多了,可现在形势并非如此,容止一向机敏的多,若不安排妥当,恐又是灭顶之灾。
她如今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顾棠不是简单角色,他应当有方法保全自己。
“只求殿下只当从未见过女,把我当成个死人,替我安排个新身份,贫穷富贵铭瑶皆是感激的。”
少女如今低垂着眼眸,眼底泛起了一丝丝泪光,有些乞怜的意味,可生傲骨依旧无法忽视。
“哎……”
容煜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应当知晓,她还是如此倔强。
“你明知可以跟我回东宫,如此,便无人再敢加害于你……”
铭瑶阻断了他:“殿下自是重情重义,可女如今实乃服丧期,父母兄弟皆惨死,恐去东宫玷污了这清净之地。若是扰令下的安宁,实乃就是女的罪过了。”
铭瑶她自知早就不是那上凰,又何必在故做姿态,抬高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