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一定是怕小禅妹妹累着了......”廉姝欲言又止。

“是吗？”花禅再次疑惑，他不像是会考虑她累着的人啊！

“除此外，还有可能是另外一回事，我有个嫂嫂不得我表哥欢心，连桌不能共，更别提同吃一菜，后来才知道表哥十分爱洁，嫂嫂知道后伤心不已，最后请求和离。”廉姝像是陈述一件真的发生过的事情，替那个受到不公待遇的人道尽委屈。

“原来是这样。”花禅了悟地点头，她倒是注意过，只要别人动过的菜，他未曾再吃，却不想是这个原因，心中难免失落。

廉姝见花禅失去了神采，心中畅快，脸上依然露出感同身受的担忧之色，“小禅妹妹不要想不开心的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证能将所有的不快统统忘掉。”

“好呀，烦请姐姐带路。”花禅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

来流玉阁的人大多会品舞赏曲，顺道寻个合心意的男子游玩，待夜晚一到，便把酒共烛。

廉姝带着花禅一踏进流玉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皆笑脸相迎。

“流风见过两位姑娘。”

“流月见过两位姑娘。”

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响起，花禅心中纳罕，多看了两眼，正好对上其中一双含笑的眼睛，赶紧将自己的目光摞到周围景致上。

“廉五姑娘可来了，流夜可是等候您多时，我带您过去。”流风说完便上前牵廉姝的手。

廉姝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反手握住那纤细的手腕，声染笑意，“不急，今日我带了客人，我这妹妹酿酒一绝，品酒功夫更是了得，将你们各式各样的好酒都拿上来，让我这妹妹一一赏鉴一番，好让我这妹妹也知道是你们这酒好喝，还是你们的小嘴更甜。”

流风满眼都是笑意，反手握住廉姝的手捏了捏，朝着她眨了眨眼，声音化作口型说了两个字‘放心’。

廉姝勾唇，笑的妩媚，在流风掌心画出一个‘死’字。

流风含笑微微点头，与流月目光对上，一瞬间划过，‘客人’是画上之人，是会长让务必保护好的人，且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必须向他报告，不知到底是何身份？遇上特级保护对象，这廉五姑娘的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

流月走到花禅跟前，想要牵着花禅的手，“姐姐随我来。”

花禅被这声姐姐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躲开流月的手，“我自己走！酿酒品酒我也只会一点，不像廉姝姐姐说的那样厉害，到时候你们别笑话我，烦请带路。”花禅热衷于见识新的酒，味道特别好的她会自己尝试重新酿造，又变化出不同的酒。

流月脸上笑意未减，以手引路，“姐姐说笑了，这边请。”

廉姝捏了捏流风的手，“你说说你这小嘴何时才能如你弟弟一般抹了蜜。”

流风示意廉姝侧耳过来，轻声吐息，“自然是在床上。”

廉姝从怀中拿出一张百两银票，一脸神往，“赏你的，我倒要看看是，是你厉害还是流夜厉害。”

流风一脸满足的将银票收进怀中，轻抚着廉姝的指，“试试便知。”

花禅跟着流月到了流玉阁三楼，一路被各处新奇的玩意吸引，直到进入房间才恍然发现没了廉姝身影，“廉姝姐姐去哪儿了。”

“廉五姑娘自然是去找她心心念念的流夜公子去了，姐姐随我进来。”流月推开镂空的黑檀木大门。

一股扑鼻异香钻入花禅鼻子，是她不曾闻过的，“这是什么香？”

“来自外域嘟嘟国的蓝鲸香，此香养身美肤，闻着对女儿家最好不过。”流月跟在花禅身后，见她对一处感兴趣，便耐心作答。

“嘟嘟国？这名字真有趣，看来一定有特别的意思。”

流月浅笑，“姐姐说的对，因这嘟嘟国人，个个身高八尺膘肥体壮，走路嘟嘟声不绝于耳，才得了这名，也算是符合国情了。”

“你见过嘟嘟国人？”花禅越闻蓝鲸香，越觉得通体舒畅，连腿上的疼都减轻了不少。

“自然见过，姐姐还想知道更有趣的吗？”

“你说来听听。”花禅想起了只要她讲一次小人书给霍璟听，就能赚十文钱，现在多知道些故事，以后赚的钱就更多了。

流月的笑意中带着不甚辨明的嘲讽，“嘟嘟国的王位传女不传男，且赢得王位的方式是通过厨艺比拼，姐姐说说，嘟嘟国人是不是有趣至极。”

“竟然还有通过比拼厨艺获得王位，果然是奇闻！这么说来，嘟嘟国人做的菜一定很好吃。”花禅在脑海中想象了一番嘟嘟国的美食，发觉肚子更饿，先前她一口都没吃就跑了出来，都是霍璟的错！

干嘛又想到他，花小禅，他可是连饭都不想和你一起吃的人！

花禅将脑海里的霍璟眼淹了无数遍终于解气，见那处冒着白烟的水车新奇别致，正想迈步走过去，被流月轻声叫住，“姐姐别急，品了酒，还有更多新奇的玩意，姐姐想看多久都行。”

从门外进来的男子皆一身飘逸白衣，各个容貌出众，看的花禅眼花缭乱，花禅轻声咳了咳，在流月身边低声道，“你们招这么多好看的人，是不是要很多工钱?”花禅问的认真，一副十分心疼的样子。

流月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同样低声回到，“他们自己主动卖身进来的，赚了银子给流玉阁五成，他们自留五成即可。”流玉阁轻易进不得，进来了不赚银子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他们有选择客人的权利，不管对方是多高的权势，流玉阁也始终站在他们这一边，

“自己卖身进来，那永远也不可以离开吗。”花禅看着一壶壶形态各异的酒摆在桌上，那些男子低头有秩序的退了出去，才到桌边坐着。

“可以，赚够五万两银子给自己赎身。”流月拿起一壶酒，放进一个盛满冰块的铜盆，“这‘清泪’用冰冻过，口感清凉，沁人心脾，男人的心受伤了，也是会流泪的，姐姐待会可要好好品尝一番。

“好，好呀。”五万两！娘诶，赚到进棺材都赚不完。流月的表情很认真，认真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让花禅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伤他心的女人，“你是流月还是流风？”

“流月，姐姐喜欢我这样的吗？”

“你很可爱呀，我当然喜欢。”花禅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让眼前的人伤心。

“流月也很喜欢姐姐，姐姐经常来看我好不好。”流月轻声请求。

“好，只要有空我就过来。”

流月将‘清泪’倒进透明的白玉杯，双手呈给花禅。

她的身份让会长都小心翼翼地对待，虽然目前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但与她交好绝对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