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稚敏沉稳不过三秒,马上又堆起了一张笑脸:“没事啊,这鸨哥怎么还不来啊,这都多久了。”
季槿岚斜瞥了她一眼,明显见她多了一分不自然,心里也藏了心事。
不过季槿岚并没有拆穿她,毕竟这世上人人都会有不顺心的事。
“是啊,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上来。”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相视一笑。
有些人就是这样,或许并没有相处多久,但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愉悦,两人之间的默契也是高的惊人,不用说便能懂。
心照不宣,心意相通,或许这便是缘分。
屋外传来脚步声。
“来了。”
季槿岚抱着奶喵藏到了床后,床上有床纱遮挡,若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那后面有人。
不过也好在这房间的家具摆放奇特,床与墙中间还有一段距离,刚好能容下一个人,不然这屋内还真是没有季槿岚能够藏身的地方。
“吱呀”
房门被推开,鸨哥推开门走了进来:“姑娘等久了吧,这客人实在是有点多,都需要我来招呼。”
叶稚敏笑了笑:“不妨事,您清坐。”
闻言,鸨哥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姑娘倒是与那些人不同。”
“哦?”
叶稚敏顺着问下去:“哪里不同?”
鸨哥叹了一口气,眼底划过隐晦的暗芒:“凰朝承蒙陛下励精图治,治理有方,所以这些年我们也是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可也仅限于此了。”
“在这凰朝,男子不管多么有才华,始终会比女子低上一等,女子为天,而这男子则是这地上的烂泥。”
“就算是被搓扁揉圆一顿乱打,我们又何曾能说什么。”
“遇上性子好一点的妻主,那是幸运,可若赶上了脾气不好的时候,被谩骂也是常事。”
“倒是难得见到姑娘对我们男子这般客气的了。”
是啊,很是难得,男子在那些女人眼里也不过是玩物,可还是有……
罢了,都过去了。
鸨哥的眼底划过一抹怀念,一抹思念,还有三分怨恨。
叶稚敏一直微笑听着,她没有打断鸨哥的话,聆听是一种美德,会给人留下好的印象。
听着鸨哥说了这么多,好像很多都没有关联,一如他举的那些例子,可叶稚敏心中明白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是在想一个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
“鸨哥您客气了。”叶稚敏并不接鸨哥的话头,这话她也没有办法接。
虽说是夸奖她的话,可她若接了,便是承认这世道对他们男子不公,这之后呢,她又能做什么?
安慰?
语言最是苍白,多说无益,且多说多错。
“瞧我,倒是说了这许多废话,还望姑娘见谅。”
鸨哥似是刚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跟一个刚见过一面的姑娘说了这么多。
叶稚敏浅笑:“哪里是废话,您能对我推心置腹,是我的荣幸。”
在叶稚敏的心里从来不觉得男子低人一等,在她的心里男子也可以撑起一片天,一如她的爹爹,就一肩为她和一众师兄撑起了一片天,替他们遮风挡雨,庇佑他们长大。
闻言,鸨哥依旧笑着,却是多了几分真诚:“姑娘来我飞花楼是想要打探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