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稚敏气白了一张脸,白泽则是快走两步将齐雁泽半抱了起来:“鸨哥,没事儿吧?”
齐雁泽摇了摇头,进而担忧地看向白泽:“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当目光挪到叶稚敏身上的时候,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晦色。
白泽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垂着头将齐雁泽身上已经破败不堪的衣服理了理,回过头看向了叶稚敏。
叶稚敏一愣,不明白白泽这么直盯盯地盯着自己是为了什么。
白泽扶额轻叹:“衣服。”
叶稚敏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两声赶忙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递给了白泽。
白泽接过披在了齐雁泽的身上,这才神色淡淡地抬头看向齐雁泽:“我早便知道你跟缭画坊的坊主有来往,这几日偶然撞见缭画坊坊主多次进入你的房中,但许久都没有出来,房中又没有什么响动,我便猜到这屋子里应当是另有玄妙。”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好似在话家常一般,却在齐雁泽的心底激起了千层飞浪,最终化作了一声轻叹:“你倒是心细。”
白泽神色冷静地将齐雁泽扶在一边坐下,叶稚敏却是面色苍白,她没有想到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人,此刻身上却是血肉模糊,她没有办法忘记,在方才赶来时一眼便看见齐雁泽狼狈地躺在地上,一身血污的模样。
甚至某些地方的血肉已经翻飞,让她的胃里一阵翻腾。
季槿岚淡淡地瞥了一眼叶稚敏,心下轻叹,果然不出她所料,师父到底是将小师姐保护得太好了。
见不得血腥,一见便心底难受,胃里面更是不舒服。
可见着见着便习惯了不是吗?
师父不忍小师姐沾染上血腥,不愿她认清这残酷的现实,那便让她来!
朱玉气煞了一张脸,她在一旁叫嚣了半天,可这些人竟是将她当作空气一般。
气狠了的她抬起手便一鞭子挥了过去:“好啊,你们都不将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很好,那今日你们便都留在这里吧!”
“索性这暗阁之内,也无人能够知晓你们的踪迹!”
朱玉笑得张扬,眼底蕴含着毁灭的风暴。
“刷刷”
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猎猎作响。
叶稚敏眼疾手快地拉着白泽躲过了攻击,心绪却也多了几分不稳。
“你这个疯子!”
“呵”
朱玉冷笑一声,一鞭又一鞭破空甩了过去,叶稚敏只得狼狈地拉着白泽躲避。
暗处的季槿岚:“……”
大姐,您下个毒不行吗?
您研究的那些毒花毒草难不成就是为了好看?
“嘶”
纵使叶稚敏卯足了劲儿去闪躲,但到底快不过朱玉的鞭子,况且她还得护着白泽。
叶稚敏抿着唇捂住自己的胳膊,眼底似有焰火在燃烧着。
“你怎么样,伤得……”
“走开!”看着朱玉再次甩过来的鞭子,叶稚敏一把推开了白泽。
她抬手一把抓住了朱玉的鞭子。
疼。
掌心火辣辣地疼,可叶稚敏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
在这一刻,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她的眸色越来越淡,淡到没有温度,淡到只有冷厉:“我本以为只要我不去找麻烦,麻烦便不会找我。”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再像过去那般睚眦必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老天便会善待我一分。”
“可如今看来,像你这般的人也不过只会得寸进尺罢了!”
叶稚敏抓紧了鞭子,狠狠一攥,再狠狠一甩,便将朱玉扔了出去。
“善恶到头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