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儿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生的,张桂凤也就是发发牢骚,对儿子的宠溺之心还是一成不变的。
张桂凤走进屋子,犹豫光线不好,她也没仔细看脚下,一进来就被躺在地上的董耀祖拌了个狗吃屎。
“哎吆”
张桂凤惊呼一声,刚想爬起来,就感觉一股凉飕飕的似蛇一样的不知名物,缓缓从自己身上爬过,让她吓出一身冷汗。
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张桂凤打了个寒颤,汗毛立起。
不会是真的有鬼吧?
为了壮胆,张桂凤抬头看了黑漆漆的屋子一眼,借着屋外那点微薄的月光,她还是勉强能够看得清屋里的情景。
“谁?是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张桂凤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故作镇定的道。
倒掉在窗外的董仙羽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个死婆娘胆子还挺大啊!
不过坏事做尽不干好事,碰上自己就是她倒霉。
窗台下的无数野草疯狂生长,顺着窗下的缝隙钻进屋内,哪些带刺的野草狠狠扎进张桂凤的肉里,锋利如刀的叶子割着她身上的肥肉。
张桂凤想大声求救,刚张开嘴,就受到了董耀祖的同等待遇,哪些灵活的如同蛇一样的植物滑进她的喉咙,似生了根。
任凭她怎么呕吐抓扯都无济于事。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承受着这些这些疼痛,每当承受不住时,身上的伤势又好像在不治而愈,之后周而复始。
董仙羽见张桂凤已经晕了过去,跳下窗台笑着拍了拍手。
这恶婆娘看着很凶,没想到这么不经整治,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成这样了。
躺在院子半天不见张桂凤母子出来的杨二姐,被四个丫头扶进了屋里。
董仙羽还惦记着进山,翻出张桂凤家的院墙,朝着山里一路疾驰。
崎岖的山路,凹凸不平的地面,牵牵杂杂的蔓藤都不能影响她半分,一路如履平地。
月色撩人,亮的如同白昼。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的那点光辉,起不到任何作用,深林中依旧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战天寒坐在大树下往面前的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不一会儿火苗便窜高了几分。
火堆上方木杆子上的一只野鸡烤的“滋啦啦”的响,大老远就能闻到肉香。
火堆旁边一颗几米高的藤蔓植物不断的甩着枝条,像一个动作优美的舞者。
战天寒看了长生一眼,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任谁都想不到,此刻这么可爱优美的植物,杀起人来是个可怕的魔鬼。
本来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活下来了。
刚醒过来看到这株植物,自己差点吓得第二次去投胎,还好它对自己没什么敌意,还给自己抓野鸡。
自己要是也有这么厉害的一株植物就好了,报仇根本不在话下,不过自己可不敢打这株植物的主意。
战天寒心里天南地北的想着,他知道是那个少女救了自己,还留下这株植物保护自己。
他丝毫不怀疑这株植物的战斗力,它的战斗力他亲眼所见,没人是它的对手,除非是那个少女,虽然她没出手,但这株植物却听她的。
深更半夜的,待在深林里,他一点也不害怕,有这株植物在,他感觉自己能在北雾山横着走,就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那个少女?
突然,长生翩翩起舞的藤蔓一顿,接着脱离地面化作一根树藤向着后方极速而去。
董仙羽刚到,长生就扑过来自己身边,见它亲昵的粘着自己,董仙羽对其宠溺的笑笑。
战天寒也注意到了,见是董仙羽,忙激动的站起来。
“原来是恩人,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战天寒本想跪谢大恩,奈何还未曾跪下,旁边的长生扶着跪不下去,只能抱拳以谢活命之恩。
“你没事了就好,我平日里比较忙,抽不开身出来,对了,我还未问你,我改怎么称呼你?”
对方是一男子,董仙羽性格有些内向,一向不怎么会和人交流,想尽量找点话题,避免两人尴尬。
战天寒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给未曾向恩人介绍过自己。
遂立即答到:“我姓战,名天寒,亲戚朋友都称呼文博,恩人叫我文博就是。”
一说起亲戚朋友,战天寒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不过见恩人在此,他便很快就隐藏起了这份悲伤。
董仙羽看的分明,知道他是想起了家人,但作为一个外人,她也没立场说什么或者安慰什么。
“你不用对我如此拘谨,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神秘。”董仙羽见战天寒从见到自己就神经紧绷,笑着说道:
“我就住在这山脚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女,家里世代耕种,只是机缘巧合,得了一些机遇,所以你不必害怕。”
战天寒听此,虽然放松了不少,不再像先前那样拘谨,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董仙羽的话,只觉得恩人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拘谨,才故意说的那些话。
董仙羽闻着肉香走到火堆旁,看着上面的野鸡在火光中金黄璀璨,格外诱人。
“哇,野鸡哎,看着就已经令人食欲大振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董仙羽心情愉悦,这几天家里虽然吃了一次肉,但是炖的那肉没放什么调味,清汤寡水的味道真不怎么样。
也亏的董孙氏疼自己,每天给自己加餐,早上还有两鸡蛋,不然自己可真坚持不下来了。
战天寒见恩人笑的随意,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平易近人,瞬间心头的压抑感去了不少。
“恩人来的正好,这野鸡刚刚烤好。”战天寒见董仙羽一来目光就放在架子上面的野鸡上,看董仙羽年纪也不大,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孩子,瞬间那种畏惧感也消失了不少。
取下野鸡,撕下两条腿递给董仙羽,董仙羽看了一眼。“我吃一个鸡腿就够了,你应该还没进食,剩下的你吃吧。”
战天寒见董仙羽态度坚决也不强求,顺手递给长生一个鸡腿,奈何长生一甩藤蔓,化作一根碧绿色的手镯附在董仙羽手腕上。
战天寒一脸惊奇,真是不得了的植物,大小随意,时而嗜血残忍,时而娇小可爱。
“你如今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今后可有什么打算?”董仙羽啃着鸡腿问道。
战天寒知道自己还有大仇未报,如今虽然伤势痊愈,但去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可是自己一路逃亡,跟随自己的人都已经牺牲,身上也没带什么家当,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看到董仙羽,脑海中灵光一闪,只见他单漆跪地。
“恩人,我如今已经只身一人了,一时之间也不知何去何从,还请恩人收留我在身边。”
战天寒此时心里也是十分忐忑,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了,恩人救了自己,自己还得寸进尺。
董仙羽没料到他会突然出这招,愣了一下,忙上前将他拉起来。
“对不起,我没法收留你。”董仙羽拒绝道。
自己现在就一农女,家里也已经快穷的揭不开锅了,最重要的是对方一个男性,自己带他回去该怎么解释。
先不说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家人会不会答应,光是村里众人的嘴就不会放过她们一家。
今生的自己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有处处忍让包容自己的亲人,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家人跟着自己承受大家的指指点点。
战天寒虽然事先也想到了,但听到恩人拒绝还是忍不住失望。
“唉,我先前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一农女,还有一大堆的家人,要是带你回去,村里人难免指指点点,多做猜忌,这年头,流言猛于虎,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真没法带你过去。”
见董仙羽说的认真,战天寒也不由地相信了。“是我考虑不周,倒叫恩人难做了。”
董仙羽轻轻一笑。“我家就在断崖村,我叫董仙羽,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就叫我名字吧,不用一直恩人恩人的称呼我,听着别扭。”
战天寒想着姑娘家的名讳可不能乱叫,免得坏了恩人的名誉,便开口道:“如若恩人不嫌弃,我就叫你董姑娘吧。”
“名字只是个称呼,你随便吧。”董仙羽说着将上次从战天寒这里搜刮来的东西都掏出来。
是一枚玉佩和几十个铜板,一起递给战天寒。“我不能收留你,这枚玉佩对你应该很重要,如今我物归原主。
还有这几十枚铜板,虽然不多,但我想你会很需要。
我一个农女,身上并没有什么钱财拿给你救急,这些原本就是你的,我就还你了。
我见你武功也不弱,看穿着想必出身不凡,希望你此去能挣个好前程,如果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希望你不要再如此狼狈。”
战天寒也不推辞,他很清楚明白的知道,他现在确实需要。
“董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我能活着回来,这份恩情我战天寒必当衔环结草以报恩情。”
董仙羽不能在山上久待,怕董孙氏半夜三更醒来进自己房间,到时发现自己不在,那估计家里得人仰马翻。
下山时从木源府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葫芦,装了一葫芦的灵液交给了战天寒。
“这灵液能够强身健体,清毒疗伤,你应该用得上,收下吧。”
葫芦是自己昨天在家门前捡的呢,应该是村里孩子玩扔掉的,她见长的好看就顺手扔进了木源府里,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战天寒听董仙羽说,便知道不凡,小心翼翼的收好。
经此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