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这既然不是药材,我们也不好让你白吃了这亏。”董仙羽说着扶着董孙氏就往外走。
董孙氏一看这情形,立马急了。“你这丫头,掌柜的愿意收,你就卖给他不就行了,这样好歹也能得五文钱。”
董孙氏此时已经确认这所谓的柴胡就是普通的草根了,不然掌柜的也不会不愿意收,而且周围人都说这是草根,所以她也不得不相信。
老者见董仙羽拉着董孙氏要走,还紧张了一下,现在见董孙氏明显被自己糊弄住了,立马表现的神神在在的。
“我们掌柜的心善,愿意花钱收你们这点破草根,你们可不要不知好歹,须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伙计一脸傲气,抬起头用鼻孔看着董仙羽等人,就像看着四五只蝼蚁。
“卖卖卖,我们卖了。”董孙氏转过身立马道。
董元河虽然很少说话,但他话少心细,如果说刚开始伙计和老者的话让他相信了自己背来的就是一捆草根。
那么现在这老者的看着他背上的柴胡一脸热切,对方肯定是在忽悠自己等人。
“我们还是到对面的药铺再去看看吧。”董元河朝董仙羽说道。
老者一听急了。“哼,你们可要想好了,走出这家店,在背进来我可不会在收。”
董孙氏一脸着急,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董仙羽扶着董孙氏的手臂,暗中拍了拍她的手,让她能冷静点。
“你放心吧,我们出去绝对不会再进来,如果没人收,我们就背回去当柴烧了,就不捞掌柜的费心了。”
老者顿时脸上如同调色板似的,一双喷火的眸子里满是怒火,可他又不能强买强卖,于是只能压下火气,态度缓和的说道:
“这样吧,看你们一路背来也实在不容易,我就再加五文钱,一共十文钱,这也是我可怜你们才出这个钱,你们可得想好了,出了这门,谁愿意花十文钱买一捆草根。”
老者不慌不忙的道,他十分肯定董仙羽一行人就是普普通通的贫民,绝对不可能认识这柴胡,估计是从谁嘴里得来,连自己都半信半疑。
想到这里,老者觉得这笔进项是稳了,看周围群众不断的赞叹声。老者就更高兴了,这年头好名声可不容易得啊。
这老者三番四次的要买这捆柴胡不说,此时还多加了五文钱,董孙氏就是再迟钝,也看出这掌柜的绝不是好人。
她狠狠瞪了董元河一眼,看,都是你找的好药铺。
“呵呵,不了,不麻烦掌柜的了,我们就先走了。”董孙氏说着就牵着董仙羽往外走,身后的董元河和两个小丫头自然也跟着往外走。
“这家人可真傻,掌柜的愿意出十文钱竟然都不卖。”
“就是,也就这德济堂的掌柜心善,换作别人老早就将她们给打出去了。
我估计她们背出去,一文钱都没有人买,毕竟都不是傻子。”
老者被董仙羽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拒绝,见达不到目的就破口大骂:“你们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花十文钱收你们这堆破草根,你们还想怎样?”
“就是,也就我们掌柜心善,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贪得无厌,一捆破草根我们掌柜的花十文钱买,还无法满足你们的贪心。”伙计站在旁边义愤填膺,惹得周围人对董仙羽一行人都面露谴责。
董仙羽实在忍无可忍,转身对着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德济堂,以德济世,方能诚信顾客,传承百年,而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就配不上这三个字。
我奶奶和我二伯是不认识这味药材,但我却是认识的,你骗得了她们,但骗不了我。”
看着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董仙羽接着道:“我以前听别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说:“不知是坏人变老了,还是好人变坏了”老人家您觉得您是属于前者呢?还是后者呢?
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照我说,这其言善,其心也该善,其行更应该善。
恕我说句大不敬的话,老人家你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做这种无德之事,你心里不愧的慌吗?”
“你,你……。”大庭广众之下,被一黄毛丫头如此羞辱,老者怒急攻心,一时之间喘不上气,竟然活生生晕倒了。
“掌柜的,快来人。”
身后传来伙计的惊呼声,董仙羽神清气爽的扶着董孙氏走出门口,感觉周围的药材味都淡了很多,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整个人神清气爽。
“哇塞,姐姐你刚才好厉害啊,那个老头都被你给骂的没有还嘴的机会,最后被你给骂晕了呢。”
董仙音蹦蹦跳跳的跑到董仙羽跟前,一脸崇拜的说道。
“你不要乱跑,我们两个牵着手,别被人群冲散了,到时去哪里找你?”董仙凡上前来牵着董仙音的手说道。
董仙羽几人前往德济堂对面的药铺,并没有注意到跟着她们从德济堂出来两个男子。
“没想到乡下这地方,竟然也有这样有趣的丫头。”
君墨澜背着手笑道,他一席玄色镶金边的长袍,上面绣繁琐的云纹,镂空的金云冠束发,额前一缕青丝遮挡了大半边的脸,使人看不清具体长相,但通身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略。
青书跟在后面,一席青衣,听到这话,一张娃娃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
“这算什么有趣?就一个长相普通的乡下丫头而已,说实话,就那长相,还不如我们府里的丫鬟呢?
再说了,京城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心怡主子,那长相,可是甩刚才的黄毛丫头几条街了。”
君墨澜合上折扇,轻轻一笑。“你看你,我就随意感叹一句,你这噼里啪啦的就说了一大串。
瞧瞧你这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青书被君墨澜的话给逗笑了,想起京城哪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立即又垮下脸,娃娃脸变成一张苦瓜脸。
“主子,这家里老爷都已经来信催了好几道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君墨澜收起脸上吊儿郎当的笑,负手而立。“该回去的时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