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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亚宁接受了地方电台以及电视台的访问,她跟所有阿灵顿的镇民道歉,老照片展因为纵火案无法如期展览。

她温柔却坚强的语气,透过电视与电台,在当地引起不小震撼。

“虽然美术馆遭到歹徒纵火,可我们不应该活在威胁中,越是有人想要阻挠我们的展览,美术馆就更应该把阿灵顿往日风华呈现在大家眼前,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重新开馆,下周六一定重开。”

新闻一出,美术馆接到许多关心的电话,电话里不乏要组成护卫队的退休老兵,还有想捐款重建的地方仕绅,果然如霍天宇所料,这件事唤起了地方的觉醒,这个城市虽然老旧,步调缓慢,却也容不得别人欺负。

白亚寕心头一暖,觉得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这次的老照片展,算是办对了。

她跟霍天宇回到了纵火案现场,看着一片狼籍的杂物间,翻捣整理着剩余没被烧毁的物件,除了平日的一些工具,半张成为焦炭的桌子,以及霍天宇曾经在上面过夜的长椅都给大火破坏得支离散架,其他的东西则尽数毁了。

白亚寕注意到原本木板地也被烧得差不多,却有一处,露出了金属的表层。

“那是什么啊?”白亚寕指着那黯淡却有点金属光泽的东西。

霍天宇蹲了下来,用手把旁边还未全燃烧化的木板给徒手拆了。

“小心点,别让木屑扎手了!”白亚寕也急忙蹲下,拿出了已经烧黑的工具箱里面的一只幸存的榔头,想要撬开旁边的木板地。

“没事的,这些木头都烧得焦脆了。”霍天宇徒手擦了擦铁盒上面的灰烬。

“好像是一个很大的盒子。”

两人用手跟榔头凿开了剩下的地板,铁皮露出的面积越来越大,盖子虽然有一点点焦黑,但并未被火给融化,毕竟这场火并没有烧多久。他们惊讶地发现,这盒子埋得不浅,霍天宇转头对白亚宁说,

“看来我们需要圆锹。”

霍天宇拿着圆锹,把盒子周围的土都刨去,忙了半天,终于把那个约莫一米五长一米宽,已经锈蚀的盒子给起了出来。

铁盒表面氧化得严重,看起来有一定年代,还有一个巨大的锁头。霍天宇拿起圆锹,直接把锁给砸开,将盖子掀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层又一层的防雨布把不知道是什么物件包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同时蹙眉,“这里面该不会是木乃伊吧?”霍天宇现在有点犹豫要不要打开这东西。

白亚寕笑笑,“哪有尸体这么方正的啊,这种防雨布看着不像是现代的东西,我去拿把剪刀,慢慢的剪开来吧!“

”小宁,你打个电话,顺便把荷西叫上,这种东西让他弄比较妥当。”霍天宇想荷西在场也算个见证人,再者他喜欢园艺,工具齐全,不若让他来处理。

“也是,万一是什么重要的物件给我毁了也不好...。”

荷西前几天已经来关心过火灾的情况,他最担心的是那些他精心照护数十年的玫瑰树,直到确定没有任何的玫瑰给摧毁,他才松了一口气。白亚寕一通电话过去,荷西带着他的剪子,手套和放大镜等等工具,立刻赶了来。

霍天宇把防水布包裹,带进了美术馆后面的小厨房,白亚寕在原木桌子上铺了一层塑胶布,这才让他将防水布的包裹摆在桌上。

荷西小心翼翼的把防水布的一个尖角给剪开,再把剪子的一边插了进去,沿着包裹的边缘划开。

“这防水布应该是十九世纪的东西,这是以轻油将橡胶融化把两层布料结合在一起,做成的防水布,跟我们现在用塑胶做的防水布不太一样。”他拿着剪子,继续往前推。

白亚宁看着他的手俐落的剪着布,“你这剪刀挺锋利的,怎么这么容易就划开了?”

他耸耸肩,“我不同时也是花匠吗,磨剪子是日常工作。再说了,这布经年岁摧折,其实也有些脆了。”

“荷西,你早上吃甜甜圈是不是?胡子上还沾着糖霜呢!”霍天宇皱眉,“你这体型,早上还可以吃这种东西吗?”

荷西从眼镜上方的空隙瞅了他一眼,“我吃一辈子了,健康的很!我这是结实不是胖!”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很快的他把防水布四面都剪开来,拿出了一只镊子,小心翼翼地揭开上面那层布。

三个人都贴近了被揭开了包裹,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油彩颜色黯淡,感觉年代久远。画面上看得出是与圣经有关的故事。

白亚寕跟霍天宇都不是教徒,他俩朝荷西望了一眼,荷西耸耸肩,“我只有小时候去过教堂,长大了就没有信仰,不过这幅画看起来像是中古世纪留下来的。”

“是谁把这画埋在这儿的?”白亚寕疑惑的看着荷西。

“米尔家族跟很多早期的移民一样是从欧洲大陆来的,从那边带点古董,家具,画作到一个新的国家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这故事我知道一点。“荷西清了清喉咙,

”现在博物馆已经是你的了,你有绝对的权力处理这幅画。”荷西又取出毛刷,轻轻的把画框上面的灰尘给撢去。

霍天宇插着手在一旁看着,“小宁,你在法兰克的画廊实习时是不是认识很多鉴定古画的人?”

“嗯,我可以问问法兰克,不过还是得问一下瑟西,看看她想要怎么处置这张画。”白亚宁虽然获赠这间美术馆,可是关于米尔家族的东西,还是不想擅自做决定。

“别麻烦了,瑟西早就跟我说过凡是这美术馆的画作,妳全权处理,包括发现的跟没发现的。”荷西意味深长的看了白亚宁一眼。

“瑟西知道这个美术馆里面有“未发现”的画作?”白亚宁十分惊讶。

荷西点点头,“瑟西的曾祖母曾经从义大利的家里带了一批古董上船,曾祖母的弟弟在她在世的时候,因为投资铁路失利,濒临破产。后又染上了赌瘾,瑟西的曾祖母几度伸出援手,也换不来他回头,于是停止资助这个无底洞。“荷西手上那把刷子没有停过,继续轻轻的撢着灰尘。

”这个弟弟曾经来家里闹腾,要她把从义大利带来的古董拿出来分,当时为了躲麻烦,听说把值钱的东西给藏在了各处。但没有人知道到底在何处,又因为曾祖母去世得匆忙,来不及交代后事以及立遗嘱,于是许多东西就散失了。”

“所以,这个幅画可能就是其中之一?”霍天宇摸摸下巴,“不过就算是她带来的古董,也不见得就是真迹,如果是真迹的话,小宁,你打算怎么办?”

白亚寕有点出神,这幅画看着有点像是义大利佛罗伦斯画家的风格,这画也不是在画布上,是画在木板上,确实看来年代久远,但也有可能是伪造的,毕竟伪造者取旧的木头故意做旧的手法,也是非常普遍。她沉吟了好半晌,

“我看过一本乌菲兹博物馆的藏品画册,里面有几幅画怎么看怎么像眼前这幅。如果是真迹的话,我会把它拍卖掉,得到的款项全数帮助阿灵顿举办各种艺文活动,吸引观光客。”

荷西看着白亚宁,点点头,“好眼力,我也看着有点像,我有个朋友是古画鉴定家,他的案子接得很多,仪器也齐全,不如请他来,他就在两小时车程外的地方。”

白亚寕点点头,看向霍天宇,“我们就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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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在迅速的整理之后,周六重新开了馆,出乎白亚宁意料,大批的人潮涌入。她特别请了珍主厨,在美术馆的花园设置了暖炉,供应小食和酒,扣除成本,收益的部分全数捐给阿灵顿市政府。

花园另一小区,白亚宁设置了帐篷和投影机,凡是展出的照片,只要有人想要进一步告诉大家照片里的故事,都可以登记,在讲台上畅所欲言。

来参观的市民都觉得非常的有参与感,许多人纷纷跟白亚宁道谢,从来都没有人这么重视这个地方的传统。

“白小姐,我记得你,我在瑟西的家宴上看过你。身为米尔家族的一员,本来我是支持开发案的,但现在我理解了这片土地之于我们的重要性。”这个山羊胡男人,白亚宁印象很深,之前看着他猥琐,但今天他的神色和蔼,觉得和善许多。

“之前我以为瑟西会把土地买了,然后更高价卖出牟利,现在看来,我真是错了。”他有些羞愧的低着头。

白亚宁温声说,“你放心,我们美术馆会尽力的帮助阿灵顿发展,带来更多的观光客,除了你拿到的钱以外,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帮助这个小镇。”

那山羊胡的男人,脸上一红,“我真的很惭愧,你不是本地人,却做得比我们都多,往后美术馆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很愿意尽一份力。”他递给白亚宁一张名片,原来这个叫史提夫的人,是水电工。

白亚宁喜出望外,“马上就用得到,我们的小厨房水管有点不通,我还没时间找人呢!要不麻烦您?”

史提夫咧嘴笑了,“那有什么问题!”

类似这样的对话,白亚宁今天听得许多,感觉镇民的态度变了,但她知道这是暂时的,她一定要抓住现在态度的转变,下一波得弄个真正能裨益镇民的活动,真正的让大家相信,不需要卖土地,也能改变现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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