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花岗岩先一步开口。
艾晓梦循着声音看过去,见白岳晖还被他当人形柱子,支着胳膊斜靠着。
她皱着白眉头拽了一下花岗岩的袖子:“你这没骨头的样子,怎么看都像在欺负人家啊。”
花岗岩赶紧直起身子:“靠一下都不行啊,真偏心。”
艾晓梦耸耸肩,见花岗岩不再靠着白岳晖,这才转向那几个人。
他们赶紧开口:“我们能加入你们吗?”一个个眼神儿显得很殷切。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艾晓梦身上。
“你们欺负过人吗?我要听实话。”艾晓梦淡漠地开口。对他们,她实在做不到心平气和。
他们犹豫片刻,点点头。
“那你们以后还会欺负人吗?”
“不不不,不会了。”
她听罢,沉默片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样,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你们先向被你们欺负过的人道歉并取得当事人的原谅,然后践行刚才的承诺。
一个月后,如果你们完成了这两件事,而且还想加入我们,那自然十分欢迎。如果改变主意,也不强求。”
这一个月,与其说是给他们的考验,不如说是她给自己的缓冲期。
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无缘无故以欺负别人为乐的人。所以虽然她知道他们已经改正,但她骨子里的厌恶还在。
如果现在就让他们加入,指不定哪天她会忍不住因为一件小事迁怒于他们,这对一个团体,以及对她自己来说,有害无益。
他们听到艾晓梦这么说,连连点头,表示接受。
回去的路上,艾晓梦让花岗岩等人先行离开了。
她想一个人慢慢走一走,静一静。
在这个不能醒来的梦里,她做的这一切,表面上看似乎改变了很多事情。
可实际上,现实还是现实。
她还有没有必要在这里挣扎?
她应该什么也不管,就此放手,让事情朝着它该有的轨迹继续前进?
还是用那所谓的预知,一步一步改变既定的事实?
沉思良久,即便是假的,她也无法看着好多悲剧在她面前发生而她无动于衷。。
她想,虽然无用,但至少问心无愧。不用在日后想起这些悲剧时暗自悔恨,这就够了。
“大概,这也是这个梦境教会我的吧。”
想明白之后,她觉得心情明朗了不少。于是慢悠悠哼着小曲,打算回去。
“要回去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郭恪本想跟他们一起回去,但是有些困惑,不搞明白他心有不甘,所以半路又返回这里了。
只是他看艾晓梦一直在出神,就没有打扰。
“你怎么还在?”艾晓梦循声看向郭恪,显得很惊讶。
“等你,有些问题一直想不明白,想请你解惑。”
艾晓梦双手环胸:“关于我?”
郭恪点了点头。
“问吧,我尽量给你比较真实的答案。”
……
“算了。”整了半天,郭恪就憋了这两个字。
“嗯?”艾晓梦哑然。
郭恪将手插兜:“那些疑问,在出口的那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艾晓梦哑然:“你还玩起哲学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有深度。”
“你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啊。”郭恪反击。
艾晓梦噗嗤一笑,虽然她知道他们说的以前不是同一个以前,但妙就妙在,各自明白各自的意思。
她拍拍郭恪的肩:“是的,少年,有的时候,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如同她以前视郭恪为心尖宠,如今时隔多年再见他,却只剩熟悉,当年的悸动被岁月侵蚀的一丝不剩。
“对,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郭恪将艾晓梦的话细细咀嚼几遍之后,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而此时的艾晓梦,绝对想不到,班里的同学会以她为八卦的中心,制造一个令她瞠目结舌的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