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叫一条鱼颖儿,难道和自己后院养了一条大鲤鱼一样,这条大青鱼鱼也是他养的宠物?
秦逸凡傻眼了,就在刚才,他还在寻思着,怎么把这条大青鱼炖了做鱼头汤呢。uig
“花二哥,你这是……”而黄依蓉,显然也有些吃惊。
过了好久,花元洲这才停止了痛哭。回过头来,仿佛对这件事早就有心理准备,平静的说道:“黄家妹子,秦相公,这个秘密埋藏在我心底已经十年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现在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好像这个秘密压抑了他十年,压抑的他很难受,现在终于可以找人倾诉了。
“黄姑娘,这条大青鱼就是我的妻子颖儿,也就是你叫的花二嫂。没错,她就是一只妖。”
一只妖?
二人瞪大了双眼,惊讶莫名。
花元洲抹了抹眼角的泪痕,道:“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正在镜月湖边用功。突然一个女子出现在我身后,她是那么的美丽,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她说仰慕我的文采,喜欢我的诗文。”
“我当时刚刚落第,心情不好。难得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子说欣赏我,安慰我,我失落的心渐渐平复。”
“后来她天天出现,我也天天晚上到湖边读书,写诗,目的就是期盼她的到来,对她望眼欲穿。”
“再后来,我们两个相爱了。她说她就是月湖仙子,我当时就在想,我花元洲何德何能?就是一个落第秀才而已。能得到仙子的垂青,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秦逸凡听到这里心中就郁闷了:我的诗文也不错,我脑子里有华夏五千年著名诗人留下的诗,随便写一首静夜思,登高望岳都比这个书呆子写的好一万倍。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漂亮的仙子,晚上到我的房间来,说仰慕我,喜欢我呢?
等等,那仙子是大青鱼变的?等下回去之后,我也要去审一审水缸里的那条大鲤鱼。
这花元洲,迎娶了白富美,从此踏上了人生巅峰啊。不,不是迎娶了白富美,而是比白富美更好的仙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和她成亲后一年的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花元洲继续说道。
“后来,颖儿怀孕了。然而在她生下孩子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们的孩子,长着人类的脑袋,鱼的身子。”
“颖儿见瞒不住了,便给说出了实情。原来她只是妖,并不是仙,距离成仙,还有一个大境界。”
生下了怪胎?这下秦逸凡心里总算平衡了点。和妖生出半人半鱼的怪胎,额,这样的幸福还是不要降临在我的头上了。
和仙子相恋的理想很美好。
然而现实却很残酷。
“原来花二嫂真的是妖啊,难怪她长的那么漂亮,完全不像是一位乡村姑娘。”黄依蓉说道。
“我当时就在想,仙在没有成仙之前,不都是妖吗?于是我并没有嫌弃她,反而继续跟她在一起。”
你还嫌弃人家?你就是个穷丝!
人家好歹,变为人类的时候貌若天仙。
秦逸凡心中吐槽起来。你们不生孩子不行吗?哦,我差点忘了,这个世界的人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延续香火看的很重。当然,孩子也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一个家若是没有孩子,也不算美满。
“至于孩子,虽然是怪胎,但毕竟是我的骨血。因此,我们打算把他悄悄养大。”花元洲说道,“颖儿安慰我说,或许在一年之后,他会变得正常呢?”
“一年之后,孩子快满周岁了。按照村里的规矩,我们要给他举办一个抓周仪式,所有村民见证。而且孩子也大了,可以下地走路了,不可能天天抱着。”
“就在当天晚上,颖儿对我施了法,让我昏睡过去。我和她天天相处,即使我没有修炼过,也知道她的施法征兆。我装着不知道,任由她把我迷晕。”
“就在第二天,颖儿告诉我,孩子已经被淹死了。我一看,孩子果然已经气绝。我当时就有些怀疑,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到了第二个年头,她又怀孕了。孩子同样是怪胎。颖儿说,希望他在一岁的时候能够恢复正常。然而就在孩子快满周岁的时候,她又对我施法了。我当时早有准备,提前服下了鱼腥草。”
“鱼腥草可以克制她的法力,这也是在我和她一起生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她从来都不吃鱼腥草。”
“她当时对我用了很轻微的法力,加上鱼腥草的作用,让我当时并没有被迷晕。我这么做,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我假装昏迷,然后就看着她抱着孩子出去了。我也悄悄出门,远远的跟在她身后。然后就看见,颖儿把我们的孩子……扔进了镜月湖里。”
孩子是她自己溺死的!?秦逸凡震惊不已,黄依蓉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天底下居然有母亲,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事情。
真是吓人啊。
“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心中悲痛欲绝。不过并没有上前质问她,一个人又悄悄的回到家里,假装还在昏迷当中。”
“第二天照常过日子,就当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对于孩子溺亡的原因,我也没有多问一句。”
“第三个孩子,也是这样死的。那一次我本来不想去看的,但毕竟是我的孩子啊。这也算是,我见孩子的最后一面吧。”
“我并没有责怪她,因为我知道,颖儿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一个怪物孩子,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个悲剧,他以后要怎么长大?大家会用什么眼神看他?而且村里人,也绝对容不下我们。”
“唉!”秦逸凡叹息起来。颖儿,居然接连杀死了自己的三个孩子。
凡人书生和美女妖物相恋,结婚生子,听起来是个很美好的故事。不过,美好之中,又带着现实的残酷,他们生不出正常的孩子。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花元洲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