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
餐桌上很透着一股冷气,佣人能躲得早早躲起来。
因为今天的贺先生实在太恐怖了。
贺景言也没有理会,慢条斯理的品尝眼前的美食。
纵使他没有出生在贵族家庭里,却如同天生的决策者,他能把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公司建造成一个商业帝国,从小没有接受过贵族礼仪的他,举手投足尽是儒雅。
在霍杳看来,就是斯文的败类。
三十三岁的贺景言行事风格成熟稳重,把她迷得死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当时她才十八岁,去给外公外婆,遇到他也在祭祖,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晕倒了,还是她把他送到了医院。
不过她去时,他已经晕倒了,把他送到医院,自己也没留下姓名便离开。
估计他以为是余恩礼救的吧,她去看过他一次,在病房门外,只是当时瞥见病房里头有个的女人。
女人成熟美艳,一身裁剪合体的月白长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他们的谈话有些亲昵,她没有进去,瞥了眼就离开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人是余恩礼。
霍杳抬眸瞥了眼坐在对面的贺景言,把餐桌上的肉都夹到自己碗里。
肉堆成了小山,已经看不到碗底的米饭了,她就故意气他。
“管家,冰箱里还有果汁吗,帮我拿一瓶来。”
霍杳肉吃多了,油腻腻的,有些恶心。
“有的,夫人你等一下。”
嘴里塞满了肉,说不出话,就给管家比了个好的手势。
没多久,管家李叔手上端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是橘红色液体。
“今天只剩西瓜汁了,夫人你将就着喝点。”
别墅里的食材都是当天采购,新鲜食材一般不会留过夜。今天‘款待’了那一家子,家里的食材所剩不多了。
“谢谢管家,你放着吧,我自己倒就行。”
其实她不想这么官方式的叫管家,主要是管家跟她爷爷年纪一般,她叫李叔又不合适。贺景言都叫管家李叔,她总不能叫爷爷,那还不成了……
霍杳给自己倒了杯果汁,猛灌一口,才稍稍压下那一股子的恶心感。
贺景言抬眸看着霍杳,眉间轻蹙,随即垂下眼帘,只字未语。
今晚的晚餐她没有一如既往的坐在他旁边,而是找了个距离他最远的位置。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气他。
虽然明明知道他不会被气着,可还是忍不住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她心里挺吐槽自己的。
狼吞虎咽的吃完碗里的东西,此时的她撑到想吐。
放下碗筷,起身跑上卧室,晚饭整个过程硬是一句话都没和贺景言说。
“李叔,去找些消食的东西给她送上去别跟她说是我吩咐的。”
贺景言放下手中的筷子,吩咐一旁静站的管家。
管家立即明白贺景言说的是霍杳,毕恭毕敬的说道“好的,先生,我马上就去拿给夫人。”
待人走了后,他也索然无味,放下手中的碗筷,把自己和霍杳的碗筷收拾到厨房,剩下的清洁工作交给了佣人。
……
“夫人,我这瞧你今晚吃的有点多,怕你积食,拿了两片消食片来。”
这先生也是的,关心媳妇就关心媳妇嘛,还偷偷摸摸的,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些年轻人了。
他还是老了,想当年他帮先生的时候,他那会还是个穷小子呢。
“谢谢管家,对了,刘婶她们吃过饭了吧。”霍杳接过消食片,笑嘻嘻的问。
“吃过了,夫人那我就不打扰了,你记得吃了消食片,积食对胃不好。”
这管家是不是跟刘婶呆久了,人也越来越啰嗦了。
跟刘婶配一脸,她是不是也要当回月老,拿条红绳把两人绑一起?
好像这主意不错。
“放心,保证记得。”霍杳嫣然一笑,举起四根手指发誓。
管家端量了眼,轻点头,随即下楼。
晚上要泡个热水澡,酣畅淋漓的热水澡让她短暂忘记不开心的事情,是难得的惬意。
泡完澡出来,吹干了头发,又全心投入到设计图中。
今天的事虽然很不愉快,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灵感顿时上涌。
她将休闲服装和西装融合,以深色系为主,一些边角落夹杂的浅色调。
风格如同是黑夜一般寂静如斯,一个人独处是像夜里的游魂,害怕恐慌席卷而来,期待一个人来救赎。
这套衣服讲究,每一步都要恰到好处,深色部分掌控非常严格,稍微多一点,便能毁掉整套衣服。
霍杳又把前两幅的设计图修修改改,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设计稿完成了,接下来又要忙着做成品衣出来。
成品衣又是一个难题,不好攻克,她又经验不足,难以做出她所设计的衣服来,即便做出来,也没灵魂,这不是她要的效果。
霍杳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深夜十二点了。
眉间轻蹙着,看了眼房门,贺景言怎么还没回来。
“因为今天的事情,没敢回房吗?”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事,索性也不回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