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
她好像变成香气炸弹了。
失策了。
准是之前在屋里针灸时,自己身上的信香用力过猛,所以才
“音音”
二哥裴夏耘眸子水润润的,他吸了吸鼻子,吐气如兰,软糯糯地轻唤她的名儿。
韶音:“咳!”
这叫啥事儿啊。
而黑衣墨发的宴二爷,沈宴之,他人似盛放的罂粟,一身俊美妩媚的妖色,可乌黑的眼瞳好似死寂的深海。
但此时,宴二爷眼底划过一抹清浅的涟漪,但这一抹涟漪很快就被漆黑的死海吞噬殆尽
他心底刻下一抹微弱的痕迹。
她的信香
宴二爷凝视着裴韶音。
因为明日要为四哥送行,这天晚上韶音没回吴山村。
二哥裴夏耘本想找一家客栈,但朱翠阁的戏精管事摇头晃脑道:“这怎使得?可莫要乱花银子!”
管事又道:“你们既然是春哥儿的家人,春哥儿在我们朱翠阁做工,阁子里房间不少,便先在此对付一晚。”
裴夏耘心想这不好,像在白占人家便宜,他看似迷糊,但心里有尺度,不想做那厚脸皮的人。
而且,他怕给大哥添麻烦,毕竟这些年下来,兄弟之间早就生分了。
然而管事又道:“客栈那种地方蛇龙混杂,也比不上自己家干净,音姐儿是个姑娘家,可不能让她吃那种苦。”
于是前一刻心里还振振有词不愿占小便宜的裴夏耘,立即翻供道:“好,那便多谢朱管事您了。”
管事一脸姨母笑。
韶音的房间被安排在朱翠阁后院,这地方清幽雅致,环境很是不错。
随处可见的绿植,造景的假山巨石,还有小桥流水,地面是用红砖砌成的羊肠小径。
今夜繁星璀璨。
韶音坐在一个亭子里,她咳了两声,察觉口中一片腥咸,她连忙倒了一杯凉茶漱口,果不其然又咳血了。
她懊恼地皱了下眉。
“哎”
真烦这个病秧子体质。
“音音?”
裴夏耘睡不着,他心里乱糟糟的。从隔壁的屋子里出来,就看见只身一人坐在凉亭中的裴韶音。
韶音背靠凉亭的圆柱,雪白的小脚踩在长板凳上,她单手搭在膝盖,清冷又妖丽的面容在夜色下皎若冰雪,又有一种浅寒的魔魅之气。
裴夏耘不禁看得失了神。
韶音偏了偏头,慵懒的回眸一笑:“怎么了?”
她冲着二哥招了招手,二哥觉得她像小妖精,只可惜他因白日的事情忧心忡忡,此刻便是被这份美色惊艳,也无暇欣赏。
裴夏耘闷着脸走来,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衫,轻轻披在韶音肩上。
“夜深露重,你当心些,莫要贪凉。”
韶音和煦地笑着点头,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板凳,“坐吧,睡不着就聊聊好了。”
裴夏耘眨了下眼,依言坐下,可这一时半刻的,他也不知该拿什么当话题。
韶音换了个姿势,胳膊依然搭在膝盖上,却单手托腮,笑得顽皮又快活。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