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哥可塑性很强,就比如这两天,在她的指点下,四哥的厨艺进步神速,与日俱增。
裴冬藏清浅笑道:“音音若喜欢,往后四哥给你做,会有机会的。”
往后?
为何不是今日、明日、后日,不是近期,而是往后?
韶音怔了一瞬。
二哥裴夏耘抓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碗里已经坨了的面条。
他感觉四弟五妹之间好似笼罩着一种莫名的氛围,像是看不见的屏障,把自摒弃在外
裴夏耘抿起嘴唇。
他唇色好看,是浅浅的粉,好似生在翠枝上的一抹嫩樱。
这粉润润的颜色,让韶音想起纳兰性德的≈lt;金缕曲≈gt;。
疏影临书卷,带霜华,高高下下,粉脂都遣。
别是幽静嫌妩媚,红烛啼痕休泫。趁皓月,光浮冰茧。
恰与花神供写照,任泼来,淡墨无深浅。
二哥有读书人的气质,且不提眼神时而窜起来的小迷糊,单单外表,他美得清丽,俊秀,又知性,有清爽感,又十分的文雅。
是很有韵味的,也很有层次的儒家魅力。
韶音看了看一身书卷气的俊丽二哥,又瞄了瞄温润如玉,好似清风皎月的四哥,只觉
秀色可餐,太下饭了,我还能再吃一大碗!
正这时。
“衙门办事,无关者速退!”
韶音心里咯噔一声,她寻声看去
有些人天生吸睛。
即便身在闹市,也是天生的发光点,就算处于人潮,也依然鹤立鸡群。
只一眼就能摄人心魄,令人心生惊艳。
黑衣墨发的宴二爷依旧是副老样子。
他美得如蔷薇泣血,又如地狱幽火,俊美无俦,一身惊世的妖色,好似写尽了三千繁华。
他信步而来,人是玉树临风的,而他身后还有一列足足十几名的官差。
隔着十余米,宴二爷瞧见这边的裴家三人,他冲身后打了个手势,立即有官差上前。
“吴山村裴氏四子裴冬藏!你涉嫌谋害吴姓娘子,随我等走一趟!”
官差二话不说来抓人,手持镣铐,强横地逮捕裴冬藏。
裴冬藏温隽雅丽,声色不露。对此像是早已预料,并且心中已有所准备。
他仅是侧首凝睇韶音,缱绻轻柔地微微一笑。
“音音别担心,四哥不会有事的。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来日更好的相聚。”
韶音眉尖一拧,徐徐放下手中的长木筷
宴二爷眉眼张扬,他是天生的妖孽面。
此人外热内冷,看似风流妩媚,妖娆多情,但眼底却像是聚着阴翳,凝着冰霜,满目不为人知的寒雪之色。
此刻他玩味开口:“你们裴家怕是流年不利,日前才刚抓了夏哥儿一回,如今又轮到你冬哥儿。”
说完这话,宴二爷又随意地摆了摆手。
“行了,带走,秉公处理!”
但宴二爷,沈宴之,却也不禁在想。
裴春耕家里这些弟弟,以前还算安分,也就老三裴秋丰那个莽性子言行不慎容易闯祸,可今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怎么接二连三地挨个进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