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张脸,白白嫩嫩的,也就眼角稍微有个一两条的鱼尾纹而已。
但细纹很淡,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说起来裴母也是一个爱美的,这几天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早上韶音起床时,都能看见便宜娘摆弄一堆瓶瓶罐罐,然后把脸抹的细细嫩嫩的,这护肤意识杠杠的。
说干就干!
两人拍拍手站了起来,韶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裴母眉梢一挑,眯了眯眼,突然一步上前,作势就要挥拳。
“娘!”
一声惊喘!
二哥裴夏耘吓死了,他脸色惨白白的,扑过来一把抱住裴母的胳膊:“娘,这可是音音,看清楚呀,这是咱家音音呀!打在音音身上,不也疼在您心里?”
裴夏耘作势就要拉走裴母,他也不知裴母为何突然对韶音下手,但他下意识地就没往好的地方想。
他知道关于音音的事情大哥曾暗中和母亲提过,还以为裴母是因为知道音音不是从前的小五,所以才悲愤之下想要下狠手。
裴母:“???”
一脸懵逼地看向裴夏耘,这还是她亲儿子吗?
果然男大不中留?
裴母和韶音对视一眼,两人哭笑不得。
见这气氛和乐融融,裴夏耘干巴巴地眨眨眼,心道自己没准搞错了什么,看娘和音音这样子,可不像是能打起来。
莫不是自己想错了?
哎呀!竟是闹了一个大乌龙!
他脸面有点红,羞嗒嗒地放开了裴母,又一溜烟地跑向了韶音:“音音”
嗲嗲的小奶音响起,像是在说:音音,快康康我,二哥哥求宠爱!
宴二爷正是这时候来的。
当熟悉的马蹄声响起,上午阳光明媚。那黑衣墨发的俊美男子高坐马上,意气风发,他长发随风飞舞,人美的犹似战神自九天降临。
“音儿!”
沈宴之翻身下马,依旧是一袭黑衣,依旧是红腰带,领子袖口镶嵌着暗色的红边,他玉树临风。
裴母瞟了一眼沈宴之,又看了看裴韶音,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这眼光倒是……”比起小五不知好了多少。
小五那孩子眼瞎,昔日看上沈豫林那种不干不净的腌臜玩意,那沈豫林一看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
哎!
回想起从前的裴小五,一时间裴母有些恍惚。她至今都难以下定论,她这些年所做,到底是对是错?
倒是宁愿大春他们的聪明才智心机手腕分小五一点,可那孩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当年也曾想过好好养育,可她发现小五并不适合这条路,不像家里这些儿子们能随意切换两张面孔,所以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只好故意纵容着。
而在她的溺爱下,小五那孩子是越来越蠢了,分不清善恶,亦不懂人世险恶。
她曾觉得,不懂就不懂吧,能活着就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能在裴家这个龙潭虎须生存下来的,只有两种人。
要么是像小五那种真傻的,要么是心眼儿比蜂巢还多的,两者之间的中庸之流并不适合,中庸意味着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