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着停顿了几秒,他又怅然继续,“带着捉奸的阵势,喊来了舞团负责人,一瓢脏水泼下来,彻底断送了你母亲的职业生涯。你们家老太太那撒泼耍赖,颠倒黑白的架势你是没见过,一顿操作猛如虎,彻底闹得舞团领导没脸,再也不敢有把你母亲请回来的念头。”
“双人舞从来都是那样,公演如何,当日在练习室就是如何。老太太之所以这么闹,就是不想让你母亲继续待在舞团。”
“这件事过了没多久,你母亲就怀了你。不过这么多年朋友,对于你母亲的人生计划我多少清楚些。”
周幸臣说到这却是十分肯定,“在没有拿到那座奖杯之前,别说怀孕了,哪怕是结婚也不在她的计划范围。所以,我才会一再延后表白的时间。如果没有温家老太太散布流言把她温家儿媳妇的身份坐实,她怎么会受辱下嫁呢?”
当时那个年代,还没有如今宽容。
温雅宝可以想象,老太太是如何用计让儿子得逞。
毕竟只要是温华庭想要的一切,老太太都会想办法满足他。
而且,当时爷爷还在。
爷爷又是名医,盛名在外,这些都足够老太太作妖造孽。
“为什么阮家嫁了女儿却不怎么同温家来往?你外祖家有多看不上那人渣,你可以去问一问你舅舅。”
周幸臣经历了阮瑾瑜闪婚的整个过程,也大致清楚阮瑾瑜和阮家为了温家闹掰的过程。
试图阻止过,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阮瑾瑜那般坚决,周幸臣也不清楚。
“舅舅闭口不谈,他并不想再提当年的事。外祖那里,提一次就是涕泪满衣裳。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不是吗?”
温雅宝差一点就被周幸臣带跑偏了,索性她回转的也很快。
山间的风,变得有些刺骨。
甚至还着些隆冬的阴冷。
“你知道的,我想问什么。”温雅宝蹙眉,把眸光从墓碑处抽回,“为什么母亲会在你名下的别墅?”
她执着的强调着同一个问题。
周幸臣伸手取下了面具。
金色的面具捻在指间,一寸一寸扯下来。
温雅宝盯着那张原本俊美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
哪里还有半点俊美的样子。
蜿蜒的疤痕狰狞的遍布清瘦干涸的面庞。
是很严重的烧伤。
温雅宝别开脸,有点不忍直视。
更准确来说,她是有点被吓到,毫无预料的落差。
在墓园里看到这样一张脸真的是惊悚!
“我听到瑾瑜过世的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存放她遗体的太平间已经着火。”
狰狞可怖的脸上,肌肉隐隐抽动。
他冷笑着戴上了面具,声线更冷了,“我进了火场,把遗体救抢出来的时候,被重度烧伤毁了容。我把她的遗体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那栋别墅是家里给我和她准备的婚房。是我和她的家,她住在家里,有问题吗?”
何止有问题,简直变态。
怎么会有人偏执到和一具尸体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