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接连轰出十余记碎骨符文，王一山累的直喘粗气，望着秦长生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能感觉出来，对方的速度，较之前并没有提升，可就是打不中。

秦长生总能在最后关头避过，简直就像是开了传说中的武道天眼，能够预见他的每次进攻，从而提前知道如何躲避。

围观的很多人也都面露疑惑。

原以为王一山携碎骨符文，攻伐强大，能很快取胜。

“学府的讲师曾经说过，一些身经百战的武道高手，经验丰富，可以根据对手出击前的一些迹象，预判出对手的进攻，提前进行反击，秦长生难道也是如此？他才多大！”

“并不是这个原因，秦长生施展的战技虽然威力巨大，境界很高，但是战斗的生疏感一眼就能看出，显然没经历过多少战斗。”一名讲师摇摇头，做出解释。

一旁，苏韵轻轻颔首，道：“可以看到，他的躲避，总是在最后关头才行动。

若是能提前预判，不会如此。

应该是感官敏锐，反应速度远超常人，所以，王一山的一切攻击，在他的眼中都无处遁形，这才能及时躲避。”

听到苏韵的推测，附近的一名学生想了想，脸上浮现一抹惊骇之色，道：“肉体强悍，感官敏锐，这不是血脉者才有的特征吗！秦长生难道真的是血脉者！”

“不可能，当日学府对他做过血脉检测，没有发现血脉之力。”

“血脉检测器，也是有可能出错的！”

“那概率比血脉觉醒的概率还低！”

一些学员正争论着，只听得石台上传出咚的一声，连忙把目光望去。

石台上，秦长生又一次避过王一山的符文攻击后，抓住时机，右腿如战斧一般横扫出去，裹挟巨力，击中王一山的胸膛，巨响声中，将他踢得横飞出去。

“有些奇怪。”秦长生眉头微挑，缓缓收腿。

刚才踢中王一山的胸膛时，感觉就像是踢在一块钢铁盾牌上，那种触感，并不是防御的灵力。

他有种预感，这一记重腿，可能并没有让对方受伤。

结果正如秦长生所料，王一山身在半空中，腰腹一弹，便稳稳落在地面上。

王一山伸出手指，弹去胸前的脚印，阴沉着面色道：“秦长生，我承认小瞧了你，能将我逼到这个份上，你足以自傲，但现在，该结束了！”

说话之间，他整个人的气息变得诡异起来，手上、脸上等处，若隐若现的有鳞片浮现，指甲盖大小，密密麻麻，流转着金属光泽。

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竟然变成了血红色的竖瞳，冷漠似冰，像是某种蛇瞳。

王一山竖瞳血红，带着嗜血残暴的味道，声音冰冷：“这原本是我为了越阶战斗准备的，没想到，竟然被你一个一品初入修士逼得不得不动用，这份羞辱，你要用血来偿！”

“竟然还有第二枚符文！”

望着王一山这幅半人半兽的模样，秦长生的眼眸眯起。

对方虽然没有说，但他还是看出，这是鳞蛇符文，号称十路道纹之下，最强的一种符文。

一旦催动，身体覆盖鳞甲，刀剑难破。

同时，整个人速度，会显著提升。

这意味着，他即使能看清对方的动作，也无法再像之前那般躲避。

“秦长生，这下我看你还怎么躲！”

王一山冷喝一声，双腿间灵力涌动，身形带起一抹狂风急速掠出，眨眼间出现在秦长生身前，然后一拳挥出，借着前冲之势，这一拳快到极致，根本不给秦长生躲避的时机，黑色的碎骨符文化作拳锋，撕裂空气，闪电般逼近！

“既然躲不了，那就不躲！”

秦长生微眯的眼睛陡然睁开，绽放出无比强大的战意，他屈臂成肘，猛然打出，空气隆隆作响，宛若破城锤一般，咚的一声，撞在王一山的拳头上，地面都微微轻颤。

巨大的声响中，碎骨符文的贯穿力，若利剑一般，撕碎秦长生肘部的灵力防御，尽数轰击上去。

顿时，那里血肉模糊，鲜血流淌，可秦长生面色不变，催动青木符文，止住血后，再度凝聚灵力，迎向王一山的攻势。

嘭！嘭！嘭！

石台上，秦长生和王一山飞快的移动，带起狂风，不断地交手，非常惨烈，大片的血液飞溅。

附近几座石台的人群都被吸引来，驻足观看。

二人的实力不是考核中的最强的，但论惨烈程度，整个演武场，无出其右者。

王一山两枚符文齐出，杀伐恐怖，秦长生很难抵挡，在战斗中处于劣势，被打的肌体龟裂，浑身是血。

他虽然有青木符文，但为了节省灵力，只是将伤口止住流血。

诸多的伤势，泛着剧烈的疼痛，可那张清秀的脸庞上，连眉头不曾皱一下，不断演化着平乱枪诀中的战技，进行抵抗。

“如此伤势，面不改色，我现在觉得，他磨练道心的话语，或许并不是假的。”李执事面色郑重。

“的确，那种平静，不是强装出来的，你看他的出招，有理有据，处于劣势，却丝毫不慌乱，短时间内，王一山绝对拿不下他！”老苏点点头，附和道。

“时间一长，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

石台上，王一山越打越心惊，原本必胜的把握荡然无存，此刻他虽然占据上风，可对方的防守滴水不漏，所受的伤，都集中在皮糙肉厚之处，显然还能坚持很长时间。

而他，两枚九路道纹的符文齐出，消耗巨大，他虽然是一品大成修士，灵力深厚，也支撑不了多久。

可是，若不催动符文，对方层出不穷的战技，威力惊人，他很难抵挡，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落败。

一时间，王一山进退两难，只能咬紧牙关，更加凶猛的催动符文，希冀秦长生疲于应付，出现失误。

秦长生身上淌血，浑然不惧，眼中战意摄人心魄，不断反击，在这般凶猛的战斗中，对平乱枪诀的心得愈发深厚，逐渐的，他身上出现的伤势越来越少，可以腾出手进行反击。

场上的局势，竟然，开始一点一点的转变。